编辑: 5天午托 | 2019-09-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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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0 号 邮编:410005 戏说2011年1月17日 星期一 编辑/刘蕊 美编/曾小舟 校对/汤吉 B07 副刊 ・ 百家 回到 " Lesson One" 李婷婷 国人不懂洋玩意而丢丑弄怪, 谓为出洋 相;
那洋人被咱们以国粹设上一局而弄怪丢 丑,叫啥呢?姑且叫出国相吧.
赢他一个出国相 刘诚龙 对于作家、艺术来说,一处园子,一个 湖,一座城市,往往不只是一个地标,更是 精神的家园. 关爱你是在哪儿玩大的? 汤素兰 爸爸把我送到学校,初一年级的教学楼在山顶操场的最里面.过道很暗,很多小屁孩跑 来跑去,身上有一些明晃晃的味道.上课铃响了,我几乎第一天上课就迟到.爸爸把我送到 位子上,同桌是个短发圆脸的女孩.我怯生生地坐下,目送爸爸离开…… 这是15年前的场景了.伴随着讲台上的那个录音机里磁带圆孔的转动,一声 " Lesson One",揭开了我中学生涯的第一页. 当我从湖南大剧院出来,带着对话剧 《 李雷和韩梅梅》的巨大失望,脑海里一直闪动着 这些画面.它们洁净得让我不忍心写下它们,因为如实地写下都是糟蹋. 或许,我们只有透过李雷和韩梅梅这样的符号,通过一首歌曲的契机,共同回到那个时 代.天知道,我们当时真的私下里幻想和编织过李雷和韩梅梅的故事,我们说韩梅梅是否喜 欢李雷,李雷是否喜欢Lily.如果没有这首歌,我们还能记起这些隐隐约约和我们一起长大 的小暧昧吗? 80后或许是一个最特殊的集体.它似乎与任何一个年代出现了断裂.计划生育的实施, 让大批的独生子女们不再像60后、70后一样有太多兄弟姐妹的概念,与父母的沟通也出现 了前所未有的障碍,我们也不像90后的孩子拥有网络和电子游戏,我们的信息渠道还相对 贫乏,我们突然承受了一个年代的孤独.一个朋友曾经告诉我,80后为什么这么重友情,为 什么容易将校园里的友谊当成几乎整个人生友谊的全部,是因为我们没有兄弟姐妹,我们 在家庭里无法得到游戏、交流和倾诉,而那时候陪伴着你的同学情谊,很可能成为一辈子的 哥们或闺密. 所以,十几年过去后,当一首 《 李雷和韩梅梅》勾起80后的集体记忆,无数人在听完歌之 后表示泪奔,媒体完全有理由把李雷和韩梅梅现象上升到一个社会学的高度. 这套英语教材的主编和插画师说, 他们让李雷和韩梅梅从头到尾就没说过几句话,因 为当年怕孩子早恋,刻意不让两人有太多来往. 他们永远都不明白,被"清洁"得如此干净的课本,会被我们捣鼓出这么多迷人的小污 点. 李雷和韩梅梅,就是我们那一场少年梦里所有不切实际但无比美好的小幻想,对成长 的渴望,对未来的渴求―― ―或许她连梦想都称不上,但她一定是我们青春里最闪耀的吉光 片羽.没有牵手,没有实现,我们都有了当初不曾遥想的以后―― ―没有谁的现实会像他曾经 想象的那样,但我们的Polly还活着,它代表着我们当年的那些小美好,永远不会飞走,永远 不会老去…… 一声 " Lesson One",再次把我带回那时的岁月.但在演员们谢幕之前,我就起身离开 了现场.我不希望我心里的李雷和韩梅梅是这样子的,我真的很讨厌这个话剧.我在远离剧 场的时刻,也在剧尾的歌声里离李雷和韩梅梅越来越近. 2010年12月31日作家史铁生去世,网上有许多怀念史 铁生的文章,其中一篇的标题是 《 那个在地坛玩耍的孩子回 去了》.史铁生最广为人知的作品是 《 我与地坛》,那个曾经 废弃的古园在史铁生的生命里无比重要, 他曾经有十五年 摇着轮椅在这个园子里流连和冥想,与草木对话,思考生命 的意义.对于作家、艺术来说,一处园子,一个湖,一座城市, 往往不只是一个地标,更是精神的家园.比如沈从文20岁就 离开了凤凰古城到外面的世界打拼, 他作品里的故事却一 直发生在沱江边的这座小城. 我是在一个偏僻的山村长大的, 童年时代没有读过课 外书,父母也从来没有在床边念过故事给我听.每到夏天, 全村的孩子在宽阔的打谷坪里玩游戏,男孩子玩打仗,女孩 子玩丢手绢,有时候男孩子女孩子一起玩老鹰抓小鸡.到了 冬天,天冷了,教室里没有炉子,下课后大家挨着墙站成一 排玩 " 挤油渣",一个个使出吃奶的劲儿拼命挤,不一会儿就 全身发热. 除了游戏之外, 我们还要参加很多劳动―― ―割草、砍柴、扯猪菜、摸鱼虾.孩子们干活总是一边干一边玩, 常常玩得忘记了.于是,有一个伙伴提醒: " 哎呀,太阳要落 山了!"抬起头,看见太阳落在山脊上,西天一片霞光,这才 猛然惊觉,发现自己的背篮还是空的呢!于是飞快地舞动手 中的砍刀, 争取在天黑之前把柴草装满背篮……沉重的背 篮虽然曾勒痛过我的肩膀, 锋利的刀也不止一次割伤过我 的手指,但青草的味道,松涛的声浪,太阳的光芒,天空的颜 色,正是从那个时候起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记忆里,成为今天 我的童话花园里斑斓的背景. 今天的孩子被电视机、计算机、电子游戏和工业玩具包 围在一个人造的世界里,他们和自然的接触非常有限.没有 了和自然的接触,孩子们不知道季节是如何更替的,不知道 五谷是如何种植的,更没有体验过大自然的晨昏美景.曾经 有一个孩子跟我说, 她总是写不好写景的作文, 这是为什 么?我说:那是因为你没有真正看过大自然的美景.我到学 校去讲座的时候,喜欢问同学们一个问题:有多少人看过日 出?几百个学生中,往往只有寥寥数只手举起来,还举得犹 犹豫豫的.孩子们都喜欢过节,除了儿童节之外,今天的孩 子还喜欢过洋节―― ―圣诞节、感恩节、万圣节.每到节日,商 店和儿童餐厅披上盛装,各种节日商品琳琅满目.但孩子们 过了这一天,得到一大堆礼物,很快就忘记了.从我自己的 童年来说,我所记得的每一个节日都和季节的更替、不同的 食物和活动相关.比如立夏吃立夏砣,中秋吃月饼;
三月三 要挖地菜回家煮鸡蛋, 端午要包粽子, 还要在门框上插艾 叶;
七夕乞巧,重九登高,过年守岁.过完一个节日盼下一个 节日.清明节跟着大人去上坟踏青,回来时就会留意路边的 粽粑叶多大了,要早点把它采回家晒干,留待端午包 粽子.七月七到了,不忙着乞巧,先要看看村头 树上的喜鹊是不是还在窝里, 飞没飞上天去架 鹊桥?这样的节日体验,让我从小就 知道季节的更替、自然的轮回和人类 的生活息息相关,感恩 生命的时候,不忘记感 恩大自然. 国人到洋国那里出洋相,实在不是什么事情的.乡里妹子进城来,城里伢子笑她打赤 脚;
汉家高祖下乡去,庄稼老汉笑他乔人物.有甚胡突处?不过是各有各所知、各有各不知的 习俗罢了. 然则出洋相了,事关国体了,那是了不得的大事了.林公则徐到洋人府去做客,六月酷 暑,热浪翻滚,人家洋人讲客气,递过一根冰激凌,替林大人防暑降温.林公接过,见白气蒸 腾,以为热气,嘬嘴吹啊吹,不敢下嘴.初见洋玩意,本来是可以问吃法的,老祖宗教导过,人 非生而知之者,问则知之了嘛.然则,问不得也,天朝大国人,向洋人请教,那国格何在?圣人 说不耻下问,其实这话多半要正面说话得反面听,真实情况是,下问者耻,耻下问者光荣,硬 撑着不问才是圣贤.林公生了嘴巴,本来是多用途的,可以问,可以吹,而林公就是不问,只 是吹,林公就这么吹啊吹,直到把冰激凌吹成了一汪水,还见冰激凌冒热气. 林公出了一回洋相,林公要大长国人志气,大灭洋人威风,林公就以牙还牙,以宴还宴. 林公设了一个饭局,请洋人来做客.首席上了红薯泥,红薯泥滚烫滚烫,既不冒热气,也不冒 冷气,洋人见了,狼吞虎咽,大快朵颐,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烫得洋人一个个龇牙咧嘴,鬼哭 狼嚎.林公大笑,国人大笑. 国人不懂洋玩意而丢丑弄怪,谓为出洋相;
那洋人被咱们以国粹设上一局而弄怪丢丑, 叫啥呢?姑且叫出国相吧. 林公未曾出过国,洋相出得少,而且出在国内.李鸿章出国多,出洋相也多,出到国外去 了.李大人公费旅游考察,到了美国,人家递来一张名片,名片有点大,大概手掌宽,李大人 气不过,怒曰: " 此欺我也."叫属下制了一张大的,多大呢?近一米宽,近两米长,下次再见 面,叫两人抬着名片给美国鬼子,把美国给盖帽了,尽显了泱泱大国大气度大气派. 李大人到得法国,法国人也讲客气,自吸一支雪茄,敬李中堂一支.李大人学样,一样叼 烟,一样打火,一样吧唧吧唧,不一样的是,法国人吸雪茄,烟气成圈,从嘴里冒泡,升空缭 绕,李中堂却是喉咙咕噜噜,咔咔响,就是不冒烟;
原来李中堂有一技术没学到,吧吸雪茄 烟,得将烟枝剥一层纸,将烟头掐出一小块,然后才点火的. 堂堂天朝大臣,没有啥不懂的,居然这等见识输给了洋鬼子,出了天朝洋相,失了大清 国威.李大人别的方面他奈不何人家,这方面有足够智慧能替国人挣面子的.李大人设了一 个饭局,回请法国官员,也讲客气,叫随扈替自己上水烟袋,哗啦啦,哗啦啦吸得大响;
叫随 扈敬了法国官员水烟袋.老实说,雪茄烟的吧吸技术简单得很,远没有国粹水烟袋技术含量 高.法国官员学样,深呼,猛吸,一口烟水呛入口,呛入喉,苦辣难忍,眼泪鼻涕一起奔涌.洋 人这回输大了.他叫中国官员出了一回小洋相,咱叫他出了一回大国相.李大人搞外交,几 乎没有胜利过,这回不但敢于胜利,而且善于胜利了. 随想80后为什么这么重友情,为什么容易将校园 里的友谊当成几乎整个人生友谊的全部,是因为 我们没有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