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乔里斯的探索目标》

乔里斯・卢因迪克 与鲨共游 在银行家世界中游走 Guardian Faber 出版社,伦敦,2015 年,288 页,12.

00 英镑(平装). 现实错综复杂,人类的大脑难 以理解.事情的发生通常需要一个 解释,一个源头.从某种层面上讲, 地震和其他自然灾害发生的原因易 于为人所理解 : 它们就是发生了而 已.不存在任何人为因素.而社会 和经济事件却常常让人更加难以理 解或接受.它们并不只是碰巧发生. 人类的大脑渴望获得一种因果范式, 因此导致了阴谋论的诞生 : 登月是 一场骗局 ;

全球变暖是左翼自由主 义者凭空捏造的;

贪婪和不择手段 的银行家之间的勾结引发了 2008―

2009 年的金融危机. 那么,新闻调查记者怎样才 能超越这些不负责任的揣测? 答案 是 :问当事人.谦虚一点,从最基 本的问题问起,然后对大量的当事 人进行采访.这 就是

2001 年 《卫 报》邀请乔里斯・卢因迪克 (Joris Luyendijk)开设以 "了解金融业" (understanding the financial sector) 为主题的专栏时着手所做之事.在 发布大量博客并与来自大型投资与 商业银行、对冲基金、金融监管机 构和其他机构的

200 多名员工访谈 后, 《 与鲨共游》 (Swimming with Sharks)诞生了 .乔里斯的探索目标 是 :查明

2008 年出现了哪些问题, 预测同类危机是否会再次发生.他 在调查中借鉴了人类学家的工作方 式,包括为他的分析创建分析分类 法,他用这种分类法将他的受访者 分为三组 :前台受人瞩目的交易人 员;

后勤支持工作人员;

中层合规 性及风险管理人员.乔里斯还通过 阅读传记和报道了解金融业人士的 思维方式.然后他开始了实际调查, 并且尽量让自己不要太 "天真" ― 就是说不要让同情、偏见和情绪影 响理性分析.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卢因迪克得出的调查结果是 : 引发 2008―2009 年金融危机的原 因并不是银行家的个性缺陷 (如人 类社会无处不在的贪婪) ,而是在 男性主宰的、对 (已感知到的)失 败作出迅速惩罚的竞争性文化背景 下的激励倒错.缺乏工作保障损害 了员工对其供职机构的忠诚度,这 种状况可能会让机构承担的风险过 大.大型金融机构的管理方式从投 资者―所有者模式 (20 世纪

80 年代 前普遍采用)转变为开放资本模式, 这一转变限制了股东对风险承担的 监管能力,增加了采取极端机会的 诱因.规模庞大、结构复杂的金融 公司创造了 "大而不倒"的机制,这 些机制并未使其行为的社会风险内 部化. 本书提供了大量轶事证据― 其中部分证据揭穿了防火墙能够预 防金融业各机构利益冲突的假象. 但本书未提及开发金融新产品的投 资银行家和这些产品的交易人员及 为客户提供资产质量建议的银行分 析师之间的防火墙.信用等级评定 机构对于复杂衍生产品相关的风险 的评定不够严格,原因可能是这些 机构的饭碗就掌握在接受评定的相 关资产所有者手中.卢因迪克表示, "如果能被英国某政治党派收购" , 那么大多数金融业公司中的防火墙 都像 《卫报》 的独立性一样值得信赖. 越来越复杂的金融产品以及金融部 门 "吃喝玩乐,不要示弱"的文化 也抑制了内部举报人的数量,监管 机构和银行的中层管理人员只是装 装门面,导致了不正当的奖励措施 在金融机构内部的无阻循环. 对于 2008―2009 年的严重金 融危机是一伙满身肥肉、大口吸雪 茄的银行家们的精心策划和有组织 地预谋的言论,卢因迪克提出了充 分的反对理由 (但是,对于其中一 部分诡计多端的金融界人士,卢因 迪克也没有让他们好过.在陈述事 件发展的过程中,他为每种类型的 金融机构都取了昵称,送给它们的 绰号就是 "冷血动物" ) .经过在伦 敦金融城这一次彻底的人类学之旅 之后,卢因迪克得出的预测结果是 : 一切都没有改变.竞争性文化 (及 其缺乏风险管理意识,中层雇员纪 律松散和对成功的超级交易员的崇 拜与成为 "世界的主宰" 的特性) 、 "大 而不倒"的机构和导致严重金融危 机的全部因素依然存在.作者以一 句 "无人驾驶"结束全书,表明我 们已经意识到另一场危机的威胁. 这本书让我们感到 : 当前的监管及 监督改革就好比加速飞行中的飞机 为乘客准备的自行车头盔.等下次 空难来临时,乘客们必定激烈疯抢 少得可怜的降落伞. 马塞洛・史蒂芬 (Marcello Estev?o) IMF西半球部副处长 金融世界的白鲨 书评 乔里斯的探索目标 是:查明2008年出 现了哪些问题. 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