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百姓记事】》

3 版 校对: 张小波

2015 年3 月22 日 星期日 责任编辑: 杨心平 编辑: 宋亚娟 美编: 赵径 舐犊情深 杨乐生杜余鑫【诗丛】 【感悟】 【百姓记事】 花布鞋 常永霞罗莉程川近日, 家中老白猫下崽, 加深了我对 舐犊情 深 那个 舐 字的理解.

母牛护犊的故事听过 没见过, 这次却是亲眼所见, 刻骨铭心. 临产前, 白猫烦躁不安, 东蹿一下, 西蹿一 下, 失去往日的平静.老白猫经妻从小调教, 养 成了不随处大小便的习惯.妻用一废脸盆, 里面 盛大半盆炭灰, 老白猫内急时, 会自觉地爬进脸 盆, 用爪子刨个小坑, 将屎尿撒入坑内.内急 毕, 它会熟练地刨灰盖之.往日, 内急时老白猫 才会入脸盆, 这天却反反复复进盆, 却未拉屎 尿.妻说, 可能是猫仔们急于出世, 压迫老白猫 子宫, 使之有胀痛感, 故而有此状况. 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头胎临盆, 是个 黑灰 .半小时后, 二胎 金黄 出世.两小时 后, 三胎临盆, 这是只漂亮的 雪白 , 活脱脱母 亲翻版.至此, 我们认为老白猫 生产任务 业 已完成.谁知,

12 个小时后, 随着又一声惨叫, 老白猫产下第四胎.可惜, 四胎出世后动也不 动, 死胎! 七八岁的老白猫年事已高, 已经历过七八次 生育洗礼, 它太老太累了.它不能像前几次那样 顺利生产, 它也无法知道子宫内还有小生命.长 时间的窒息, 使第四胎胎死腹中.不知老白猫有 没有生死概念, 反正第四胎坠地时, 它还是同对 待前面的儿女一样, 不停地舔舐.为了使老白猫 不留下记忆, 趁它转身照顾其它孩子时, 我悄悄 拿走了第四胎. 生产前, 老白猫不时叫唤求食, 生产这两天 反而对猫粮没有兴趣.细观察, 原来它不停地咬 破胎衣, 咬断脐带, 并将胎衣脐带悉数吞食, 早 已填饱了肚子. 老白猫不停地舔舐幼仔, 不停地舔尽产后流 在地上和身上的血迹.舔舐幼仔, 除为了舔干仔 们身上湿漉漉的体毛外, 还得舔舐仔们的屁股. 据说, 幼仔这时还没有排泄能力, 全靠母亲用嘴 吮吸助其排泄.猫母亲身担重任, 哺乳供养, 吮 吸助泄, 真是一泡屎一泡尿把仔们拉扯大. 几天后, 在老白猫精心呵护下, 仔们不再只 会蠕动, 还学会了活蹦乱跳.它们肆无忌惮地在 母亲的肚子上爬来爬去, 你推我搡争抢乳头.我 担心老白猫翻身不小心压住仔们, 欲用手移移小 猫.谁知, 老白猫突然立起, 怒目圆睁, 猫 视 眈眈地望着我, 失去了往日的友好.我不生气, 我理解老白猫, 它太在乎它的孩子啦! 商店里, 一双高跟鞋夺我眼球, 精致的鞋面, 小巧的鞋跟, 很符合小女人的审美标准.一询价 格, 小贵, 遂放弃购买.女人的鞋子不得不说是 一件件艺术品, 单看那货架上, 鳞次栉比, 竟无 重复的样式, 设计师们可真是煞费脑筋了.也对, 没有几个女人可拒绝这高跟鞋的魅力, 个子 增高了, 腿修长了, 自多了几分妩媚与风韵. 只是, 无论曾经自认为多么漂亮、 钟爱的鞋 子, 当不再穿起时, 还是忘了它最初的模样.只 有儿时母亲亲手做的花布鞋, 也独独那一双双花 布鞋却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在岁月的打磨下, 愈 久愈清晰. 那时, 每到冬天, 母亲忙完了地里的农活, 便 开始做针线, 缝缝补补.冬天日短, 所以很多事 情是要在晚上完成的, 为了节约电费, 灯泡自然 是最小的度数.只见母亲先拿出用硬纸剪裁好 的鞋样子, 平整地在土炕上铺开, 再把做鞋用的 布料放在上面, 用稀稀疏疏的针线缝串一下, 就 开始拿剪刀按着样子的边儿开始剪, 不一会儿, 布料的样子便做好了. 接下来, 就是鞋面和鞋里的缝合, 母亲在昏 暗的灯光下, 一针一针, 仔仔细细地缝着, 我看 到的是针的上下穿梭.那时候, 有一个问题很纳 闷, 不知道母亲为何缝一会儿, 会下意识地把针 在头皮上搓几下.我甚至会幼稚地想: 母亲的头 上有什么神奇的东西吗?我在一旁会给母亲讲 在学校学到的课文或者学校里的事情.就这样, 缝好鞋帮后, 母亲把提前买好的鞋底一并送到村 里的鞋匠家, 没几天, 一双崭新的鞋子便做好 了. 母亲在选布时, 也是很精心的, 给我自然是 花色艳丽的多, 而弟弟就是深色的多.再加上弟 弟淘气贪玩, 我穿一双鞋, 弟弟得好几双, 所以 母亲给我做的时候, 都会稍大一点儿.刚开始穿 时, 母亲会在脚尖儿处垫点儿棉花, 这样既不会 磕疼, 走起路来也很跟脚. 一年冬天, 母亲给我做了一双红色底子上面 有黑色小花的棉鞋.因为我天生手脚冰凉, 母亲 特意在鞋里放了厚厚软软的棉花, 穿进去, 又暖 和又舒服.过了两天, 下雪了.那时候的雪好大 呀.我们出去玩得尽兴, 回来一看, 坏了, 鞋子 湿了.我大概是心疼新鞋子, 就坐在火炉附近 烤.当时的炉子都是下面敞开的那种, 燃烧完的 灰烬会自动掉在下面. 一个不小心, 一小块儿火星子溅到鞋上, 我 使劲跺脚, 但还是迟了, 鞋上有了一个很是显眼 的小黑窟窿.我一下午上课都没在心上, 就怕回 家被母亲责骂.临放学, 让小伙伴给母亲捎了 话, 说我去姥姥家了.姥姥很疼我, 看见我的 鞋, 就明白了, 笑着说: 霞丫头, 把鞋烧了, 怕你 妈骂吧? 我点点头.姥姥从木柜子里拿出用旧 头巾裹得布包子, 找了一块儿艳色接近的布, 剪 成一个圆形, 然后小心翼翼地缝补上去, 姥姥手 很巧, 放在那儿, 竟不是很明显. 第二天回家, 母亲低头看见我的鞋子, 才恍 然大悟我为什么去了姥姥家.不过鞋子已经缝 好了, 母亲没有责怪我, 只是说: 以后烤火时离 炉子远点儿, 火烧人呢. 花布鞋比起现在的鞋子算不上漂亮, 但只因 那是儿时穿的, 是母亲做的, 是最美年华里的经 历, 所以才如此珍贵, 永不褪色.可惜的是现在 无一双存留, 我也只能用记忆来回忆了.每每念 及, 童年所发生的一切都打上了烙印, 终其一生 都不会忘记, 无休无止, 交织在我的心里 . 人总是在不断成长, 在经历了从 校园到社会的跨步后, 回家过年也变 得五味杂陈.对我而言, 虽然没有 恐归族 的纠结, 但过年回家也得承 受不小的压力. 春节返乡潮成为中国的一大特 色, 在这段时间, 人口流动数量惊人, 各种交通工具满负荷运转.

2008 年, 铁骑一族 诞生, 他们 带着头盔, 绑着护膝, 骑着摩托车穿 越国土, 辗转千里, 为了一家老小的 团聚.农民工特殊的归家路每年春 节皆会见诸报端, 而我作为刚入行的 记者, 也对这样的回家方式充满了好 奇.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 今年春节 前夕, 我决定放弃常规回家方式, 体 验一次铁骑归途. 规划好路线, 回家路程近

400 公里, 用我二手的踏板摩托车作伴, 顺 利的情况下也得耗时

10 个小时.路 况如何?摩托车能够坚持多久?这 些都没有考虑.这辆买成

800 元、 几 进修理厂、 服役近

6 年的摩托车, 到底 能否征服地图上的

400 公里漫长旅 程, 我心里完全没有底. 腊月二十八下午, 对摩托车进行 了一次检修后, 我收拾好行李, 准备 第二天一早就出发.看着室友准备 骑自行车回洪雅, 我激动的心情也提 前到来.刚过

5 点, 想着当天也没有 什么安排, 我发动摩托车引擎, 和室 友简单道别后, 便朝家的方向奔去. 对于一个人的骑行, 早已做好了 耐住寂寞和孤独的准备, 陪伴我的是 这匹我采访代步的战马, 带我去过乐 山周边的很多区县和乡镇, 我对它充 满信心.我也乐于骑行, 去感受沿途 的风景, 偶尔停下歇歇脚, 体会走过 的路程. 乐山―井研―仁寿―资阳―乐至 ―遂宁―武胜―家, 放眼地图, 从川 中到川东, 这是我第一次用这样独特 的方式去远行, 期待着旅途能有难以 忘记的经历. 还没到井研, 我就被自己选择的 道路给震慑了, 心想, 选择一条较近 的路, 可能会比较节省时间.但当我 越向前走, 越发现我这种想法的错误 性: 路面高低起伏, 破烂不堪, 速度上 不去, 时间耽搁了, 对我和摩托车都 是一种折磨.但是想想看, 这10 公里 的颠簸对

400 公里的路程来说算什么 呢?咬咬牙关就过去了.

10 公里, 差不多花掉了一个多小 时, 也不需去抱怨它什么了, 已经走 过的路最多是借鉴和回忆, 还有更长 更远的路需要我去涉足, 唯一要做的 就是握稳方向, 加油向前. 计划在仁寿县富加镇朋友家歇脚 过夜.晚7点左右, 到达钟祥镇出现 了两条道路, 向前是国道, 宽敞平坦, 但是要多绕行

20 多公里;

向右需要经 过始建等乡镇, 乡村道, 路窄道弯, 速 度上不去, 费时.向前还是向右?来 不及多想, 扳转车把, 果断往乡村公 路驶去. 后来发现这果断的一扳,让我看 到了国道上没有的风景:条条硬化 路通向村民家中;

村民白墙黑瓦的 新房鳞次栉比;

场镇路灯锃亮, 群众 在路灯下散步、 跳舞;

现代农业规划 有序, 山坡上栽种的经济作物随着晚 霞在风中摇曳;

寂静的山坡被摩托车 的引擎声打破, 附近不时传出声声狗 吠…… 晚上

8 点多到了富加镇, 朋友热 情地款待了我, 从毕业到现在分别多 时, 唠嗑家常, 把酒言欢.朋友在仁 寿某乡镇信用社工作, 春节被留下加 班, 他说这是他第一次不能回家过 年, 他感叹人长大了, 要为自己将来 的事业去打拼, 以往过年欢喜的年味 或许就是在时间的冲刷和打磨下失 去了光泽. 有了第一天下午骑行

100 公里的 经历, 第二天的

300 公里路程算是心 里有底了.腊月二十九一大早, 朋友 送我离开, 道别后我加足马力, 从后 视镜中看到朋友和这片城市消失在 浓雾之中. 当天中午, 在乐至县歇脚, 碰到了 一群 铁骑大军 在路边摊吃饭, 衣服 鞋子上布满了尘土.经过询问得知 他们大多是在成都上班的农民工, 春 节赶回遂宁、 南充老家过年, 春运不 好买票, 加之骑摩托车回家可以省 钱.当中的一位大哥笑道, 每年的这 个时候都要在这里吃一顿饭, 老板几 乎能认识他了. 歇毕出发时, 有幸能加入到他们 的队伍之中, 由于我所骑行的车性能 不及他们, 所以我只能跟在他们的后 边.他们的摩托车尾部扎着一个只 能装下几件衣服的小行李包, 或是装 得鼓鼓的蛇皮袋, 多数后座上坐着中 年妇女, 他们应该是夫妻, 应该是一 同在城里务工的农民工.司机目不 转睛盯着前方, 仔细开着摩托车, 妇 女搂着他的腰, 靠在背上打着小盹, 任风吹乱发梢, 这样辛酸而温馨的画 面让我感动. 我跟着他们后边想, 自己的父母 同样是农民工, 在回家的硬座上, 父 亲同样用肩托起母亲的头, 缓解

2000 公里旅途的疲惫.这不光是农民工 迁徙, 也是一个家的迁徙啊!男人不 仅经营着这个家, 还用自己的臂膀扛 起了这份责任. 前方道路顺利宽广, 我也在夕阳 的伴随下越来越接近自己的家乡. 到了家, 见到了阔别一年的父母.和 以往不一样的是, 曾经都是大家一起 开心做年夜饭, 到现在却成了父母在 门口翘首的等待. 经历了

400 公里的旅程, 跨越了

6 个市、 县, 感受到不同地方经济社会 的快速发展, 新农村建设的如火如 荼, 家乡巨大的变化, 我不禁感叹, 这 些就是党和国家的政策带给老百姓 的福祉!对我这个归家者而言, 此次 经历犹如那句话: 人生就像一场旅 行, 不必在乎目的地, 在乎的是沿途 的风景和看风景的心情. 风尘是对 我的考验, 经历和感受则是对我思想 和精神的洗礼. 400公里铁骑归途 在看外国作品时, 我时常有这种 遗憾――不识外文. 因自己不识外国文字, 那只好看 人家的翻译.然而经由别人之心、 口、 手翻译出来的作品, 我觉得仅仅 用吃剩饭剩菜还不足以形象的譬喻.每个人有不同的思维、 主观意识 和文化程度, 在经他人阅读原文并翻 译出来的过程中, 必然会不自觉带有 自己的气息在里面.打个比方, 有人 将活色生香的鲜活大餐吃了, 再细细 嚼碎, 某些甚至经胃部消化, 然后再 吐出来: 喏, 现在请君品尝.或许说 得过了, 但就算仅仅只是在嘴里过一 道, 也不免带些此人的口水味儿.总之, 到我嘴里时我已不敢肯定这是否 是原来作者的本来味道抑或已掺杂 了别人的口水. 前段时间盛极一时的诗歌 《不要 温驯地走进那个良夜》 的翻译版本就 有许多, 比较著名的有七个.这七种 我都尝了, 我忧伤地发现每种的口感 都完全不一样.甚至连标题是温驯 还是温和, 是良夜还是良宵或是别的 什么, 都未有定论――要知道, 就算 只是一个字对整个诗的意境也都是 有影响的啊.于是这个时候惟有骂 自己两句以泄愤: 活该, 谁让你外文 盲!活该你吃别人口水! 不过据研究, 吃别人口水可增强 免疫力哟.对身体有好处, 这也是有 道理的. 我又想到咱们的文言文, 看经白 话文翻译的文言文也是同理.说实 话, 我蛮喜欢古文, 极简极精的字词, 就可以表达出极美极妙的意思.好 在俺们的文言水平还能勉强算作小 学生, 不像外文那样完全是两眼一抹 黑.口水虽然也不免要吃点, 至少能 在吃过口水以后再体会到原文那种 极幽……极远……那种飘渺在云烟中 的感觉, 只可意会是因为任何说话都 会打破它本身. 比如诗经名篇《桃夭》: 桃之夭 夭, 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 宜其室家. 这个普及率高, 大家都知道, 不论是 用看还是用读, 原文既美妙且有品 味.译文: 茂盛桃树嫩枝芽, 开着鲜 艳粉红花.这位姑娘要出嫁, 定能使 家庭和顺.好吧, 美妙没了, 意境没 了, 品位也没了. 再说一个生僻些的, 《庄子・齐物 论》 : 大知闲闲, 小知间间;

大言炎炎, 小言詹詹.虽然一开始我也不太懂, 但一读一看, 有意味, 有思想, 有内 涵,高大上.原文

16 个字, 且看译 文: 最有智慧的人, 总会表现出豁达 大度之态;

小有才气的人, 总爱为微 小的是非而斤斤计较.合乎大道的 言论,其势如燎原烈火,既美好又 盛大,让人听了心悦诚服.那些耍 小聪明的言论,琐琐碎碎,废话连 篇. 译文

81 个字, 约原文的五倍多. 当然这种哲思性的语言, 翻译过来也 充满哲思.但同样, 原文的意味、 境界, 没了. 卫斯理在科幻小说 《神仙》 里面 有个小情节,男主角寻访的神仙在 石门后说: 彼将奚为 .男主角以为 是外星人说的外星语, 最后经人解 惑, 才知那是古人在问: 你究竟想干 什么. 希望把古文当外星语的科幻不会 成为现实. 不识外文 【心灵鸡汤】 春天的倒影

本报记者 宋亚娟 摄 终日里穷折腾 有时也得一些伤风感冒 挨一挨会好 一生信奉的养生之道 人是铁饭是钢 别人大鱼大肉 咱青菜萝卜 雨天啦吃顿豆花 抿两口老酒 心绪便如雨花次第开放 与四季捆绑在一起 熬过春夏秋冬 捆绑成的夫妻倒真有了 冤家般的感情 二十四节气是绕膝的儿女 粮食和爱情真的颗粒归仓了么 梦里噙泪唤了谁的乳名 今儿作贼似的向老婆尽说一些 天凉了要加衣的贴心话 我们在乡下 我在乡下写诗 然后把她们许配给城市 含露的芬芳, 拒绝世俗润色 这么多年来我仍然是老样子 瘦若乡下的风 亲近每一株扬花的心事 亲人们匆忙而沉默 在我的诗里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