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金罗店的龙船》

往昔忆本版编辑∶赵美视觉设计∶竹建英 新民网: w w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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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9 年6月8日星期六 晚晴风景 / 龚寄托 罗店龙船久负盛名,始于明, 盛 于清, 距今四百余载.身为罗 店人,故土情深,古镇情缘铭刻于 心;

与罗店龙船更是今生有缘, 渊源 深长, 甲子之交. 那一年与共和国同年龄的我还 是一个不足十岁的孩童,听说镇上 要举办 "龙船会" , 真比过年还高兴. 龙船会那天, 父母牵着我的手, 早早 来到镇上,母亲笑着直夸我小小年 纪眼福不浅,要知当时国家正处于 困难时期, 文化娱乐生活相当贫乏. 当天现场只有两只龙船,但那却是 新中国成立后举办的第二次罗店龙 船盛会, 难得一见, 倍显珍贵. 那天人们扶老携幼, 远道而来, 争相观赏.位于镇中心的市河两岸 密密麻麻地挤满了观赏的人群, 呐 喊声、鼓乐声交织在一起.下午时 分,当张灯结彩的大龙船迎面驶来 时, 我一时竟忘了呼喊, 实在是太漂 亮了,龙头是用香樟雕刻,栩栩如 生, 龙嘴朝天张开, 龙尾高翘, 旗帐 鲜明, 色彩缤纷, 船的前部有牌楼, 后有艄亭, 牌楼前扎 "台角" , 那是传 统戏曲中的人物造型, 有 《白蛇传》 、 《西厢记》 等, 我依稀记得那天看到 的是越剧 《梁祝》 中的梁山伯与祝英 台.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见到罗店龙船. 年后,我已成为罗店广播站 的新闻从业人员.听闻罗店地区诸 乡镇与宝山文化局联手合作,将世 传民俗正月闹元宵、端午划龙船和 七月赶庙会汇于一市,隆重举行规 模空前的民间文艺年会,不由喜上 心头,企盼着早早见到阔别已久的 罗店龙船. 那年的民间文艺年会着实万人 空巷, 盛况空前.据粗略估算, 游人 少说也有 余万人.我清楚地记 得, 那天, 古镇仿佛成为了上海各大 媒体的新闻嘉年华,尤其是上海广 播电台,借助我们的播音室做现场 直播,著名的沪语播音员万仰祖老 师担纲主持,有声有色,远播苏浙 皖. 下午一点时分,罗店民间文艺 年会达到高潮. 昂首翘尾、 装 饰别致的罗店龙船终于又真 真切切地回到我的眼帘.这 是罗店老艺人参照旧时照片 重新打造,罗店龙船劫后重 生. 或许是时间仓促, 也或许 是年会所需,呈现在眼前的 罗店龙船是旱龙船,但那雄 伟身姿,似曾相识的传统装 饰, 耳熟能详的江南鼓乐, 还 是让我一饱眼福, 大呼过瘾. 去年端阳,赋闲回归故 里的我来到美兰湖,一股浓 浓的古镇龙船文化气息扑面 而来. 以"魅力宝山浴兰端阳,花神 故里罗店龙船" 为主题的罗店龙船 文化节正在这里掀起一个又一个 高潮.尤其在龙船下水仪式上, 那 为龙船点睛、立杆等传统仪式, 让 人再次领略了罗店龙船文化的博 大精深. 睹物思人,我想如果母亲还健 在的话,母子再度共赏罗店龙船表 演, 那是多美的一件事啊!然而可以 告慰母亲的是, 欣逢盛世, 古老的罗 店龙船文化再度辉煌.在上海世博 会、 宝山民间艺术节的重大场合, 罗 店龙船向世界敞开胸怀,尽展别样 风姿,并被列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 产名录.我想在天堂的母亲定当欣 慰不已. 人快语快金罗店的龙船 言之 有礼 周德镛 一日中午, 我于助餐点用餐. 一 花甲男士刚餐毕, 手机响了, 遂拿着手机走到走道口驻足接 听,此时一中年男士手捧餐盘欲 坐席用餐, 道口有人阻挡, 遂轻声 说了一声: "请让我走一走." 花甲 男士闻之, 自知挡道失礼, 赶紧走 出道口, 且连声致歉: "对不起, 对 不起, 真不好意思!" 中年男士随 即回敬: "没啥没啥!" 在座用餐者 见之, 均连连点头赞叹.若中年男 士以为自己有理,向花甲男士大 声喝道: "让开, 勿识相! " 花甲男士 随即以牙还牙,餐厅里必然会出 现迥然不同的另一幕. 言为心声,其中之礼亦大有 文章可做.老同学、 老同事聚会, 餐桌上,有人往往会把自己一生 的业绩、 子女如何有出息、 住房条 件如何豪华优越,甚至把孙辈如 何聪明伶俐都滔滔不绝地进行炫 耀.一人炫耀, 举桌聆听, 自我夸 赞不留余地, 剥夺了别人的发言, 其根本原因则是忘了 "礼" .不少 人, 说话高分贝, 一股脑儿地讲, 目 中无听者, 几句话能说清楚的事, 往往唠叨个没完没了.言者烦琐, 听者必厌倦.以礼对待听者甚为 重要. 沈顺南 垃圾分类并不是这几年才有的 新鲜事. 小时候住在旧式里弄, 弄堂口 紧挨着小便池旁有个大约高 米、 宽米、 进深 米的涂黑 色柏油漆的木制垃圾箱, 后来又改 为封闭式水泥垃圾箱, 上面有个铁 皮盖子, 可以供整个弄堂居民倾倒 垃圾. 那时小孩帮大人做家务, 比较 多的就是到弄堂口去倒垃圾.我刚 上小学,放学后第一件事就是帮助 家里去倒垃圾, 由于个子不高, 倒垃 圾时还要踮起脚尖. 有一次倒垃圾时 不料手一滑, 垃圾畚箕一起倒进了垃 圾箱, 只得跑回家叫大人将畚箕从垃 圾箱里捞出来, 为此, 还挨了骂. 那个年代物资匮乏, 家里的废 铜烂铁、 破布废纸、 玻璃瓶等都可以 拿到旱桥脚下的废品回收站里换 钱.有时家里买来活的家禽, 弄下 来的那些鸡毛鸭毛、 鸡胗鸭胗皮、 墨 鱼骨头、 甲鱼壳都不会扔垃圾桶, 把 它晒干后可到废品回收站或药房换 取几分几毛钱.甚至连用坏的木柄 拖把、 扫帚等都不舍得扔, 用来当生 煤球炉子的柴火.家里的干垃圾主 要是煤球或煤饼灰,打扫卫生的尘 灰等无法再利用的东西.由于垃圾 数量不多,所以垃圾车无需每天都 来清运. 弄堂的公共给水站旁有一口水 缸,是专门让居民倾倒拣菜下来的 烂菜皮、湿搭搭发馊的残羹碎末等 泔脚, 上海人称其为 "泔脚钵斗" . 由 于那时副食品等供应紧张,大家平 时精打细算,家里产生的泔脚往往 不多. 夏天吃西瓜, 有的人家连西瓜 皮也舍不得丢, 而是炒瓜皮当菜吃, 或腌制酱菜. 一天下来, 整个弄堂一 只泔脚钵斗已足够有余.每天黄昏 时分, 有个专门捞泔脚的人, 骑着车 架后面装着两个铁桶的自行车, 戴 着橡皮手套, 将泔脚捞干净, 满载而 去.据说这些泔脚是送到乡下养猪 场去的. 那时,弄堂里的居民都会很自 觉地将干湿垃圾分别倾倒在垃圾箱 和 "泔脚钵斗" 里, 也许这就是上海 最早期的垃圾分类吧. 记忆中的垃圾分类 妻子心目中的美声吴翼民 在妻子的心目中,作为丈夫的我, 无 论发出什么声音都是最美的. 最早, 我们俩都是知青, 都凭着尚周 正的外貌和声音被专业剧团吸纳演"革 命样板戏" 去了.那时对声音真是简单, 只要能率性吼几声"穿林海,跨雪原" 或 "八一三, 日寇在上海打了仗" 就算好嗓门 了, 妻子却颇有些讲究, 她居然听出我的 嗓子有冯志孝 (饰京剧 《红色娘子军》 洪常 青) 的范儿, 连形象也像;

我则感觉她太像 高玉倩 (饰 《红灯记》 李奶奶) , 于是彼此有 了好感, 进而恋爱、 结为夫妻.直到今天, 我们都承认最初打动彼此的诸多因素 中, 声音应是重要的砝码之一. 在日常生活中,我发现夫妻间的许 多声息其实都息息相关,举凡走路步履 声、 手按门铃声、 咳嗽声、 打鼾声等无一 不牵动着对方的神经.我有位同事和他 妻子间联络的暗号是彼此的口哨. 他们夫妻俩都 吹得一口好口哨, 极具穿透力, 那口哨声可以从 楼下穿过窗户玻璃抵达他们的七楼寓所, 别人也 许捉摸不到, 他们夫妻却心有灵犀, 一下捕捉到 了这 "超声波" . 记得有一次我与他们夫妇一起入 川旅游, 丈夫在成都闹市偶然走失, 他妻子发出 一声悠长的口哨, 百米之外人流中的丈夫居然听 到而归来;

同样, 我每次回家的楼梯声, 也许别人 压根不会注意, 但妻子可以声声入耳, 辨出个子 丑寅卯, ―― ―先是她能从许多人上楼梯的步履声 中定位捕捉到我的步履声, 接着, 她能从我的楼 梯声中辨别出我的劳逸张弛, 甚而喜怒哀乐.那 年我患坐骨神经痛, 拖着一条腿上下班, 妻子能 从我的楼梯声中听出病情的加重或减轻.这一年 夏季, 我硬撑着随作协代表团去大连交流, 在妻 子忧郁的眼神里拖着病腿走了.到了大连, 我不 顾一切下海游泳, 竟然 "以毒攻毒" , 腿疾大为减 轻. 回家那天半夜, 我两步一级轻快上楼, 竟然没 逃出守候着的妻子的耳朵 "雷达" , 她 "哗―― ―" 打 开门, 欣喜欢呼: "你的腿好啦!" 这是二十几年前的往事了, 回忆起来像发生 在昨天一样.如今我已年届古稀, 妻子似对我的 诸多声息更加在意更加关心了. 譬如我患有前列 腺增生之疾多年, 尿细尿频尿等待, 到了夜间尤 其明显. 虽然算不得大病, 也够折磨人的. 妻子于 是一面陪着我治疗,一面关注起了我的尿尿声 音, 夜间为我准备了搪瓷的痰盂, 以便听得更加 清晰分明, 来判断我的病情, 还谑称仿佛 "听泉" , 最好能听到 "泉声湍急酣畅" , 如飞瀑奔泻, 不要 听到 "寮檐细雨慢挂" , 如漏滴残更. 无独有偶, 前些日子我因胆囊结石发作而住 院治疗, 胆囊和结石摘除手术后, 妻子又十分关 注起了我的放屁声音了. 因为手术后通常把病人 是否放屁作为肠胃畅通与否的一个重要标志, 可谓"一屁值千金" 啊! 病房里两位同时做手术的病 友和家属都很在意这 "屁事" , 都竖起耳朵捕捉着 这一珍贵的声音.因为三个术后病人同一病房, 算得同病相怜, 又成了名副其实的 "同气相求" , 不过也暗暗较着劲儿, 看谁 "先声夺人" .妻子此 时反而变得坦然了, 再三嘱咐我不要为求一屁而 憋足劲儿, 虽是微创, 也会对创口不利, 顺其自然 为好. 我谨遵妻命, 不再谋求一马当先. 病友小于 年轻气盛, 加之其老婆的怂恿, 果然来了个当头 一炮, 似很爽, 却为此付出了代价, 痛得他捂着肚 子哼哼不已.另一位病友老王紧随其后, 也算大 功告成, 但也折腾得大汗淋漓. 在此情势下, 妻子 不为所动, 仍关照我保持原生态, 休要急功近利. 在妻子稳如磐石状态的感染下,我情绪不再焦 灼, 该干嘛干嘛.果然奏效, 到了晚上就寝之前, 病房趋于寂静, 我谷道里突然有气流涌动, 继而 宛转一声, 煞是清晰. 妻子禁不住抚掌叫好, 连说 这是她听到的最动听的声息之一. 也许有人会以我妻子听尿听屁为庸俗, 我则 不以为然, 夫妻之情每每就体现在这 "不登大雅" 的细枝末节之中, 况乎庄子还有过 "道在屎溺" 的 名言呢. 陆志德作时光现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