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谁的外衣》

主编 杨红翥 责编 张翔武 美编 合婉娴 组版 杨燕慈 A2/16 2011年8月29日 星期一 副刊家里的衣柜是四门柜, 我和 老婆各用一半.

女人的衣服总是 少一件, 我老婆也不例外, 她那边 的衣柜塞得严严实实, 我这边的 衣柜把我装进去还绰绰有余.另外, 我的衣服全部由我老婆负责 采购, 我根本不用整理衣柜, 只要 拉开一扇门, 我就能拿到日常换 洗的衣服. 前天下午, 天气变冷, 我在客 厅看杂志, 老婆要出门办事, 我说: 你换件厚外衣.于是她折回卧室, 半小时以后, 她终于挑出一件满意 的外衣, 然后问我: 你换不换?我说: 换嘛.我听见她拉开我的衣 柜, 不到一秒, 全世界都似乎变冷, 她大声问: 这是谁的外衣? 我的衣柜里当然只有我的外 衣, 我顺嘴回答: 是我的.我老婆 的嗓音忽然提高了两个八度: 你 来看!我急忙跑进卧室, 老婆指 着我的衣柜, 在我很少拉开的另 一扇门后面, 我看见一件黄色的 外衣, 并且我一眼就能看出, 绝对 不是我的外衣, 因为这是一件女 式的外衣. 我说: 老婆, 是你的外衣嘛. 我老婆却显得很自信: 不可能.我 拎起外衣仔细观察, 颜色不对, 我 老婆不喜欢黄色, 款式也不对, 她 不喜欢运动款, 尺码更不对, 她穿 中号, 这是一件小号.我问: 老婆, 真的不是你的外衣?老婆反问我: 难道你想给我一个意外惊喜? 我和老婆都没有老眼昏花, 这是件旧外衣, 可我不知道它怎 么会出现在我的衣柜里, 我老婆 从来不占用我的衣柜, 假如是她 的外衣, 她没有理由不承认.我 没有女同事, 没有符合这件外衣 尺码的朋友, 我老婆应该知道. 我说: 老婆, 你再想想, 是不是你 朋友的外衣? 我老婆的脸色已经接近冰 点, 俗话说, 解释就是掩饰, 况且 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此时我只 能少说话, 否则要闯大祸.我说: 老婆, 我下楼买包烟, 等我回来, 我们一起想.其实我口袋里有 烟, 我一边下楼一边想, 我老婆不 像故意考验我, 结婚这么多年, 没 有必要. 抽完一支烟, 我想出一个缓 兵之计.我打电话给老婆的好朋 友小张, 说明情况后, 我嘱咐她, 万一我老婆找不到外衣的主人, 我又解释不清, 请她打电话给我 老婆, 就说上次聚会时她的外衣 弄丢了, 黄色, 运动款, 小号, 问我 老婆是否见过.打完电话, 我飞 跑上楼. 刚跨进门, 我老婆竟然笑脸 相迎, 她说: 想起来了, 外衣是我 大嫂的, 那天我在大哥家吃饭, 天气冷, 大嫂拿这件外衣给我 穿, 我回来的时候, 你不在家, 我 就把外衣放在你衣柜里, 我想等 你发现了, 你肯定会问, 正好提 醒我还衣服, 结果我忘记了, 你 也没有发现. 原来如此.我一直没有发现 这件外衣, 这件外衣险些成为一 个炸弹.我说: 你想起来就好, 改 天你送回去.我悄悄长舒了一口 气, 而心里仍然忐忑不安, 刚才交 给小张的任务怎么办?假如她这 个时候打电话来, 更麻烦.我只 好说: 老婆, 你不是要办事吗, 来 不及了. 我老婆一出门, 我马上打电 话通知小张: 警报解除, 任务取 消.小张大笑, 问了一句: 找到外 衣的主人了?我说: 找到了, 虚惊 一场.我索性把这件外衣装进手 提袋, 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如此显 眼的位置谁都看得见.不料, 老 婆回到家, 又指着手提袋问: 这是 谁的? 托名宋玉的 《高唐赋》 写了 楚襄王与宋玉的一番对话: 楚襄 王与宋玉游于云梦 (古地名) 之野, 望朝云之馆, 有气焉, 须臾之 间, 变化无穷.王问是何气也? (宋) 玉对曰: 昔先王游于高唐, 怠而昼寝, 梦见一妇人, 自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