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阳台种姜趣》

它是我曾豢养的一只猫, 因其毛色黑 白相间, 故以黑白名之.

黑白很快就从把拖鞋当童床的猫崽长 成了大猫, 并当上了母亲. 若说到它对宝宝 的呵护, 真的一点也不逊于我们人类. 当小猫都睁开眼睛并能蹒跚行走时, 黑白常带着它们在门口晒太阳. 黑白安卧 在小猫身旁, 有人走过, 它必定警觉地竖 起耳朵, 瞪大眼睛, 生怕有人欺负猫崽. 那日, 一位慈眉善目的邻居阿婆经过 门前, 见猫崽可爱, 便忍不住俯身去抚摸. 黑白不知她是善意, 见有人竟要对小猫动 手动脚, 顿时发起飙来, 一个虎跳上前, 朝 老太脚脖子就是 啊呜 一口.所幸是冬 日, 她穿着厚袜, 不然后果严重了.我训斥 黑白不识好人心, 又向阿婆道歉. 阿婆脾气 好, 又是个爱猫人, 惊魂甫定, 宽容地说: 你家黑白是护崽心切呀,也怪我太唐突 了! 其实我早知道: 猫妈妈是不允许外人 接近其幼崽的,更不许别人触摸它们, 只 有家人除外. 它知道主人对它的孩子没有 恶意, 更重要的是它不敢得罪自己的 衣 食父母 . 还有更惊险的一幕令我难忘. 那天一 只大型的卷毛狗兴冲冲跑来, 见有几只幼 猫聚在一起玩,便好奇地探头去嗅它们. 看那狗年龄不大, 却长得 狗 高马大, 比 黑白魁梧了几倍, 端的是不怒自威.小猫 们从没见过这样毛茸茸的庞然大物, 全吓 傻了. 我在近旁瞧着, 故意装得无事一样, 只想看看黑白的表现.好黑白!只见它顿 时发疯般地扑将上去,四脚紧张地撑着 地, 浑身的毛竖起, 脊背弯成一张弓, 尾巴 也翘得笔直. 它一双凌厉的猫眼逼视着狗 眼, 龇牙咧嘴, 并不断发出 呜呜 的示威 声.可能那卷毛狗年纪尚小, 没经过这阵 势, 吃了一惊, 夹着尾巴就溜. 倘若真的厮 打起来, 黑白危矣! 危机已过, 这时我发现, 黑白全身瑟 瑟发抖, 喘着粗气, 像虚脱般瘫倒了.惊 魂甫定的小猫咪们簇拥到妈妈身边撒 娇.它们哪里知道, 刚才的那几秒钟里, 妈妈是在以自己的生命为赌注捍卫它们 的安全啊! 赵全国 那年香港琼姐来探望祖母,送我一 件高领针织衫, 密织的红、 白、 棕、 灰色条 纹不粗不细, 色彩柔和, 三翻的高领宽大 有型, 下摆则有细带调节松紧. 这件颇时 尚的衣衫陪伴我已有 余年. 除了稍有 点褪色, 在岁月的荡涤下, 它变得柔软有 加, 穿在身上已不全是御寒遮体的功能, 隐隐还穿戴着温馨与自豪. 当年学院的舞会上, 条纹衫配着喇叭 裙伴我跳着 快三 满场飞旋;

怀孕的时 候, 条纹衫下罩着肚里的女儿跟我一起跑 工地走现场;

春暖秋寒, 爱它百搭的暖色 系, 配着毛衣与外套, 柔软的翻领省去了 围巾.因为喜爱, 年轻时代那几年的证件 照里, 都有红白灰条纹的影子. 到了中年, 正要拍签证照,索性穿上它再拍一张, 看 着系列证照里的自己从青涩到成熟长大 又老去也就是一瞬间. 女儿不解她妈妈的心思,说条纹衫 一点都不好看.我告知她我们 后 后 甚至 后 的上海人, 大多是从 人均住房面积几个平方米的票证年代走 来的, 新三年旧三年, 缝缝补补又三年 的节俭已成一种惯性思维,更何况这有 着绵长记忆的衣衫,女儿还是对牛弹琴 般的不解. 年轻人服装淘汰得也越来越快. 女儿 那件浅色小牛皮茄克的两只袖口不小心 被汁水染污, 大片水渍像古老地图上的褐 色岛屿让人痛心. 老妈不舍它被扔进垃圾 桶的下场, 速去纺织品市场买来两包黄铜 的方形、 圆形装饰铆钉扣, 还买了台打扣 机. 在袖口水印区域以两种散布的金属铆 钉作饰, 于是, 一件朋克味颇浓的皮茄克 焕然一新. 看着这件重生的 花 袖茄克, 女儿竖 起了大拇指. 秋天的午后, 套上红白灰的棉衫翻起 衣领走在小区的花园里,踩着梧桐树叶, 自拍一张今年的条纹衫照, 金桂飘香伴着 向晚的年华令人陶醉 林筱瑾 本版编辑∶赵美视觉设计∶窦云阳 新民网: w w w . x i n mi n . c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