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战争法规范演变的动力》

2001 年版 ,第97页. 理查德 ・ 波斯纳 :《 法律理论的前沿 》 (武欣、 凌斌译 ) ,北京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 2003年版 ,第299页.

3 理 (行为规范本身的基本要求 ) ,而没有 制裁 (对违反法律规范将导致的法 律后果的规定 ) .战争法将违反其禁止性规范所导致的法律后果留给了国际 刑法来处理. ① 本文采取建构主义学者费丽莫的观点 ,将规范定义为 行为体共同持有的 适当行为的共同预期 ,或者说是 适当性逻辑 (Logic of appropriateness). ② 国际规范就是国家间对国际行为适当性的共享信念 ,其功能是调节和约束国家 间的行为.相应地 ,战争法就是国家间对战争中暴力行为的适当性逻辑. 国际法学界和国际关系学界都没有形成直接针对战争法变迁的完整理论. 国际法学家提出了一些值得我们思考和借鉴的观点或思想 ,但并没有成熟的理 论.他们更关心的是法律条款的渊源、 适用、 实施和法理分析 ,而对法律条文背 后的国际政治与军事的理论与实践并无特别的兴趣.在国际关系学界 ,虽然建 构主义学者对国际规范的兴趣十分浓厚 ,但直接针对战争法的研究极少 ,也没 有提出关于战争法变迁的完整理论.

(一)战争法学者的解释 战争法学者对战争法规范的变迁只有一些只言片语式的阐述.王可菊认 为 ,战争法的发展 不仅是因为人类文明的不断发展 ,而且还在于军事技术的 进步使战争的残酷程度和危害程度不断增大 ,从而暴露出已有规则对战争受难 者保护的不足 . ③ 盛红生也承认 ,近代战争残酷程度的加剧是战争法发展的 原因之一 ,其他原因还包括人本主义的价值观、 理想主义的国际政治观以及自 然法学说.盛红生还认为 ,战争法在发展过程中 充满了种种政治伦理和法律 理论流派的角力和妥协 ,是国际社会中各种力量合力的结果 . ④ 概括而言 ,我 们可以将法学家对战争法规范变迁的理由总结为人类文明提高说、 战争残酷程 度加剧说和人本主义价值观说. 人类文明提高说虽然有些道理 ,但这种解释过于笼统 ,缺乏逻辑性.人类 文明从古到今一直在提高 ,但为什么 19世纪下半叶成为战争法发展的一个关 战争法规范演变的动力 ① ② ③ ④ 盛红生 :《 嬗变的战争法 》 ,《 国际政治科学 》 2006年第 1期 ,第 119页. 玛莎 ・ 费丽莫 :《 国际社会中的国家利益 》 ,第

29、 37页. 王可菊主编 :《 国际人道主义法及其实施 》 ,第 2页. 盛红生 :《 嬗变的战争法 》 ,第

126、 145页.

4 键性分界点 ? 难道 19世纪下半叶是人类文明的一个分界点 ? 显然 ,我们看不 出文明与战争法的联系何在. 战争残酷程度加剧说有些道理.19世纪下半叶 ,武器技术的革命使枪支 和火炮威力更大、 射击精度更高 ,射速也显著提高. ① 这些变化导致战争伤亡 水平的上升 ,国家为降低伤亡率而通过建立战争法来限制暴力水平似乎顺理成 章.但问题是 ,战争的伤亡水平并不仅取决于武器技术 ,战争的持续时间和规 模都会影响伤亡率.比如 ,三十年战争和拿破仑战争的残酷程度大大超过了 1850―1914年间的任何一场战争.为什么这些战争不足以促使当时的参战国 设法创立战争法 ? 人本主义价值观是战争法的立法原则 ― ― ― 人道主义原则 ― ― ― 的哲学依据. 不过 ,人本主义诞生于 14―15世纪文艺复兴时期 ,但为什么在其诞生之后的 350年里都未能影响国家在战争中的暴力行为 ? 总之 ,我们从法学家那里发现不了战争法规范变迁的学术理论.国际关系 学者费丽莫 (Martha Finnemore)指出 ,法律主要是规定的 ,强调编纂和调和国家 行为规则.至于为什么是这些规则而不是其他规则或国家遵守与否 ,则是法律 之外的问题. 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