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Mckel0ve | 2013-08-23 |
人们 插秧后将它插于田头,瓜菜栽种后将它搭在篱笆 上,产妇分娩后将它挂在门前.这里的菌类也是有 特色的,不知是雨量充沛,还是大自然给这一片土 地投下了太多的生命关爱,一串串木耳列队于枯枝 之上,耷拉着皱褶的脑袋;
一朵朵蘑菇匍匐于淤积 的叶泥之中,戴着白色或紫色的帽子;
膀大腰粗的 母灵芝 黑不溜秋地凿入皲裂的大树头,尽管你使 出牛大的劲儿也搬它不动;
倒是 公灵芝 显得颀 长、苗条,几条一束地伫立于长有苔藓的乱石之 中,那与生俱来的棕红色深浅不一,却有着无法替 代的光亮色泽. 还有更深的山林呢,咱们是否再走? 还没尽兴呢,走! 离开栈道,再往西走,行于弯曲的羊肠小径. 似乎涧溪淙淙,却不见踪迹;
似乎鸟儿咻咻,却只 闻其声.一只彩色毛鸡从前方的草丛中跃起,歪着 黑亮的头儿朝这边斜睨几眼,猛一转身,呼啦一 声,飞箭一般遁去了.踩着十分柔软的淤叶,尽管 前面飘荡着淡淡的林雾,可参天大树已隐约可见 了,一棵、两棵、三棵、四棵……这不就是我们早 已想拥抱的森林吗?哎哟,真好,真想立即奔涌而 去,可一抬腿就愣住了,脚下是无法判断的沟壑, 阴森森的,似有万丈深渊,这真的是无限风光在险 处吗? 年初, 村里
86 岁的九爷种了块麻, 这就成了村里人的笑 谈, 人们笑他是老糊涂了, 种块麻做什么? 在人们的笑谈中, 关于麻的回念, 却点点滴滴地在心底活泛起来. 在老家, 塞北 燕山深处的大山里, 在那不成气候的点点片片山地上, 曾经 生长着一种作物, 它叫麻, 在那荒寒的岁月, 它曾给我们的日 子带来过无限的温暖和意趣…… 杀麻 麻的皮实, 就如一首歌里唱的: 给点阳光就灿烂! 在我们 那无霜期只有
50 多天的坝上高寒山区, 种什么都怕长不出 来, 可是麻在什么样的薄地上都能够茁壮成长, 就是再早的 苦霜, 它也能或多或少有些收成. 故此, 春天播种的时候, 女人们往往在怀前吊着个白布 袋子, 里边装上些麻籽, 无论是在山梁上, 还是在坡地里, 也 不管播种什么, 都在地头撒上几把麻籽. 用不了多久, 麻就长 成茂密的篱笆墙, 给庄稼站岗放哨、 看家护院. 秋天, 地边的麻子收在一起, 好大的一垛. 人们把它打成 麻油, 分到各家, 一年炒菜点灯都指望它. 麻油清清亮亮的, 透明得碧绿, 散发着独特的清香, 村子 里有一家用麻油炒菜炝锅, 满村子都飘散着香气. 只是麻油 里不知藏着什么物质, 人吃多了, 像吃了酒, 会微醉. 后来有 聪明的主妇想出办法, 用大火烧麻油, 烧过的油就不药人了. 但这要掌管好火候, 开锅即迅速熄火降温, 否则在一瞬间, 满 锅的麻油就会以排山倒海之势沸腾, 顷刻流泻到地上. 每到 秋天, 总会传出谁家把麻油烧跑了, 跑得一滴不剩的笑谈. 在那个年月, 麻的用途, 还不仅仅是吃油、 点灯. 麻的最 大功用, 是披在它身上的麻筋, 可卖钱, 可纺绳拴农具, 可搓 成细线绳纳鞋底. 每年, 队里都要在土质肥沃的河边, 精细地种麻, 种这麻 的目的, 不是为了收获麻子, 而是麻线. 点播麻的时候, 有意 种得稠密, 麻在拥挤中长得高而纤细, 到盛夏后, 麻已经长得 密不透风了, 没办法再长了. 这个时候, 人们就要 杀麻 了, 在这之后麻才能够真正 成为线麻. 杀麻, 就是把麻身上的一切多余的东西都砍杀掉: 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