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阿拉蕾 2013-10-20

他非 跟那个臭老婆搅和到一块儿. 提起陈月芬, 姐姐就咬牙切齿. 起初是怀疑, 后来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有工人好心地提醒姐姐, 姐小心着点啊, 月 芬三天两头到厂子里去, 跟个老板娘似的. 姐姐也往厂子里跑, 小强不让.小强说, 伺 候好三个孩子, 管好地里的庄稼, 不少你吃 不少你喝, 别的少管. 姐姐不服. 小强一顿暴怒, 姐姐就剩下在灶台嚎哭 的份儿. 臭蛋有三个儿子, 压力大;

人们都理解. 我 跟小 强 动刀子 , 是 中秋 节 晚上 的 事儿. 县里检查环保, 临时叫停了转鼓.闲来 无事, 小强就装大, 在自家屋里摆了酒席. 一面喊了十多个人, 喝顿大酒.喝喝吧, 本 也无所谓, 他却把陈月芬喊来助阵, 名义上 是让她帮着姐姐炒菜、 做饭.姐姐自然气儿 不出, 在灶台上摔摔打打, 指桑骂槐.月芬 找个借口, 溜了回去.小强酒至半酣, 突然 想起灶台上的月芬, 就在北屋里一迭声地叫 月芬月芬, 我的二掌柜, 快来陪弟兄们喝个 酒 .一面丑态百出.月芬自然无法出现. 小强就对姐姐骂了几句.姐姐心中有气, 当 着众人, 也争辩起来.恰好, 村支部书记王 二娃的哥哥患癌症去世, 他的儿子王小艺, 过来跟小强商量出殡的事儿.小强见状, 偏 要小艺喝一杯酒.奈何小艺感冒了几日, 又 吃着头孢, 无论如何劝解, 都不肯喝一杯. 旁人起哄, 说小艺瞧不起小强.小艺玩笑 道, 我只喝茅台, 你这二三十块钱的酒, 只能 打发叫花子.本是玩笑的话, 小强却当了 真.一面大叫, 让姐姐到柜橱里取一万块 钱, 去县城买茅台.姐姐不动.小强连骂几 句, 自己踉踉跄跄, 跑进屋内, 一会儿, 取出 一撂崭新的百元钞票来, E 的一声, 摔在 桌上. 咱有的是钱, 喝得起茅台! 众人一哄而散. 小强更觉得没有面子.一面在屋地上 打滚撒泼, 一面痛骂姐姐.一面又掏出手 机, 呼喊月芬 务必马上立刻出现在老子的 面前 . 我接到姐姐的电话, 已经是晚上九点 多钟. 姐姐说, 兄弟, 你姐姐快叫人家打死啦. 那时候, 我已经做了大槐树乡的副乡 长.我找来乡里的破桑塔纳, 一言不发, 直 接往陈家庄开去.浓雾.车灯的能见度, 仅 有三五米.我却把车开到了六七十迈.土 路早就修成了油漆路.车辆并不是太多. 从胸口到嗓子眼儿, 我都被一股气堵着.但 我冷静得很.一路上, 我想着如何收拾那个 狗娘养的.横竖三个孩子都不小了, 离开了 他, 也能过去.临出门的时候, 我从乡里的 厨房内拎出一把菜刀. 小强的家在陈家庄的西南角儿, 墙外就 是庄稼地. 我把车停在大门口, 任灯光直戳戳地对 着两扇黑漆大门. 我拿菜刀背, 不停地砍着大门.我叫喊 着, 骂着.一会儿, 小强的母亲把大门打开 了, 一看是我, 赶紧劝慰, 往屋里让.我不理 她.直接冲到姐姐的屋里.她披散着头发, 一眼的乌青, 戳在昏黄的灯光下;

身上的红秋 衣, 腋下被撕扯破了, 裂开一个半尺长的口 子.姐姐抱住我的肩膀, 嚎哭起来.姐姐说, 你再不来, 我就喝药死了.我的眼泪涌出来. 狗东西呢? 在他娘屋里. 一共是六间北屋.姐姐跟小强住西边, 婆婆住东边.小强还秉持着 东为上 的原 则, 把老辈人奉到东面.我冲到东间屋撩开 帘子.已入秋, 还挂着报纸搓的纺锤样儿的 铁丝帘子, 缠绕了我的头脸一下儿.我一较 劲, 扯坏了几根儿.小强躺在床上, 毛巾被 把身体裹成了一个人形.灯光下, 我看见, 他往屋门的方向乜斜了一下儿.他没有估 计到我可能会给他动粗.但当他看见我手 上的菜刀时, 眼神儿惶恐着, 猛地坐了起来. 我没有给他站起来反抗的机会, 一刀, 我就砍了过去.当然, 最关键的时刻, 我理 智地使用了刀背, 而不是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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