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好不舍,王 昆老师》

2014 年12 月5日星期五

3 本版主编 红孩责编 张璐E-mail: fukan2014@s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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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 010-64297644 美文/副刊 奶奶的元宝薛莹巧秋之雨(外二题) 冯若伦 凭海临风 心香一瓣 岁月如歌 母亲的光辉, 好比灿烂的旭日, 永 远照着你的心, 母亲的慈爱, 好比和煦 的阳春, 永远地披在你的身…… 十几 天前, 我用手机无意间拍摄的王昆老师 的歌声和影像, 竟成了她留给我永远的 怀念! 还记得十一月十日早上, 王昆老师给 我打电话, 让我和爱人洪兵中午到她家里, 有事情要和我们说.我们和刚从国外回 来的远征到她家后, 王老师兴奋地说, 她 有几首儿时唱的儿歌很有意义, 想让我 们帮她录制成唱片, 交给小学生去唱. 说着说着她就唱了起来, 一首接一首, 还 不时带着孩子般天真可爱的表情.她唱 得好开心, 一个字都不带错的.我们怕 她太累让她休息, 她却说不累不累, 很高 兴和我们在一起.我们觉得自己都赶不 上王老师八十九岁的精力和记忆力.现在, 望着她凭记忆记录的一行行曲谱手 稿, 却成了我们永远的思念! 我和王老师的师生情, 缘起于三十 年前的成都.当时刚满十三岁的我, 和 妹妹、 弟弟一起, 随爸爸组成的家庭音 乐会在四川各地演出.意外得知东方 歌舞团到成都演出的消息, 爸爸毫不犹 豫地带着我们从乐山直奔成都.历经 了种种曲折,总算见到了团长王昆老师.当她得知我们的经历和来意, 即饶 有兴趣也充满同情地向爸爸了解情况, 爸爸说自己原来在上海交响乐团是大 提琴演奏员, 文革 中也历尽了坎坷, 又突然被下放到农村干农活.爸爸在 我三岁时教我学小提琴, 因买不到琴, 他就亲手做琴, 我就这样踏进了音乐的 门槛.王老师充满怜爱地问我们: 都会些什么,表演给我们看看吧! 就这样, 这次见面成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时 刻, 命运从此改变.王昆老师决定把我 留下, 还让我参加了东方歌舞团当晚在 成都的最后一场演出.远征牵着我的 手站在我做梦也没想到的城北体育馆 的舞台上, 介绍我是刚刚被王昆老师招 进 东方 的四川小姑娘, 要为观众唱一 首 《我爱你塞北的雪》 .当我唱完, 观众 席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当晚整个体育 馆沸腾了, 演出很轰动.第二天大家都 兴奋地奔走相告, 我就这样成为了当时 四川的骄傲! 刚 到北京时, 正赶上冬季, 大雪纷 飞、 天寒地冻, 一个南方来的小姑娘真是 被冻得够呛.团里安排我住在新建的集 体宿舍, 但因团里还没搬过来, 楼里几乎 空无一人, 又正赶上新年, 王昆老师怕我 想家就把我接到她家里过年住几天.在 去老师家之前, 我的心里不知所措还莫 名地害怕, 当到了她家里, 感受到的却是 慈爱的眼神和温暖的话语, 她还特意送 给我一条皮裤子保暖.之前心中的紧 张、 害怕, 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我的学习方面, 王昆老师从来没 有放松过.一进团, 她就找到团里歌队 队长赵瑞玉等五六个老师, 分别教我乐 理、 钢琴、 形体等课程, 甚至还为我找了 学校, 让我背着书包去上学.王昆老师 说要多学知识多学文化, 才能提升自己 的艺术修养.在教唱歌曲方面, 王昆老 师更是非常认真, 精益求精.还记得当 年她要教我学唱 《农友歌》 , 每字每句、 每个小拐弯、 每个甩腔、 每个手势都耐 心地教我, 不厌其烦地做示范, 给我很 多启发性的点拨.之后, 我在舞台上演 唱这首歌时, 很多人都说我唱得很像王 昆老师, 可能因为我学得太像了, 还被 观众誉为 小王昆 .我就是这样在王 昆老师和团里很多老师的呵护引导下, 渐渐成长起来的.在王昆老师言传身 教、 潜移默化的影响下, 我逐渐形成了 自己比较独特的演唱风格.还记得一 九九四年, 她带着十几位老艺术家和我 这个小学生进行全国巡演, 每次当我在 台上唱歌时, 她都会和马玉涛、 吴雁泽、 郭颂老师等, 在侧幕条看我的演唱.每 当看到观众为我热烈地鼓掌, 她和老师 们总会欣慰地笑着说: 小郭蓉唱得好, 我们为你高兴、 为你骄傲! 她一直教导我: 要唱好歌, 首先要 做一个正直的人.在艺术上要不断更 新自己的观念, 吸取好的经验和新生事 物,歌唱道路要一直跟随着时代往前走,才能更加全面正确地树立自己艺术、 人生的价值观.王昆老师有着博大 的胸怀, 同时, 她光明磊落, 对任何事物 敢于直言,对艺术更是永远饥渴地追求.难以想象, 在观众中拥有如此高威 望和影响力的她, 却一直过着极其简朴 的生活, 坐着几乎要淘汰的车, 与崇尚 物质的现代社会距离遥远.她始终坚 守着自己的信念: 追求永无止境的艺术 境界.她是许多千里马的伯乐, 她把爱 给了广大观众、 学生和需要她的人. 十一月十二日中午十一点多, 一阵 急促的铃声突然响起, 刚接起来, 电话 那头七月哥尽量沉稳的声音传来: 王 昆老师早上突发脑溢血, 现在在医院抢 救. 我以为我听错了, 他又再重复了一 遍说, 你是她最爱的学生, 我是第一个 告诉你的. 刹那间,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不知该怎么办.前天还在一起又说 又唱, 高兴得都不愿休息, 时隔一天怎 么会变成这样?在我不停地央求下, 他 答应了让我马上去医院.那一刻起, 泪 水和心痛一直伴着我直到医院, 当在医 院门口见到七月哥和家人们时, 我再也 控制不住扑倒在他怀里失声痛哭, 嘴里 一直喃喃地说着王昆老师不要走, 不要 走, 再等等, 再等等…… 在老师最后的日子里, 我几乎每天 陪在她身边, 握着她柔软的手, 在她耳 边不停告诉她我爱她.老师经历了我 们这代人无法想象的艰难岁月, 却从不 放弃, 没有什么能把她击倒.我要等她 醒来, 帮她把儿歌整理录制完, 也不停 地给她唱她最喜欢的歌, 告诉她爱她的 学生们都在为老师祈祷!她是我们的 参天大树, 是我们的依靠!王昆老师紧 闭的双眼渗出了泪水. 在出血量达一百五六十毫升的危 重病情下, 她竟然在手术后, 用超出常 人的毅力一直坚持了九天, 她一定是担 心我们不能接受她这么突然就离开, 为让我们心里稍稍有点准备不至崩溃.她把对家人的爱都分给了我们, 舍不得 我们这些学生, 直到第九天她才安详地 永远睡去! 正如田青老师说的: 北风吹落星 如雨, 雪花飘尽泪满襟! 无论如何, 我们都好不舍呀!亲爱 的王老师, 您总说我是您的知己, 您的 忘年交, 能懂您, 可是您还有很多东西 要教给我们啊!两个月前周伯伯走了, 您总说他好像还在医院,您准备去看他, 您太想他了.周伯伯九十八岁走, 您 八十九岁走, 你们一定是说好了要在天 堂继续牵手, 彼此就不用再挂念着对方 了.二十七日送您正好是西方的感恩 节, 您帮助了太多人, 更为中国的民族声 乐立下了坚实的丰碑, 我们都应一起感 恩您!王昆老师放心, 我会沿着您一直 带着我们走的这条路, 义无反顾地走下 去, 像您一样地放声歌唱, 为民族声乐的 发展, 贡献自己所有的力量.王昆老师, 把您的歌声留给未来, 带着我们满满的 爱,同在人间天堂,歌声永远嘹亮! 好不舍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