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父亲与水牛》

副刊

15 2019年6月14日 责任编辑: 崔铭泳 美编: 雷秋强 校对: 叶玉萧 扫一扫 关注 《 南方法治报 》 云水副刊 刚刚与与柔柔的的风风景线线何品品我想给父亲写首诗写他结实宽厚的肩膀扛起我金色的童年写他深邃而严肃的目光鞭策着我们勇敢前行写他满布老茧的双手在儿女身上造一个五彩的梦我想写写勤劳的父亲一边是庄稼,一边是牛羊起早贪黑的身影来回奔跑扁担挑起所有的辛酸和苦累锄镐和犁铧翻开生活的希望漫过额头的汗水浇灌出温暖人间的芬芳我想写写年老的父亲被时间洗白的头发被风霜割出的皱纹被生活压弯的身子父亲沧桑成一棵老树伫立在门口日夜张望等待远行的儿女归巢我写过长长短短的诗句关于鲜花、大海、爱情还有春秋四季与黎明黄昏可我没有写过父亲就像我从未对他说过我爱你现在,我给父亲写诗让吹往故乡的清风在他耳畔吟唱让他梦里喊我小名时不要太悲伤父亲与水牛父亲与水牛给父亲写诗钱永广 端午节假日里,我决定回农村 老家看看母亲和她的一亩口粮地.

父亲去世后,母亲将家里的十 多亩地分给了大哥和二哥,自己仅 留了一亩地作为口粮田.每年春耕 开始,我总要回家看看,一是不放 心母亲这一亩地怎样耕种,二是可 以帮母亲找来农用拖拉机翻地,减 轻母亲的劳累. 而父亲在世时,这犁田耕地全 是父亲的事.记得那时,村里还没 有拖拉机,父亲一直靠养着的一头 水牛来耕地. 水牛很温驯,除了父亲,我应 该就是和水牛最亲的人了.每天放 学回家第一件事,不用父亲吩咐, 我放下书包就牵着牛到野外去吃 草.那时,村子里几乎家家户户都 养耕牛,我和村里的小伙伴们常常 在牛背上相遇,我们一起玩耍,追逐,嬉闹,直到天擦黑了,牛吃饱 了,才会在乡间的小路上,吆喝着 水牛回家. 可在每年端午节时,因为要犁 田耕地,水牛就没空被牵到野外的 田埂和河堤上去放了.农耕开始 前,父亲常常早早准备好了牛轭和 犁具,在农田里,父亲一手扶着犁 梢,一手拿着牛鞭子,高声吆喝 着,不用抽打,耕牛自会奋力向 前.远远望去,在牛和父亲的背 后,犁铧轻松翻开一块块惺忪的土 地,让人不得不佩服水牛的力气真 大,而父亲驾驭牛和犁具的技艺又 是多么娴熟. 农耕时节,水牛因为要起早带 黑耕地,没空到野外放养吃草.这 个时候,父亲便会叫我手执镰刀, 到野外割回一捆捆鲜嫩的青草,等 夜晚他收犁时,把牛拴在木桩上, 再喂给牛慢慢吃. 在所有家畜中,牛是最通人性 的.父亲很爱牛,除了自家犁田耙 地,倘若有人来借咱家的水牛耕 地,父亲定会很为难.不是父亲多 小气,而是父亲觉得,倘若把牛借 给别人,别人是否也会像他这样对 待牛?父亲说,牛是庄稼人的饭 碗,不好好爱惜牛,倘若牛有个三 长两短,来年庄稼就种不上,还哪 里有饭吃?所以,父亲对牛有一种 特别的感情,在我印象中,我常常 看见,夏天一有空闲,父亲就会为 牛驱赶蚊蝇;

冬天,父亲还会买来 豆饼给牛补充营养.在村子里,我 家水牛不仅皮毛比人家有光泽,力 气还特别大. 可无论父亲怎么爱惜牛,牛也 总会有老的那一天.有一次,父亲 驾着牛在犁地,已是暮年的牛突然 两只前腿往地里一跪,眼里淌出了 泪水. 父亲见了,心酸不已. 父亲决定不再驱使这头老牛耕 田耙地,便到集镇上买回了一头年 轻的水牛. 老牛快要死了,村里人见了,纷 纷劝说父亲,趁老牛没死,赶紧把它 卖给屠夫杀了卖肉换钱.那头老牛陪 伴父亲多年,一向有恻隐之情的父亲 怎么也不答应.直到老牛死了,父亲 才找人挖了大坑,悄悄把它埋了.村 民都说,父亲不是一个重利忘义的 人.父亲与牛的感情,可见一斑. 父亲重新买回一头水牛没几年,村里已陆续有人开始购买农用 拖拉机.大哥和二哥也陆续结婚成 家,在岁月的流逝中,父亲再也没 有当年驾牛犁田的力气了.父亲慢 慢变老了,后来家里买了一台农用 拖拉机.再后来,父亲直喊颈脖 疼,经诊断,父亲得了晚期癌症, 不久便离开了我们. 父亲去世了,家里买了农用拖 拉机,父亲买的年轻的水牛也被上 门的屠夫牵走了. 屠夫把牛牵走后,母亲哭了几 天几夜.从此,父亲与咱家的那头 水牛一同不见了.自此,想到父 亲,我就会想到陪伴父亲的水牛, 就像我看见水牛,就会想到父亲一 样,这已成了我记忆深处隐隐作痛 最深的乡愁. 张金刚 午后的秋阳虽不强烈, 但散步久了仍有暴晒感.偶遇 一位年轻男人,背对河面站 立,低头看着手机,身体侧倾 略显慵懒.在他脚边,一个三 四岁模样的小女孩,在认真地 玩着沙土,堆成小山、沙垄, 不时兀自微笑,口中嘟囔有 词.我心生不悦,这年轻爸爸 怎自顾玩手机,不陪孩子. 可当我靠近,才明白所 以.孩子蹲坐,男人站立,正 好有一条略长的影子,覆盖住 孩子的小身体,挡住投来的阳 光.我装作停驻欣赏河边美 景,不时瞟一眼父女俩.年轻 爸爸年纪不到三十,似是玩着 手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