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学术讨论会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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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近代史研究》2004 年第

2 期化,政治上保守与激进的阵营也经常变化 ,且往往发生易位.如洋 务运动时期 ,是否采行洋务是争论的核心问题 ,保守主义者如倭仁 等对任何西方的东西都加以排斥.到戊戌变法时期 ,李鸿章、 张之 洞等人的洋务被维新派视为仅 变事也 ,非变法也 ,康梁则要通过 光绪皇帝改革政治经济制度.时至辛亥革命准备时期 ,顽固势力 认为君权不可触动 ,立宪派则主张通过立宪来限制君权 ,而革命派 主张推翻清政府.相对而言 ,文化上的保守与激进相对稳定 ,当时 人们关注的主题是传统文化与西方文化.这个主题在近代中国基 本没有变化 ,无论是在清末还是在

1930 年代的文化本位论与全盘 西化论的讨论中 ,都是围绕这一主题展开的.上海师范大学历史 系教授萧功秦将近代中国的政治激进主义与保守主义分为三个类 型 :第一种是焦虑感、 心态型的激进主义 ,主要表现在戊戌变法时 期.与此相对的保守主义则认为欲速则不达 ,要求妥协.第二种 是制度万能论激进主义 ,主要表现在

20 世纪最初

10 年 ,认为只要 有制度就好 ,不讲制度运行的条件.与此相对的保守主义则是条 件论者 ,在清末新政中 ,他们处于边缘化状态 ,影响不大.第三种 是法国大革命式的激进主义 ,主张在人类邪恶传统的废墟上面 ,按 照人类的理性设计一个最美好的社会.与此对立的是经验主义的 保守主义 ,强调经验的重要性.

二、 保守与激进的关系问题 与会学者一致认为 ,在保守与激进的关系问题上 ,以往的研究 过分夸大保守主义与激进主义的分歧与斗争 ,而对其同一性注意 不够.清华大学历史系教授刘桂生认为 ,就汉字文化基础上的保 守与激进而言 ,这两种文化思潮既有共性 ,也有个性.所谓的共性 是指二者面临着共同的民族危机 ,大厦将倾 ,都主张引进西学 ;

所・392・ 中国近代思想史上的保守与激进 学术讨论会综述 谓的个性是指二者在引进西学之后 ,主张不尽相同.保守派主张 西学引进之后 ,使国学 淬而新之 ,而激进派主张西学引进之后 , 使国学 易而新之 .其中 , 新之 是共同的.保守派所主张的 淬 ,是要沿着民族文化的路向 ,用新的观点来解释它 ;

激进派所 说的 易 ,是指中国文化中的某些内容如汉字 ,在世界范围内的竞 争中注定要失败 ,与其竞争失败不如自己主动废除.二者的根本 区别在于 : 淬而新之 是一种文化民族主义 , 易而新之 则强调文 化的普遍性、 时代性.这是一个普遍性与特殊性的差别 ,而不是两 种宗教性的普世主义的问题.他还以 《国粹学报》 的刘师培与 《新 世纪》 的吴稚晖为例 ,论证了二者的异同.马克锋认为 ,中国近代 保守主义与激进主义的划分 ,是后人出于某种特定目的而提出的. 激进主义受到礼赞时 ,人们就极力论证其思想的合理性与现实意 义 ,为其编造思想谱系 ,从思想流变和学术传承上寻求传统与现实 的支撑 ,有时甚至简单地以门派师承作为思想分野的划分依据 ;

当 保守主义时来运转时 ,又以事后诸葛亮的眼光 ,论证其思想的准确 性及预见性.而事实上 ,保守与激进是近代社会变动和进步过程 中的孪生物和伴生体.二者在政治上相互制衡 ,思想上相互影响 , 文化上相互依存 ,并不是剑拔弩张、 你死我活的二元对立.二者既 有斗争 ,又有妥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