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屎戳子” 、朝考与大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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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6773 2019年4月12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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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 明清的学校 (府、 州、 县学, 潮 人称 学宫 , 因外墙按规定须涂成 红色, 亦称 红学 ) , 是科举的始发 点, 能入学者, 称为生员 (俗称秀 才) .学宫 大成门 前都有一个半 圆形的水池, 叫做 泮水 , 上有桥 称 泮桥 , 故新入学的生员亦称 入泮 . 《诗・鲁颂 ・ 泮水》 说: 思乐 泮水, 薄采其芹. 所以入学的新生 又称 采芹 .考中生员, 意味着科 名之路已经开通, 可按规定穿戴雀 顶蓝袍 (俗称 秀才袍 ) , 齐集于官 署中簪花入宴, 并由府、 县官率领 到文庙拜谒孔子, 再到明伦堂拜见 学官, 算是正式入学.未曾取得生 员资格的士子, 不论年岁多大, 哪 怕你两鬓斑白、 老态龙钟, 都称为 儒童或 童生 .因为要考个生员, 得通过县试、 府试、 院试, 而且名额 有限 (府学四十名, 县学二十名, 且 三年一科, 年均分别为 13.4 与6.7 名) ,难度可想而知.所以很多人 虽皓首穷经,依然无法 入泮、 采芹 , 徒遭世俗人之诟笑.据京剧 大师梅兰芳的文学老师齐如山先 生 《回忆录》 所载: 清末科场中常流 传着这样的对子: 行年七十尚称童, 可云寿考;

到老五经犹未熟, 不愧书生. 联语所讥笑的, 就是终生考不 上秀才的 老童生 , 虽然诙谐有 趣, 但语气未免过于刻薄点.老童 生的命运, 固然是科举制度结下的 苦果, 但他们身上那股坚韧不拔的 毅力, 倒也令人于叹息之余, 平添 几分敬佩之情. 生员入学之后,须学习三年左 右,直到下一科新生入学才能毕 业.学业亦颇繁重,月有月课,季有 季考,特别是学政 按临 时举行的 岁试和科试,更要按 六等黜陟升 降法 进行奖惩: 三等的不赏不罚, 三等以下的受罚 (自挨板子至发还 社学、 黜为民即取消生员资格) ,

一、 二等的方为 科举生员 , 可参 加乡试考举人. 乡试共考三场, 每场三天. 进 场时两名士兵搜查一名考生, 如同 对付囚犯一般, 摘帽、 脱鞋, 解衣, 散发, 衣服被褥、 一切用具统统抖开, 毡毯无里, 皮衣无面, 笔管镂空, 板 凳单层, 蜡台不能过高, 砚池不能过 厚, 点心饽饽都要切开……搜查后, 考生科头跣足, 手挽考篮, 像叫花子 一样领卷进场, 对号入房, 号门一 锁, 不得出入. (参见谭家健主编 《中国文化史概要》 ) 号房高六尺、 深 四尺、 宽三尺, 无门.两边墙壁各砌 有上、 下两道凸出的砖托、 上面搁置 两块 号板 , 白天将板分开, 上层是 桌, 下层是凳;

晚上把上板移至下 层, 便成卧榻.考试期间, 考生的一 切活动, 包括吃喝拉撒睡 (巷尾有厕 所) , 都在这狭窄的小天地里进行. 夜间须像狗一样蜷缩着睡且不说, 白天考试时碰到内急, 上厕前应将 答卷交给监考者, 监考则在卷上盖 上一个蘸黑印泥的印记.凡是有此 印记的卷子, 考官往往会以 涉嫌作 弊 为由而弃置不用.后来, 考生都 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称这个黑印 章为 屎戳子 .答卷时内急忍不 住, 也宁可脱下靴子就地解决, 以免 卷子盖上 屎戳子 而耽误了前程. 以致贡院内臭烘烘的, 污秽不堪. (据齐如山先生 《回忆录》 ) 乡试定在子、 卯、 午、 酉年的八 月, 翌年三月举行会试.好不容易 才考中的新科举人, 在经过 磨勘、 复试 (即由礼部对将参加会试者 的资格、 身份进行严格审查、 复核) 后, 即使侥幸通过会试和殿试而成 为进士, 但不能马上授官, 尚须参 加最后的考试: 朝考. (对进士身份 毫无影响) 因为, 名列一甲赐进士 及第的只有三名, 按惯例, 金殿传 胪以后, 状元授翰林院修撰, 榜眼、 探花授翰林院编修, 官位已定, 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