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伊人·一生》

婶子'

, 出门叫我 '

同志'

, '

小转同志'

记住了吗? 后来, 同志们要战略转移, 小转也想跟着 走.可到底没追上, 小转就被父亲在密集的枪 声中追了回来. 扭扭扭, 扭到十八九, 俺娘不给俺说婆 家, 俺跟着同志走. 小转说, 这辈子最大的遗 憾, 就是没有跟着同志走…… 故事里的小转, 就是山东济宁市微山县卷 烟零售客户、 85岁的民间艺术家殷昭珍老人. 童年 ・ 同志

本报记者 褚珊珊 通讯员 王美玉 正当小转还在思考如何找到同志的时候, 父母做了一 个决定――让她赶紧出嫁.

1949 年的夏天, 湖里的荷 花开得正艳.18 岁的小转坐 着一个 小溜子 (方言, 小木 船) , 带着一个小箱子, 走向一 个从未谋面的渔家青年. 婆婆家在微山岛上的大官 村, 距离微山湖不过二三里路, 家境贫寒.丈夫比她大四岁, 叫 王振山, 个头不高, 又黑又瘦, 裹 着大袍子, 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裤 子, 在鱼鹰帮 (由一起利用鱼鹰 合作捕鱼的渔民们组成, 这种捕 鱼方式在微山湖已有近千年的 历史) 里负责记账. 嫁过去时, 她对婆婆说: 娘, 咱把这三条腿的桌子扔 了吧! 婆婆苦笑着说: 孩子, 扔了它, 咱用什么吃饭呢? 大 嫂坐在门槛上吃饭, 她喊道: 嫂子, 别坐在那吃, 风大! 大嫂 哦 了一声, 家里连个凳子 都没有, 还能往哪坐呢?大嫂 就挪到了锅灶旁. …… 微山岛上, 再也没有人知 道小转是谁了, 只知道王家的 新媳妇要离开这个家. 父亲知道后非常生气.她永远忘不了那个秋天, 父亲 把出走的她接回来.她跟在 父亲后面, 一步步往湖边挪, 哭红了眼, 就是不愿上船. 我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 里的鸟, 心里憋屈啊!我把气 都撒在了丈夫身上. 她对丈 夫愈加冷淡、 嫌弃.丈夫不与 她争吵, 每天还是把做好的饭 菜盛好端到她面前. 有时候, 丈夫对她说: 你的 衣服脏了, 我给你洗洗吧? 我不让你洗! 她在做鞋, 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不让洗就算了! 丈夫叹 了口气, 转身离开. 第二天一早, 床头上就摆 好了干净的衣服. 丈夫心眼好, 这么敬我, 哪能不动心呢? 慢慢地, 她的 态度有了改观, 开始操持一家 人的衣物. 湖风劲吹, 她跟着丈夫走 出家门,真正走进了这片湖水、 这座小岛―― 七月摘菱角,八月打莲蓬.菱秧缠绕, 大船撑不动, 一家人坐着小溜子去摘, 不会 摘的她经常扎破手. 到了隆冬, 湖水都被冻住 了, 丈夫带着她在湖上跑凌. 冻 住的湖面就像马路一样, 人、 马、 车子都能来来往往.我跑得还 挺好, 不会跑的人就老滑倒, 哪 还顾得上抓野鸭…… 回想起当 年的情景, 她忍俊不禁. 一段恼人又美好的新婚生活就这样随风而过…… 心走 ・ 心回

本报记者 褚珊珊 通讯员 王美玉 珍藏多年的合影, 殷昭珍 老人 (左) 时常拿在手中, 以慰 思念. 殷昭珍供图 村里的小寺庙, 老人已多年未踏入.辗转 拜访拍下来, 只为让她看一看. 王君章摄 这群鱼鹰, 或许也听说过 老人的故事. 王君章摄 小木船前行的方向, 就是当年小转心心念念 的岛外的世界. 褚珊珊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