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jingluoshutong | 2018-07-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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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 往事如烟,在我蒙尘的记忆中,印象最深的是童年 的那棵梧桐树,它是我生命中一道特殊的风景线,在纯 真的年代里陪伴我度过金色的童年.尽管时光匆匆流 逝,但昔日梧桐树下古韵沧桑的剪影,依然像老照片一 样,时常晃荡在我的脑海里. 岁老根弥壮,阳骄叶更阴. 这是梧桐树生命的壮 美.听老人说,这是一棵百年老树,那时的父母曾因盖 房子的事打算将它砍掉,后来考虑到梧桐树或许还能为 我们的房子遮挡台风,于是,父母最终打消了砍树的念 头,梧桐树也因此而逃过了一场劫难.梧桐树苍劲,挺拔,斜逸远扬,为这个古朴的小小黎村撑起了一片荫绿. 那时,梧桐树下有一大一小两间破败的茅草房,这 便是我们的老家了.每天清晨和黄昏,大房子的屋檐总 是炊烟缭绕,在梧桐树密密层层的绿叶丛中笼上一层淡 淡的烟雾.那是一个并不富足的年代,甚至还会缺衣少 食,却令我终生难忘,也就在那个年代,我无意中拥有 了人世间最弥足珍贵的亲情:父母年轻、奶奶健在、兄 弟和睦,可惜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直到许多年后亲人 相继离去. 梧桐树阴翳遮蔽,古朴而幽韵.俗话说,树大招 风,夏日里,只要搬张凳子在树下小憩片刻,顿觉凉风 习习,拂面而来.与我同龄的玩伴都是左邻右舍的村 童,我们在梧桐树下玩耍、和稀泥和过家家;
大人则坐 在板凳上东家长西家短地闲聊,老人眯缝着眼睛,舒舒 服服地斜靠在树干上打盹;
年轻人则围在棋盘的周围冥 思苦想,充当 军师 ;
树下不时地传来人们爽朗的笑 声. 忽然有一天,梧桐的果子成熟开裂,噼里啪啦地直 往下掉.早上一觉醒来,发现树下早已落果满地.孩子 们兴高采烈地捡拾着落果来玩.听老人说,梧桐果可以 燃烧,于是我便将收集回来的果子晒干,然后用竹签将 它们一个个串在一起,放到火炉里去烧.看着火焰静静 地舔着梧桐果, 咝咝 地直冒青烟,却怎么也燃不起 来,这时,若不慎被大人撞见了,难免又挨一顿呵责, 不用说,大人是担心小孩玩火不小心烧着了房子. 梧桐花开五月天.每逢初夏,梧桐花开,黄绿色的 小花一簇簇,一丛丛,点缀着绿幛般婆娑的枝头,氤氲 着淡雅的香气,招引了成群的蜜蜂.传说梧桐树能招引 凤凰, 宁知鸾凤意,远托椅桐前. 或许是真的吧?一 年四季,梧桐树俨然变成了鸟儿的天堂,许多不知名的 小鸟在树丛中 叽叽喳喳 地追逐戏闹,抖落一地花 瓣,纷纷扬扬地飘落到屋顶上. 有时候,顽皮的村童手持自制的弹弓到树下打鸟, 他们将小石子塞进皮套,拉满弓, 唰 地射出去,受惊 吓的鸟儿便扑楞楞地拍打着翅膀,飞掠到附近的凤凰树 上,有的落在椰子树的叶子上;
然而没过多久,有些胆 大的鸟儿便开始探着脑袋,估摸着梧桐树上的 险情 , 显然,它们已经把梧桐树对当成了自己难于割舍的家园. 听说古时候,黎族的先辈们曾用树脂来捕鸟,人们 先用砍刀划破榕树皮,用竹筒盛接流下的乳白色浆液, 添加些许花生油,放到炉上熬至粘稠,裹上事先削好的 竹签,然后密匝匝地插到野外飞禽喜欢出没的地方,等 觅食或栖息的鸟儿触碰,就会被粘住,无法动弹.后来,粉枪在村子里泛滥成灾,这种已经沿袭了千百年的 古老捕猎方式便逐渐销声匿迹了. 最爱乡村的夜晚,每逢夏秋之夜,乡村的夜空便清 亮得像一面大镜子,天空中繁星点点,汹涌的银河横亘 长空,落到梧桐的树梢.梧桐树下渐渐又热闹起来,人 们在树下纳凉歇息,洗却一天的疲惫,在流萤漫舞的夜 晚享受一分安谧与闲适.每当这时,我总会央求着父亲 叫他讲故事.父亲拗不过,便开始讲述古老的黎族民间 传说 一个葫芦 和 七兄弟 的故事. 每当月圆的时候,只要一抬头,便可看到月亮上纵 横交错的阴影,母亲说,那是传说中的梧桐树,只要稍 微仔细看,便可看到树底下有一个老妪正在纺织.仰望 高悬的皎月,遥想着万里之外的广寒宫、琼楼玉宇,高 处不胜寒,我越发对神奇的梧桐树充满了憧憬和幻想. 三十年后,小小的黎村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 童年的梧桐树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刀斧之灾.时光荏苒, 岁月就像一枚小小的邮票,它见证了我童年时代的梦幻 和欢乐.沐浴着千年的月光,我再一次默默地祈祷,希 望人世间也能像梧桐树一样,在生命的春天里沐浴着真 真切切的欢乐与祥和. 这里是小城的贫民区.地势低洼潮湿,家家户户大 门洞子里都码放着沙袋,砖块.以便在下大雨时做挡水 用. 我租房住,西邻住着一对老夫妻,准房主. 老头儿退休,人长得高大威猛,一手钢笔字遵劲有 力.老太太从年轻就一直做全职太太,贤惠能干.家里 永远收拾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再乱的心到他们家也 会秩序起来,她还生了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和他们为邻的日子,每天都从歌声中开始,老头嗓 子亮,爱唱.一大清早儿,你就听见 北京的金山上光 芒照四方……战士打靶打营归…… 诸如此类的歌. 要么他就边晃婴儿车,别逗他的小外甥,嘴里哼 着:大胖小子,当当当当……生活那个美啊,哼嗨哼嗨 哟! 或者是拿秤绑条绳,钩住鸡脚,高高提起,一抚 称杆: 前几天二斤四两,现在二斤八两了. , 呵呵.可以吃了. 老太太高兴地应. 有时老两口儿也拌嘴,老头儿看看小外甥,怜爱地 说:豆豆不好看,小眼子巴几的.不过四方团脸倒是福 相.老太太不高兴地反驳:俺看豆豆俊着呢,是不是 啊,小相公.两个人会因为一块儿豆腐切成条还是断成 块,叮当起来,老头儿一赌气,撅起嘴: 我出去喝豆 浆了! 推着他的大自行车气冲冲就出了门.只是,40 分钟不到,老头又哼着小曲骑着车出现在生着苔藓的小 胡同里, 老婆子,我买了牛肉,中午包饺子! 不一会 儿,就听到小院里, 当当当 有节奏的刀敲砧板的声 音.再一会儿,飘来了鱼香,肉香,饺子香以及一家的 欢声笑语. 我们这里大部分的人都是租房子,有的是因为挨学 校近,方便照顾孩子上学.有的人,家境太差还没有买 到房,借住在这里.大部分的人忙里忙外,十分焦躁. 有时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