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爱心专列》

08 佳作 2019年3月16日 星期六 责编: 阿果 视觉设计: 蔡文强 年关.

这天, 焕英正在车间忙碌, 手 机响了. 一看, 又是母亲打来的, 近期母 亲来的电话很频繁. 每次都是问她同样 的话: 英子, 过年回家吗? 焕英总是回答: 妈, 最近工作忙, 回 不去. 母亲说: 今年妈晒了很多腊肉, 做 了好几瓶你喜欢吃的辣椒酱, 还养了六 只鸡, 等你和妹妹回来就杀. 焕英说: 妈, 妹妹回去了吧. 我们几 天前通过电话, 我给了一些钱她, 你好好 用, 买穿的用的吃的. 过完年, 等我有空 就回家陪陪你. 母亲在那端听着, 叹着气说: 好吧, 你忙你忙. 焕英接完电话, 神情有些忧郁, 唉 了一声, 又继续忙去. 其实, 工厂年二十八吃过团圆饭, 就放 假了. 只是焕英给自己的假期安排得满满的. 焕英有几年没回家了. 她不是怕花 钱, 也不怕拥挤的火车. 只是觉得赚到的 钱不容易, 宁肯把钱寄回给母亲用, 减轻 母亲的负担, 她觉得只身在外再苦再累 也值. 每次, 夜深人静时, 她想到年老的 母亲, 弯着腰在田里忙碌, 眼眶忍不住噙 满泪水, 心里暗暗地对自己说, 我要赚大 钱, 要给母亲享清福. 这时, 口袋里的电话又响了, 是妹妹 打来的: 姐, 我回到家, 你的钱我已经转 给妈妈了, 可是…… 可是什么? 我发现妈妈一天天瘦了. 你在家里, 多买好的给妈吃. 焕英 心头涌上一阵悲伤. 年的味道浓了. 街道、 商场都挂上了 火红的灯笼. 中午, 焕英来到窗口打饭. 以往这个时候排上长长的队伍, 但今天 只有七八个人. 一会儿, 焕英已经端着热 腾腾的饭菜来到餐桌前. 回家吗? 回, 明天就回. 你呢? 回, 下午就回. 三五 个工友说道. 焕英不作声, 似乎心事重 重, 低头一口一口地嚼着饭. 好友阿芳轻轻地问: 英子, 回家 吗? 好一会儿, 焕英问好友: 你回家 吗? 回, 你也回吧. 焕英笑了笑, 她心 里早就盘算好了, 计划过年不回家, 要比 平时赚三倍收入. 其实, 焕英十分想念家, 恨不得插上 翅膀飞回家. 自小没了父亲, 是母亲把她 和妹妹拉扯大的. 记得进城头一年, 焕英 一个人打多份工. 白天在工厂做普工, 晚 上当钟点工, 一早还兼职送报、 送牛奶. 从没有让自己停过, 像挂在墙上的时钟 滴达滴达 运行着. 今年一样, 她舍不得花费二百元买 火车票. 听了妹妹的话, 焕英的决定变 了. 年三十晚, 天黑黑的, 她总算踏进了 村口. 远远就看到母亲的影子拉得长长 的. 她激动地喊: 妈――, 我回来了! 语 音没落, 眼泪悄然落下来. 英子, 妈以为又不回了. 妈想你! 妈! 我是乘坐政府特别安排外来工 乘坐的爱心专列回来的! 惊蛰: 爆裂的辞藻穿过胸膛 时光之剑, 剖开天空腹腔. 爆裂的辞藻, 带着清凉的雨水, 从干涸中奔涌而 来. 预谋已久的春天真正来了. 出巢的蜂蝶与云霞与绿雪与炊烟, 握手言和. 低头垂首的牛, 拉着木犁, 翻犁着寒冬的回忆. 身后的泥土, 和断裂的章节, 在真切的呼唤里, 把几粒有翅的种子, 褶皱成嫩绿的诗行. 一场雨水, 苏醒于星光缀满旷野的梦境. 而梦中 的星光, 像挥洒的珍珠粉末, 点点滴滴地镶在喧闹的 城市、 静谧的村庄, 对答深紫天空写意的温婉而坚 强. 我在清凉的雨水里努力地回想过往. 曾经的疼痛, 被细柔的柳丝编织成阳光晕染的 原乡风景. 我在原乡的风景里, 以翠鸟的姿态唱游在村里 村外. 任轻柔的风, 把生命的欲望, 卷成岁月的回声, 转动于芽孢绽绚的烂漫. 迂回于一片草叶, 摇曳着一声燕语, 叙说闪电前 的深梦, 化成一记惊雷爆响的一季芳华. 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的一 天 从来很晚下班的父亲 这天下午竟早早就回家 手里拎着报纸包着的一只小 烤鸭 见到我的好奇时像要说什么 话 晚餐有烤鸭加菜 贫困的家庭如过年一般 兄弟姐妹开了牙祭 我等着知道原因 没有夹过鸭子一块 下午四点半, 学校电话 说收到武汉大学录取通知 书 ――父亲的声音比平时平静 我因心中有数就 嗯 了一下 以后的许多年 我都一直想告诉父亲 我确实没有尝过那只烤鸭 有一种感受 一种恍惚的感受 是梦境 是幻觉 恍恍惚惚 记不清楚 从什么时候开始 似在梦中 有一种记忆 一种清晰的记忆 是新鲜 是深刻 清清楚楚 历历在目 从什么时候开始 与往不同 有一种单程 一种生命的单程 是瞬间 是转眼 不知不觉 光景逝去 从珍惜每刻开始 贵日如金 有一种愿望 一种远方的愿望 是蓝天 是白云 宽广无垠 绿色草原 从手中画笔开始 纵情描绘 终于从岭南回到了周庄, 看眼前的 山山水水, 张桥顿时泪如雨下, 个中滋味 涌上心头, 让他欲罢不能. 他虽已年近五 十, 但还是像个要诉苦的孩子, 一下子就 扑到了母亲的怀抱. 回到周庄, 张桥马上拣了家干净的 客栈住下, 妻子柳月则一反常态, 像回到 了蜜月期, 陪着他一处一处地游山玩水, 周庄水墨般的山水都留下了他们相依相 偎的身影. 周庄的夜色真的很美, 回了周庄当 然不能不看夜色. 夜晚, 张桥就在妻子陪伴下, 来到对 面的河埠头, 登上一艘游船, 尽情欣赏远 处传来的江南丝竹声. 听着、 看着, 张桥 有些陶醉了, 就像回到了久违的的童年. 家乡真美. 张桥原本是这江南水乡古镇――周 庄人, 因为出门做生意, 早年就背井离乡, 漂泊在外很多年了. 后来在广东就遇到了 天真善良的柳月, 两个人一见钟情, 就恋 爱结婚, 这些年两人生活倒也其乐融融. 可最近几年, 张桥生意上很不顺, 上个月 刚刚被骗了钱, 几乎一夜之间就成了穷光 蛋, 张桥因此很是抑郁. 他总觉得自己很 没用, 对不起年轻漂亮的妻子. 两个人口 挪肚攒这些年, 好不容易攒下一点钱, 却 不翼而飞了. 可偏偏祸不单行, 上些天, 张 桥总觉得胃部刺痛, 被柳月再三央求着, 不得不去了医院, 可刚出院就和妻子吵了 架. 妻子下了最后通牒, 说陪他回一趟魂 牵梦绕的周庄, 就彻底和他离婚. 快要离婚了, 妻子还是答应陪她做 最后一次旅行, 他对妻子的壮举还是心 存感激的, 思来想去, 毅然拿出仅有的积 蓄上路了. 坐在飞机上, 张桥想起过往生活的 点点滴滴, 很是感慨. 以前, 他可是一个 吝啬鬼, 从不舍得乱花一分钱, 有了好吃 的, 自己都舍不得吃, 总是留给妻子, 可 如今妻子突然要离婚, 张桥未免有些气 愤, 想一想, 自己生活虽然有些吝啬还不 是为了这个家, 为了妻子嘛! 既然她提出 来, 自己也不能死乞白赖的! 不过要离婚 了, 有钱还是花吧, 想吃什么来什么, 苦 了一辈子, 也真得潇洒潇洒了! 他们下了飞机, 又转乘汽车, 终于一 路风尘仆仆, 来到了张桥魂牵梦绕的周 庄. 来到周庄, 张桥果然像换了一个人 似的, 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他一路欢声笑 语, 和妻子柳月吃吃喝喝, 享受着美食、 美景, 挥洒着快意人生. 张桥最爱吃的是万三蹄, 吃万三蹄 是张桥多少年的一个梦想, 离开周庄这 些年, 他走南闯北, 但从来没有吃上一口 周庄纯正的万三蹄. 不知有多少次, 他和 柳月一遍又一遍地念叨, 期待有那么一 天回到周庄, 吃上哪怕只是一口呢, 也算 圆梦吧. 而今天终于重拾小时的味蕾, 重 温舌尖上残留的一点记忆, 张桥如在梦 里. 他看着眼前这道菜, 一时心潮起伏. 在柳月的反复催促下, 他终于动手了, 他 在两根贯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