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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圈湾汉简 膏饼 浅识 王子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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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1年面世的敦煌马圈湾出土汉简计

12 1 7枚.

吴i骧、李永良、马建华释校 《敦煌汉简释文》发表了释文, 〔 1〕 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编《敦煌汉简》发表了图版、 释文和《敦煌马圈湾汉代烽燧遗址发掘报告》. 〔 2〕这批资料是1

9 7 9年甘肃省文物工 作的发掘收获,其中富含的历史文化信息简牍学界朋友所共知,已经多有学者研 究利用,丰富了汉代军事史、民族史、边疆史和西北地方社会生活史的认识. 然而由 於技术手段、设备条件以及释读经验的限制,资料信息的完整性和真确性难免存在若 干问题,使得工作质量和研究水准受到影响. 随着简牍学的进步和时代条件多方面 的更新,以往资料以全新面貌推出,已经具备了更好的技术基础和学术基础. 特别是 照相技术利用红外Q辨识简牍字迹,提供了可能更清晰更精确的条件,而照排出版能 力的提高,也有革命性的变化. 整理研究可以利用多年学术积累的成果,自然也是重 要因素之一. 张德芳著《敦煌马圈湾汉简集释》就是在这样的学术基础上,实现了简 牍研究的重要的新贡献. 《敦煌马圈湾汉简集释》最突出的成就,是发表了比较清晰 的红外扫描图版. 其效果确如著者所h, 过去很多模糊不清、似是而非、简牍变色污 暗和文字笔画轻重难以辨认的地方,在红外图片上即可一目了然. 〔 3〕我们曾经指 出,著者在公布每条简文释文之后,以 校释 集解 和 今按 的形式发表了研究心 得,其中体现了对王国维、劳干等前辈学者学术风格、学术路径的继承,也参考了裘锡 圭、胡平生等学者对马圈湾汉简研究的成果. 著者自己创见的发表,尤其值得研究者 注意. 比如关於简文所见 膏饼 ,著者在有关 膏饼 与 脂 的讨论中提出的新识,即・582・〔1〕 〔 2〕 〔 3〕 甘肃人民出版社1

9 9 1年. 中华书局1

9 9 1年. 张德芳: 《敦煌马圈湾汉简集释》第3页,甘肃文化出版社2

0 1 3年. 值得研究者重视. 膏饼 见於文献年代稍晚. 《方舆胜 览》 卷六八《巴 州》 言 米 膏饼 , 〔 1〕 《本草纲目》卷三四《木之一》言 孩儿茶作膏饼 , 〔 2〕 都h和茶有关. 考察敦 煌汉简所见 膏饼 ,既有意义,也有意趣. 〔 3〕 马圈湾汉简两见 膏饼 简文: ( 1)膏饼一人直六十 (

1 4)〔 4〕 ( 2)膏饼一 醯一器 (

3 6 9)〔 5〕 观察图版,(1) 释文的 符,或可考虑删除. (2) 膏饼一 第一行最后一字左边 从 角 . 似是 斛 残存. 膏饼一 可以释读 膏饼一 . 膏饼 与 醯 在简文 中并列,应当同属於饮食消费品. 对於( 1),《敦煌马圈湾汉简集释》执笔者以【集解】方式发表如下解h: 膏饼,可 能是一种以动物油脂煎炸的饼状食物. 膏,脂肪. 《诗・桧风・羔裘》:'

羔裘如膏,日 出有曜.'

孔颖达疏:'

日出有光,照曜之时,观其裘色,如脂膏也.'

《楚辞・天问》:'

何 献蒸肉之膏,而后帝不若?'

《史记・田敬仲完世家》:'

L膏棘轴,所以滑也,然而不 能运方穿.'

按: 居延和敦煌汉简中多有'

脂'

的记载. (2) 【校释】写道: '

膏饼一'

原释'

一斛'

. 〔 6〕 《国语・晋语七》: 夫膏粱之性难正也. 韦昭注: 膏,肉之肥者. 〔 7〕 正史中有关 膏 的较早记h,又有《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所见 以人鱼膏烛,度不灭者久之 的著名的地宫设计形式. 〔 8〕 膏 通常指动物脂肪的意见是大致正确的. 我们看《h文・肉部》的相关内容: 膏, 肥也.从肉.高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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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出土文献( 第六辑) 〔 1〕 〔 2〕 〔 3〕 〔 4〕 〔 5〕 〔 6〕 〔 7〕 〔 8〕 巴州 土产 条下列有 米膏饼 ,又写 道: 米膏饼. 《广雅》云:'

荆、巴间采茶作饼,既成,以米膏出之. 欲煮饼,先炙令色变,捣末瓮器中,以汤浇覆之,用葱d之.'

[宋] 祝穆撰,祝洙增订,施和金点校: 《方舆胜览》第1

1 8 6页至第1

1 8 7页,中华书局2

0 0 3年. 《本草纲目》卷三四《木之一》 桂 条: 木犀花,气味辛,温,无毒. 主治同百药煎,孩儿茶作膏饼噙,生 津辟臭化痰,治风虫牙痛. 同麻油蒸熟,润发,及作面脂. 时珍. 陈贵廷主编: 《本草纲目通释》第1

5 7

8 页,学苑出版社1

9 9 2. 参看王子今: 《简牍学新裁― ― ―评张德芳著〈敦煌马圈湾汉简集释〉》,《光明日报》2

0 1 4年4月1 5日. 张德芳著: 《敦煌马圈湾汉简集释》第

5、

1 8 5页. 张德芳著: 《敦煌马圈湾汉简集释》第6

3、

2 4 3页. 张德芳著: 《敦煌马圈湾汉简集释》第3

7

0、

4 7 6页. 《国语》第4

3 4―4

3 5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

9 7 8年. 王子今: 《秦始皇陵 人鱼膏 之谜》,《秦始皇帝陵博物院》,陕西人民出版社2

0 1 4年. 段玉裁注: 按肥当作脂. 脂字不厕於此者,许严人物之别. 自胙篆已下乃谓人所食 者. 膏谓人脂. 在人者可假以名物. 如无角者膏是也. 脂专谓物. 在物者不得假以 名人也. 又: 肪, 肥也.从肉.方声. 段玉裁注: 肥亦当作脂. 王逸《正部论h玉符》曰: 白如猪肪. 《通俗文》曰: 脂在腰 曰肪. 此假在人者以名物也. 〔 1〕 按照段玉裁的理解, 膏 就是 脂 . 膏油 作军事物资应用於火攻,见於《三国志》卷五四《吴书・周瑜传》有关赤 壁之战的战争史记h. 〔 2〕对照刘馥 益贮鱼膏数千斛,战守备 等相关史料, 〔 3〕 可知这种 膏油 很可能是 鱼膏 . 《三国志》卷五四《吴书・周瑜传》裴松之注引《江 表传》的记载,正明确h是 鱼膏 . 〔 4〕 关於 饼 这种食品当时社会所熟知的情形,汉代文献记h已经有所显示. 《急 就篇》

第二章: 饼饵麦饭甘豆羹. 师古注: 溲@而蒸熟之则饼. 饼之言并也,相 合并也. 〔 5〕 《方言》 卷一三: 饼谓之,或谓之馄. 〔 6〕《释名》 卷四《释 饮食》: 饼,并也,溲使合并也. 胡饼,作之大漫冱也. 〔 7〕 亦言以胡麻著上也. 蒸饼、汤饼、蝎饼、髓饼、金饼、索饼之属,皆随形而名之也. 〔 8〕 《h文・食部》: 饼,@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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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马圈湾汉简 膏饼 浅识 〔 1〕 〔 2〕 〔 3〕 〔 4〕 〔 5〕 〔 6〕 〔 7〕 〔 8〕 [汉] 许慎撰,[清] 段玉裁注: 《h文解字注》第1

6 9页,上海古籍出版社下リ鞍1

9 8 1年1 0月影印版. 《三国志》卷五四《吴书・周瑜传》: 初一交战,公军败退,引次江北. 瑜等在南岸. 瑜部将黄盖曰:'

今 寇我寡,难与持久. 然观操军船舰首尾相接,可烧而走也.'

乃取蒙冲^舰数十艘,实以薪草,膏油灌 其中,裹以帷幕,上建牙旗,先书报曹公,欺以欲降. 又豫备走舸,各系大船后,因引次俱前. 曹公军吏 士皆延颈观望,指言盖降. 盖放诸船,同时发火. 时风盛猛,悉延烧岸上营落. 顷之,烟炎张天,人马烧 溺死者甚,军遂败退,还保南郡. 中华书局1

9 5 9年,第1

2 6 2页至第1

2 6 3页. 《三国志》卷一五《魏书・刘馥传》记载,刘馥扬州刺史,於合肥建立州治, 高城垒,多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