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865397499 | 2019-06-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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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cn 宁波境内, 有四明山与天台山两大山 系, 群山连绵.活跃在低海拔地区的树麻 雀, 有其居住在高山上的表亲――山麻雀. 不过, 据我在本地的观察, 两种麻雀的亲戚 情谊似乎比较生分, 互相之间并不常走动、 碰面.也就是说, 两者的分布区域相互重叠 的不多. 山麻雀, 虽说是 "山里人" , 比之于它那 居住在平原与城市的亲戚, 似乎打扮得更 俊俏一些.树麻雀的雄鸟与雌鸟同色, 难 以区分, 而山麻雀则雌雄异色.或许是高 山上的紫外线更为强烈吧, 山麻雀雄鸟, 这 "山里汉子" 的头顶、 后颈及背部都被阳光 "染" 得红红的, 以致于有人给它起了个绰 号叫 "红头麻雀" ;
不过, "山里婆娘" 的 "肤 色" 则要素净得多, 全身以灰褐色为主, 同时, 她还画了一道奶白色的眉纹, 倒也颇有 风姿. 比之树麻雀, 山麻雀要少见得多.它 们生活在海拔四五百米以上的山区.大家 如果到四明山的高山村去玩, 只要多加留 意, 一般都会见到它们. 这 "山里人" 的性子, 似乎也比它们的 平原亲戚要彪悍一些.有一年的暮春, 我 们去海拔500多米的四明山里的横街镇爱 岭村拍鸟, 在那里看到很多烟腹毛脚燕在 屋檐下筑巢.忽然, 我惊奇地发现, 居然有 一对山麻雀夫妇叼着枯草, 在一个燕巢里 钻进钻出, 显然是在装修爱巢.这只有一 种解释, 就是这对山麻雀仗着地头蛇的强 势, 蛮横地赶走了来宁波繁殖的夏候鸟烟 腹毛脚燕, 霸占了它们一口泥一口泥好不 容易筑起来的巢.我没有见过 "鸠占鹊 巢" , 没想到目睹了 "雀占燕巢" . 上述两种麻雀均为杂食性鸟类, 植物 种子、 虫子, 以及人类扔掉的食物, 什么都 吃.它们圆锥形的嘴, 最适合啄食禾本科 植物的种子, 故经常会去稻田里 "偷粮" . 不过, 到了育雏期, 则主要捕食各种昆虫, 其中多为鳞翅目的害虫, 以利于雏鸟快快 长大. 据观察, 树麻雀更喜欢群栖.除了在 找对象、 养孩子的时候, 各家各户分散行动 外, 生性活泼的它们常成群活动.特别是秋 冬季节, 树麻雀似乎是为了 "抱团取暖" , 有 时集群多达数百只, 甚至上千只, 一起觅食, 一起歇息.而山麻雀的数量远没有树麻雀 多, 因此我从未见过它们集大群的行为. 宁波的正宗 "麻将" , 就上面所说的两 种.但还有很多种鸟, 无论是体型大小还是 羽色, 都跟麻雀长得很像, 特别是各种c (音同"吴" ) , 乍一看, 简直跟麻雀一模一样. 对于很多司空见惯的事情, 我们自以 为了解, 实际上却知之甚少, 关于 "麻将" 之 识别, 仅为一小例. 说来好玩, 在 很多宁波人的 "鸟 类分类学" 中, 本地 有分布的野生鸟类, 似乎主要分为 四种: 麻雀、 白鹭、 乌鸦、 老鹰.对排 名第一的麻雀, 宁波话称之为" 麻将" . 多年前, 我拍 了一种色彩艳丽的 小鸟, 有个朋友看 到照片后惊奇地说: "哇, 这只麻将好 漂亮! " 我说: "哪有 羽毛这么鲜艳的麻 雀? " 他说: "哦, 彩色 麻将!彩色麻将! " 我顿时笑得前仰后 合.看来, 在这位 哥们眼里, "麻将" 分 两种, 即 "普通麻将" 与 "彩色麻将" . 说真的, 虽说 麻雀是最常见的鸟, 但绝大多数人 未必真正认识它, 这里面的缘故, 值 得想一想. 我们的老邻居 我们这里的麻雀, 也叫树麻雀, 分布极广, 遍布整个欧亚大陆. 在中国东部, 树麻雀一统城市与乡村, 而在欧洲及中国西部的一些 地方, 家麻雀主要分布在城镇, 而树麻雀主要生活在乡村.因此, 在 一百多年前, 《飞鸟记》 的作者即瑞士的欧仁 ・ 朗贝尔曾俏皮地说: 小小的树麻雀, 或者也可以称你为篱笆上的麻雀, 你那淳朴善 良的样子一下子就泄露了你的乡村出身.它还写在了你的羽毛 上.覆盖头顶的栗褐色发式, 肯定不是你在城市里获得的.还有你 的小短腿、 圆后背、 胖下巴、 短尾巴 (就像农民身上裁剪到不能再短 的衣服下摆) , 都不会是时髦商店的产物.你的兄弟――那个城里 人 (注: 指家麻雀) ――倒也不是穿得更好, 相反, 还不如你…… 是的, 这身材矮圆、 衣着简朴、 叫声单调的小家伙, 尽管是四季 常在的土著居民 (按照欧仁 ・ 朗贝尔的说法, "它们从没想过向南方 迁徙: 乡下人一点都不爱好旅游" ) , 也是老在我们身边 "叽叽喳喳" 的 小邻居, 但大家反而对它熟视无睹, 很多人事实上完全不能区分麻雀 与相类似的鸟――基于此, 我才说, 你不一定真的认识麻雀.其实, 在外貌上, 麻雀有一个重要的标志性特征, 就是白色的脸颊上有一块 明显的黑斑.这一点, 似乎连欧仁 ・ 朗贝尔都没有特别留意到. 几十年前, 因啄食谷物的罪名, 麻雀曾一度被列为 "四害" 之一, 在 一场全国性的运动中, 差一点被消灭干净.幸好后来在众多动物学家 的反对下, 麻雀得到 "平反" , 除名后的空缺由臭虫 (蟑螂) "光荣" 替补, 因此新 "四害" 名单变为 "苍蝇、 蚊子、 老鼠、 臭虫 (蟑螂) " . 躲过一劫的麻雀, 以其顽强的适应能力, 种群重新繁衍壮大. 乡村屋檐的瓦片下、 城市住宅的空调洞, 都可以成为它们的安乐 窝.在车来人往的路上, 它们蹦蹦跳跳地觅食, 一见人来, 就马上机 灵地避开, 稍后又从树上飞下来, 叼了食物就走. 重情义的小家伙 我在乡下长大, 幼时常自制弹弓, 游走在村里打麻雀, 但准头很 差, 记得只打下过一只.也曾试图养过麻雀, 但从未成功, 鸟儿要么 死掉要么逃走.父母说, 别看小小麻雀, 性子烈得很, 不会吃你喂的 东西的.后来我再也没养过鸟. 2005年2月, 一次偶然的机会, 我在海曙西郊的农田里拍到成 千上万的麻雀, 从此竟逐渐痴迷于拍鸟, 直至今日.所以, 深有感触 的我, 曾写过一篇文章, 题为 《那群麻雀改变了我的人生》 . 女儿航航三岁时, 有件与麻雀有关的事情深深感动了我和我的 家人.一天早上, 有只刚会飞的麻雀幼鸟, 通过北边的窗户, 稀里糊 涂飞进了我家.那时, 我妈在宁波照看孩子, 见此情景马上抓住了 这小冒失鬼, 并在它脚上拴了根细绳子, 给航航玩. 那时我正准备出门上班, 马上劝女儿把麻雀放了, 说: "宝宝, 你 想想, 小鸟宝宝被人抓走了, 鸟爸爸鸟妈妈该有多着急啊! " 女儿一开 始舍不得, 后来说: "让我先玩一会儿好吗, 待会儿放掉它. " 到单位后不久, 手机响了, 是家里的电话.航航激动地说: "爸爸, 我刚才把小麻雀放了!我看到它刚飞出去, 就停在隔壁的窗台 上, 然后它妈妈就飞过来啦!然后呢, 然后, 麻雀妈妈就张开翅膀, 一把抱住了它! " 我听得惊呆了, 心想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电话那头传来妈妈 的声音: "是真的!刚才我们把小麻雀拴在窗口, 外面就一直有只老 麻雀在焦急地边飞边叫.我们刚把小麻雀放飞, 老麻雀就马上飞过 来了!囡囡看得很激动! " 这件事, 我曾无数次对别人复述过, 听者 常常也睁大了眼睛, 为之动容. 后来, 曾多次在田野里解救过粘在捕鸟网上的以及被关在鸟笼 里的麻雀, 当时看到, 处于困境的它们依然凝视着天空.那倔强的 眼神, 总让我感叹: 这小不点, 是多么爱自由啊! 山里有表亲 2017年9月22日 星期五 责编/李菁 美编/曹优静 照排/章译文 三江月 A22 你不一定认识 "麻将" 张海华 文/摄 抢占了燕窝的山麻雀夫妇 麻雀夫妇 麻雀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