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LinDa_学友 | 2019-07-01 |
8 0 年代初,刚实行土地 承包责任制,二哥和我家伙分了一 头驴,还是正当壮年的毛驴.第一 年麦熟就是大丰收,收割后二哥叫 上我一起去把麦子拉到晒场.二哥 套好心爱的毛驴车,手持拴着红绸 布的长鞭,走在路上精神倍儿爽! 只听二哥 叭 的一声甩了个响 鞭,嘴里吆喝一声 驾 ,毛驴就快 步走了起来,似乎已感觉到了主人 兴奋的心情.驴车一路颠簸着,人 的心也一路弛骋着.二哥一时兴 起,高声唱了起来: 长鞭一甩哎叭 叭地响哎…… 正是电影《青 松岭》 的插曲――《沿着社会主义大 道奔前方》 . 麦子拉到晒场,先是把麦根用 铡刀切掉,然后破散开麦个均匀地 晾开,等翻几遍晒干了就开始用碌 轴碾轧.这时就该毛驴出场了,二 哥牵着心爱的毛驴,套好一架碌 轴,手里挥动着长鞭,一声 N驾 一声响鞭,毛驴就开始拉着碌 轴转,一边转一边唱着人们听不懂 的道白 吱咛吱咛 ,毛驴也拉着带 劲,带着丰收的喜悦,高高昂起了 头唱着: 啊嗯啊 !激昂的高音响彻 天空.场里干活的人们没有厌烦这 单调的音符,反而兴致勃勃,伴随 着这单调的旋律唱起了 《社会主义 好》 ,三种声音混合在一起,风儿在 听,鸟儿在笑,丰收的麦粒地上 跳!暖了老者,喜了年少. 二哥把牵驴的缰绳接地长长的,站在麦场的中心,指挥着驴 子,开始一点点地放松缰绳,让毛 驴转大圈,走完一遍后就一点点地 收拢缰绳,再一轴一轴地赶着轧, 看看轧地行了就卸下毛驴,找一棵 树荫大的地让它休息一下.这会儿 人们就开始翻场,用木杈把麦秸轻 抖一下翻过来,均匀地摊开,再晒 上一阵子就又套上毛驴一圈圈地 轧.这一遍麦秸都已轧软了,毛驴 感觉轻松了好多,心中更加喜悦, 摇头摆尾的,它知道任务完成了, 久盼的食物麦糠很快就可以从麦粒 中分散出来了. 收拾完场里的活儿就天黑了, 二哥没忘记装回满满一麻袋麦糠, 这是奖励毛驴的 点心 .先用水把 麦糠浸湿,等麦糠软了不扎嘴了, 端出一筛子倒入驴槽,舀上一瓢牲 口料均匀地洒在麦糠上,然后用料 杈子拌好.毛驴见后就急着用头亲 昵地拱蹭二哥,不断地甩着长尾 巴,迫不及待地就想吃,不断地嗅 着料香,喊着 好香好香, 犹如孩 子见了奶那般.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毛驴就 陪伴着二哥耕种和收获,相敬如 宾,自然也就成了家庭成员里的一 分子.到了
1 9
8 9 年,毛驴老了,二 哥也快四十岁了.那年冬天,本家 族的小辈结婚,就派了二哥和其他 五人去女方接嫁妆,当时都是人拉 车来回走路,女方离我们村有十几 里路,二哥就回家和毛驴商量套车 去,毛驴很高兴地点了点头.第二 天一大早,几个人就出发了,当时 有个讲究,接嫁妆的人都得去堵老 丈人的被窝.等顺利地接回嫁妆, 几个人又高兴地把东西在新房安置 好后准备回家时,主家的大伯看见 了二哥的毛驴车,一下子就火了. 这人是村里的风水先生,不过很少 人信他.只见他瞪起眼嚷道: 真是 胡闹,有用驴车接嫁妆的吗? 几个 人蒙了头,都是快四十的人了,也 没听说过驴有什么不好,就问为什 么不行,他说驴是鬼变身,和喜事 犯冲,必须拿着带有红布的鞭子抽 几下方能驱邪.这话大家自然不 信,只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