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kr9梯 2019-07-01

2 上高一就能参加市里的高三数学竞赛,于是, 小胡子 一夜响遍苏州城.他是走读生,中 饭是自己带饭,在教室里就餐.每天中午的教室, 常常成了他演讲、辩论、 王东道 (打赌. 反映了他性格中的不甘言败)的场所.只见他喉咙三响,吐沫四溅,边吃边说,常常是吃到 饭菜冰凉,最后一个吃好,饭盒一盖,嘴巴一擦,马上就做起当天的作业来了.同学们碰到 数学难题,他就常常成为大家的小老师.他解题神速,但卷面比较邋遢,常常被朱顺珏老师 笑话:陈淦浩啊,思路敏捷,绝顶聪明,但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真是 字如其人 啊! 尽管如此,数理化竞赛的奖状还是一张张地被他收入了囊中. 苏高中

64 届以前都是

10 个班,我们

65 届只有

8 个班.因为男多女少,所以有三个班 (

1、

5、8 班)是 和尚班 (男生班) ,我们(8)班就是其中之一.因为教我们的老师都 是学有所长、富有个性的苏中名师,加上我班有一批和胡子一样的才子(清华博导施祖麟所 谓的 大腕 级人物) , 真可谓 同学少年多不贱 , 所以, 我班不久就成了年级里的排头兵: 各种数理化竞赛、文体比赛、技能竞赛我班都是名列前茅.高三毕业时,各种奖状贴满教室 的后墙.直到

80 年代初,许楠英校长还常常提起:65 届的三(8)班么,真的是全面发展、 人才济济!但是,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 ,65 年,被大学录取的,我们班 却是年级里最少(仅17 名) .因为当时 唯成分论 已经达到顶峰,只要成分好,哪怕毕业 考六门不及格,照样上大学.相反,凡是出生 黑五类 (地、富、反、坏、右) , 四类份 子 (杀、关、管、逃) ,资产阶级、有海外关系等家庭的,一律划入第四类: 不宜录取 . 我班的才子们成分蹩脚的不少.胡子的父亲是资本家兼右派(实际上,79 年平反时,因为 解放前,还是共产党的外围组织人员,还荣获离休待遇呢! ) ,于是名落孙山.为此,许校长 还特地到教育局去论理:这些优异的人才为什么不能网开一面?这样做法太可惜了!但是, 没用.于是,陈淦浩和我只好下乡到盱眙县(地属淮阴,凤阳隔壁,是淮河入湖处.史称: 穷山恶水, 自从出了朱皇帝,十年倒有九不收 .盱眙三件宝:石头堆墙墙不倒,小偷来了 狗不咬,女儿偷人娘不教――极言其穷也)三河农场(在洪泽湖的一个半岛上) ,战天斗地

14 年(19―33 岁). 我们是

65 年10 月12 日下乡的.这原来是个劳改农场,63 年后逐步改成知青农场.我 们苏州知青

108 人,分在一工区.住的是集体宿舍(

7、8 个人一间) ,吃的是食堂.十天一 歇.第一年工资

15 元,第二年评为三等(

19、

21、23 元) ,胡子和我都是

21 元.第一天由 老职工担任的生产队长、 组长 (他们大部分是农四师――由国民党投诚部队人员组成) 介绍、 带领参观工区.第二天,我们的第一仗就是扛田菁.割下来的田菁有

2 米左右长,直径约 0.5 厘米―1 厘米不等.用几根田菁当绳子,把几十根田菁捆起来,再扛到田埂边,簇成一 堆,然后,再运到晒场上,晒干,脱粒.一困田菁大概有

50 斤多斤重,对于我们这些书生 来说已经够重的了,再加上路难走:割过的田菁桩子,像一根根锋利的匕首,密密麻麻地矗 在田里.没多久,胡子的一双新的回力牌球鞋被戳了几个孔,一只脚鲜血直淌.他用手帕包 一下,一跷一跷地又干开了.一直做到天墨墨黑,个个腰酸背疼,浑身是汗.一周下来,总 算好点哉.后来,我们又陆续学会了各种农活,如:割稻、捆稻、挑稻、脱粒、晒稻、扛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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