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爷爷的儿童节》

本报城区免费领取点: 邮政梁平分公司、 城区各报亭 承印: 华商数码信息股份有限公司重庆分公司 副刊 2019年6月17日 星期一 责编 高柔颉 版式 景阳荣 4版LIANGPING DAILY 无惊无险地迈过孔夫子都没迈过的 那道坎, 精神一抖擞, 日子过起来就顺遂 了, 顺风顺水地, 一晃就到了儿童节.

今 年这个儿童节又是爷爷陪孙女过.这些 日子, 孙女又兴奋又忙碌, 忙着排练节 目, 爷爷忙着陪她排练节目.爷爷仿佛 穿越回到了他的儿童时代, 成了一个 儿童 , 心态年轻了, 动作麻利了.爷孙俩 兴趣一致, 各美其美, 其乐融融. 孙女还不到五岁, 在巴蜀实验幼儿 园读中班.今年的儿童节时逢新中国成 立七十周年, 幼儿园的老师格外重视. 她们班要排练一个舞蹈, 用电影 《闪闪的 红星》 主题歌曲作背景音乐, 二十多个孩 子表演红军战士紧张操练的各种动作. 连着十几天, 孙女上学时在幼儿园, 放学 后在家里, 反反复复, 不知排练了多少 次.孙女穿着幼儿班统一购置的 红军 服装, 军帽上缀有闪闪的红星, 衣领两边 有鲜艳的领章, 腰上还系一条有 八一 图案的棕色皮带, 穿戴起来好帅气好俏 美, 活脱脱一个小潘冬子的模样. 在家里, 每一次排练孙女都十分用 劲用心, 神情端庄专注, 动作干净有力;

该抒情的时候, 双眼脉脉含情, 嘴带微微 笑意.一天到晚她就这样跳来跳去, 一 点儿不觉得累. 爷爷奶奶十分开心, 天天像过儿 童节.奶奶放音乐、 打拍子.爷爷起 先看孙女跳, 后来在她屁股后面跟着 跳, 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孙女又唱又 跳, 爷爷又唱又跳, 一老一少那个样子 煞是好看.还别说, 几天下来, 孙女越 跳越熟练了,爷爷也跳得有点样子了.只可惜他是个老鸭嗓子, 手脚没 有孙女灵活, 舞姿没有孙女优美.要 是爷爷有一套红军服装, 兴许也会上 台表演的.他想, 如今虽已苍颜白发, 垂垂老矣, 倘能常常和孙女辈一起, 葆 有一种简单而快乐的人生境界, 岂不 就是一个永不老去的 儿童 . 为了让孙女更好地 进入角色 , 爷 爷给她讲潘冬子的故事.她专心地听 了, 说: 爷爷, 我也要像潘冬子哥哥那 样, 给红军送盐巴. 爷爷开心地对她说: 当年的红军就是今天的解放军.现在 解放军枪啊炮啊有了, 盐巴粮食也有了, 不需要你去送了. 孙女有些失望, 她想 了想, 不容置疑地对爷爷说: 那我画一 幅美丽的画, 送给红军, 啊不, 不, 送给解 放军叔叔! 爷爷连声说 好哇好哇 .爷 孙俩为此事拉了勾. 有一天, 孙女在排练间歇, 嘴里含着 一根棒棒糖, 用双手摸着爷爷满是皱纹 的脸问道: 你小时候过儿童节吗?你的 儿童节和我们一样吗? 孙女的话让爷爷默然了许久, 慢慢 地, 他的脸上有了凝重直至黯然的神 色.爷爷怎么没有儿童节呢?他 生在 旧社会长在红旗下 , 有过自己的童年, 在新中国的学校里, 他也过过他们那个 年代的儿童节. 依稀记得是爷爷在城西小学读一年 级的儿童节, 学校老师排了一个反映抗 美援朝的短剧, 大致情节是: 一位朝鲜母 亲 (阿妈尼) 带着自己的儿子, 帮助志愿 军战士穿越封锁线去打美国鬼子.志愿 军战士由李老师饰演, 朝鲜母亲由丘老 师饰演.按照剧情要求, 阿妈尼要有一 个儿子在身边. 老师们找来找去, 阴差阳错地居然 看中了小时候的爷爷.解放初期, 他家 成份偏高, 人多地少, 生活困难.他生下 来就缺奶, 稍长些又吃不饱饭, 身体长不 开, 又矮又瘦, 只是模样还算周正.年轻 漂亮的丘老师背得动他.就这样, 爷爷 很小的时候当了一回 外国人 的儿子. 上台演出那天, 小时候的爷爷没有 像样的衣服, 剧中的朝鲜又是冰天雪地, 丘老师借了一件同校教师孩子的毛衣给 他穿上.草草装扮后又在他的脸上抹了 一点红颜色, 就跟阿妈尼上台了.志愿 军战士和阿妈尼在舞台上走来走去, 又 唱又说.阿妈尼一会儿背着儿子, 一会 儿牵着儿子.那儿子则瞪着惶惑的眼睛 四处张望.如此折腾好一阵子才结束演 出. 本来丘老师说演出后要开会表扬小 时候的爷爷, 还要奖励他一支铅笔的, 就 因为在台上穿的那件毛衣里面沾了几个 虱子, 被发现了.两位老师生了气, 她们 只怪穿过毛衣的演员, 不去怪那些嫌贫 爱富攀高枝的虱子.结果, 表扬没有了, 想要的铅笔也得不到了.他白当了一回 儿子, 又委屈又伤心. 当年家里穷, 穿的是补疤托补疤的 衣服, 穷生虱子富生疮 , 小孩身上容易 生那种小虫子.乃至长大后爷爷还忘不 了那件窝憋事, 给中学同学讲了.他们 说: 真可惜啊, 你这颗耀眼的童星, 竟然 被几只可恶的虱子给扼杀了! 后来的一个儿童节, 爷爷就记得比 较清楚了.儿童节这天, 学校组织学生 去县城报国寺前的坝坝上表演大型广播 体操.全校几百学生人人戴着红领巾, 穿着各式各样的毛蓝布衣服, 个个脸上 抹了一团红颜色.有的是老师从街上小 摊上找的给泡粑点红的 粑粑红 , 有的 是学生自己扯了一块红纸沾了口水, 在 脸上抹来抹去弄上去, 好不容易才变成 苹果般的小脸.大家小心翼翼地护着那 一抹红, 在老师的催促下, 兴高采烈地往 城里跑. 半路上, 天空忽然下起了雨.小时 候的爷爷怕把脚上的布鞋弄脏, 慌忙脱 下来, 把两只鞋拼在一起, 小心地别在背 后的裤腰带上, 打着赤脚和同学们跑到 了报国寺那个坝坝上. 那个好大好大的坝坝上, 彩旗猎猎 招展, 广播声震云天, 高高矮矮的小学生 黑压压的一片.小时候的爷爷麻利地把 右脚板在左边的裤管上擦了几下, 把左 脚板在右边的裤管上擦了几下, 套上鞋 子, 挤进自己的位置.随着广播中 一二 三四 二二三四 的口令, 上千名学生又 是挥手H足, 又是弯腰下蹲.壮观倒是 壮观, 就是有些混乱. 在这种大场面上, 小时候的爷爷 做得用心用劲, 一招一式不敢苟且. 他也戴着红领巾, 那是母亲从邻居家 一个大孩子那里借来的, 戴在脖子上 显得特别长.表演时, 随着他挥手、 转身、 弯腰、 下蹲, 那红领巾也跟着在裤 裆前晃来晃去, 不停地晃来晃去.旁 边的同学看见了, 朝那不停晃动的红 领巾又是伸舌头又是翘嘴巴, 还发出 叽叽的怪笑声.爷爷那时既不能动嘴 又不能动手去还击他们, 只是悄悄地 流着眼泪僵硬地完成了全部动作.那 憋屈的泪水在脸上流淌, 曲曲弯弯, 一 张脸变成沟壑纵横的花脸了. 爷爷当年过儿童节的情景, 怎么好 讲给今天的孙女听呢.他们这些孩子都 是生活在福窝窝里, 吃着蜜糖长大的 啊.他们不但不可能去理解和体会, 还 难免影响他们的情绪.爷爷赶紧把一张 苦脸换成一张笑脸, 轻描淡写地说: 爷爷 也过儿童节, 只是, 只是没有你们如今这 样幸福和欢乐. 正式演出那天中午, 孙女兴奋得午 觉都睡不着, 爷爷兴奋得没睡午觉.爷 爷奶奶和孙女收拾停当, 急忙往幼儿园 赶去化妆.孙女又蹦又跳在前面带路. 奶奶抱着演出服, 爷爷拿着水杯和香蕉 在后面追. 他们还是去迟了一步.幼儿园底楼 那个大厅里, 像一片万紫千红的花海, 除 了那几十个孩子, 全是孩子们的爷爷奶 奶、 外公外婆、 爸爸妈妈, 还有他们的亲 戚朋友.这些大人拥过来拥过去, 飞红 流绿, 随风招摇.大厅中间, 一字儿排开 几张长桌, 十来个从外面请来的女化妆 师正忙着给排着长队的孩子仔细地化 妆.流水作业, 这里在给孩子脸上扑粉, 那里在画眉毛、 点闪闪发亮的眼粉, 又要 让孩子张开小嘴给抹几遍鲜艳的口红, 还有几个老师在给孩子梳头发、 扎辫 子.只见流水线上的化妆师一个个香汗 点点, 云鬓散乱, 衣衫不整.而那些从流 水线上出来的孩子, 一个个分外精致、 漂亮, 尊贵、 神气, 他们不是小王子就是小 公主.有些孩子怕把自己的口红弄掉 了, 一直张开着小嘴巴, 水不愿喝, 零食 不肯吃, 急坏了身边的大人.面对这种 场面, 不少家长感慨地说: 哎呀, 比过春 节还闹热啊.就像上央视的春晚呢! 幼儿园安排下午六点钟准时在一个 叫红星什么的舞台上演出.孙女好不容 易化好妆, 穿戴得整整齐齐, 她翘着红嘴 巴急慌慌地对爷爷说: 快走快走, 我们又 要迟到了!爷爷奶奶簇拥着孙女直往外 面跑.依然是孙女跑在前面, 爷爷奶奶 在后面追. 刚出幼儿园大门, 一个老年人闯过 来拖住孙女的爷爷, 要他马上去高铁站 见一个五十年未见面的高中同学, 说他 有重要事情交待.爷爷不去, 那老者恳 求他一定现在去.爷爷实在拗不过了, 只好蹲在孙女身边, 一脸愁容地说: 爷爷 今天不能和你一起去演出了.孙女噙着 眼泪, 十二个不舍.爷爷赶忙说, 明年的 儿童节, 爷爷和孙女坚决一起去.孙女 勉强同意了.爷孙俩伸出大手和小手, 很郑重地拉了勾―― 明年我们一起过儿童节.拉勾, 上吊, 一百年不许变! 爷爷的儿童节 彭明祥 近日得闲, 我又将家中珍藏了半个 多世纪的一张黑白老照片翻了出来.这 张照片虽已泛黄陈旧, 但却十分珍贵和 难得. 照片是一张三人合影照, 照片里的 两男一女全都是英姿勃发的年轻人, 穿 戴的也都是解放军军装, 背面留下的字 迹还依稀可辨: 朱怀坤、 朱太亭、 朱静三 兄妹1949年10月随二野军大奔赴西南 于金华像馆留影. 朱怀坤是我父亲, 朱 太亭是我二叔, 朱静则是我姑妈.从这 张合影照中可以看出, 我父亲曾经是二 野军大中一名光荣的军人.这张照片, 我几十年来一直视为珍宝, 时不时地拿 出来端详一番和缅怀一阵子. 父亲的老家在浙江省永康古山镇, 除祖父母外, 家中有父亲兄妹六人, 父亲 是长子.解放前夕, 当时已满22周岁的 父亲带着家里兄妹中年龄稍长的二弟和 妹妹去杭州参加革命.他们到达杭州后 的第二天, 便看到在汽车站前的街上有 两个征兵站正在招收新兵.街的这一边 是共产党在招兵, 旁边一块竖立的牌子 上写着参军者每人安家费三块大洋.不 远处的对面街上, 则是国民党在招兵, 同 样竖立一块牌子, 上面给出的安家费却 比共产党征兵站的翻了一番, 是六块大 洋.这个数字很诱人, 那时一块大洋可 买1000斤稻谷. 然而, 父亲三兄妹当时并没有被国 民党给出的丰厚安家费所打动, 毅然去 了共产党的征兵站报名参军, 当场就被全 部录取当上了光荣的解放军战士.特别 值得一提的是, 在那个年代, 由于我的爷 爷比较开明, 很看重文化知识, 咬着牙将 家里的部分田产卖掉, 送父亲以及几个年 龄较大的弟妹去永康县城读了几年书. 这样, 因父亲三兄妹有一些文化底子和参 加革命很有决心, 三兄妹同时被部队选送 去金华二野军大三分校学习军事知识, 于1949年10月25日毕业.至今我还保存 着父亲在金华二野军大三分校的毕业证 书, 上面还有三分校校长陈锡联的签名. 三兄妹在金华二野军大三分校毕业 不久, 军团部一声令下, 三兄妹便随部队 徒步奔赴大西南.进川后, 二叔随公安 支队分配到了重庆, 他便一直在公安部 门工作, 最后在重庆监狱办公室主任位 置上光荣离休.姑妈随女子支队去了成 都, 后在四川省工商银行工作直到离休, 姑妈还健在, 已90 岁高龄, 现定居成 都.父亲则跟随地方支队来到了梁平. 他最早在云龙区 (现云龙镇) 参加剿匪工 作, 任工作队二组组长, 后调屏锦区 (现 屏锦镇) 区公所工作, 先后任过青年干事 和副区长, 1957年又调县手管局任业务 股长.1960年因病早逝, 埋骨于梁平. 这张我视若珍宝已泛黄的黑白老照 片, 十多年前还上过 《重庆日报》 《晚霞 报》 和重庆二野军大校史会主编的 《革命 溶炉》 等报刊和杂志.照片能刊发出去 是因离休后在重庆写得一手漂亮文章的 二叔所为.那时他尚健在, 思维也好, 心 中仍蕴藏着一种对革命的热情, 总爱回 忆过往那些参加革命的经历.刊发的照 片下面, 二叔简要地介绍了三兄妹当初 参加二野军大的情况, 以及进军大西南 后三兄妹各自的去向.一家三兄妹出来 参加革命, 同时进入二野军大学习在全 国也比较罕见, 此张已刊发的照片和介 绍文章还被 《文摘周报》 转载过. 今后, 我仍将好好保存这张已泛黄 的老照片, 并将它作为传家宝.这张照 片是父辈们追求革命理想的见证物, 同 时还留给了我许多念想. 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朱国文 往事如烟岁月悠悠商南, 阳光清洗 飞鸟和矿泉水, 没有阴影 藤椅的邻居, 那些树木 每片叶的缝隙没有空隙 商南的早晨 干干净净的阳光招待我 身体的方位, 在商南 放下天下家乡的模样 甚至 商南的餐桌是圆形的 商南的阳光也是圆形的 商南的方言也是圆形的 商南的早晨 遇见商南, 是一次久别重逢 你将行囊挂在前胸后背, 贴心 行走变得很挺拔那样颇有意义 你不需要俯仰因此不折颈不闪腰 行走须节约.把空间让给有缘人 遇见商南, 心念商南, 文艺商南 不断让座, 让马, 让车, 让路―― 心在商南. 没事儿人似的! 商南, 与阳光的邂逅.赶在 阳光的前面.不给时间留下影子 一呼一吸完事, 只需那点地儿! 商南的阳光 ――写给石英老人 愿意在树枝上栖息.原来那样 蓝天白云好近, 近在心海之畔 季节是我攀援与纵跳的支点 绿过, 黄过, 风雨过后.树上 人类说 你不下来, 我不敢老去 贪念凡尘的果子, 落地了 让你速速腐朽, 由甜变苦! 上帝知道, 上帝一直缄默不语 无语落地, 无期生根.晨昏间 让我吐气如兰吧, 临水洗发浣衣叠被 不然, 你还未来, 我便已老去 金丝姑娘 来, 来, 来 尝一尝商南的十口茶 一口一个颜色.君莫笑 唱歌的宗亲妹子尚未婚配 谁有主见?谁就来一段十口茶 一口一个主题莫打忘逛 要正能量莫偏题莫心猿意马 否则, 罚你喝罚你唱罚你背妹子 是吗?闯王下令休战 马跟唢呐走起.滴滴答滴滴答 我喝十口茶, 定将妹子背回家! 北茶小镇十口茶 哦, 商南(组诗) 圆心诗路花语照片中, 前排 (右) 为本文作者父亲朱怀坤, (左) 为二叔朱太亭, 后面是 姑妈朱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