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苹果的酸 | 2019-07-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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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5 年9月28日星期一 连载编辑: 刘伟馨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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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箱: l w x @x mw b . c o m. c n 美国女记者眼中民国初的上海 (3 ) 美宝爱莲 著 杨植峰 俞梦恬 译 学习中文 同事里有一个华籍员工李先生, 他是密苏里大学毕业的.一些涉及 中国本土事务的采访, 总由他作陪. 他见我整日家的疯忙, 很看不惯, 告 诫道: 庸碌者无为啊. 并建议我花 时间修炼, 还会说: 静修片刻所得, 虽蓝田美玉不换也. 一个记者劝人 修炼,实在是有些奇怪.然后有一 天, 他突然笑嘻嘻地劝我学中文. 道约尔一听就有异议! 说外国人 一想要掌握中文,脑子立马就会混乱 起来. 中文难且不说, 方言也太多, 学 不胜学. 但李先生不为所动, 自说自话 就请来了一个中文老师王先生,逼得 我没了退路.王先生每天早晨八点准 时到. 若逢下雨, 他是绝不出现的, 因 为他是温室里的植物, 经不起风雨. 王先生细瘦修长, 椭圆脸庞, 总 是面无表情. 走路时身体摇摆不定, 仿佛弱不禁风的幼柳. 背地里我管他 叫柳先生.他穿灰色的绸子长衫, 黑 马褂, 镶着裘皮边. 声音黯哑, 细如游 丝. 手指细长, 缓慢地挥动, 甚是优 雅. 有时悬停在半空, 那造型仿佛大 理石人物雕像上的那双手. 王先生真 是中国旧式知识分子的典型啊. 就这样, 每天早晨, 我跟着王先 生, 反反复复念着中文的单字、 词组 和句子.和中国学校里的小学生一 样, 我的学习就是大声朗诵. 于是渐 渐掌握了少量的词汇,也免不得一 有机会就炫耀一下. 有一次吃饭时, 把鸭子念成了上海话的 鞋子 , 遭 大家取笑, 从此才收敛起来. 日复一 日,我管窥到了中国文字的诗意之 美和丰富的视觉意象,觉得学习中 文, 还是颇为引人入胜的. 李先生每天给我送一份中文报, 让王先生择要讲解.那些内陆省份 政治纷争的简讯对我毫无吸引力. 各路军阀调兵遣将的消息同样索然 无味.其实王先生对这些也是兴味 索然的.他的世界与这些打打杀杀 实在隔得太远了. 而报纸上最吸引我 的, 倒是那些离奇古怪的社会新闻. 与此同时, 与普通中国人的接触 也在增加. 有一次去福州路的杏花楼 吃饭, 很开眼界, 发现中国人有自己 的幽默感和作乐方式.吃饭时是他 们最放松的时候, 跑堂的来回奔跑, 菜一道道往桌上端, 似乎无穷无尽. 包间里的中国食客纵情大笑,大声 猜拳, 大口喝加热过的黄酒. 书寓姑 娘坐在他们身后婉转啼唱,客人们 有的在听, 有的只当她们没到. 小男 孩们嬉笑吵闹, 跑进跑出. 我注意到 一个细节: 上海的餐馆里, 吃饭的都 是男人, 如果有女性出现, 必然是青 楼女,从来没见过上海男人带自己 的太太或女儿出来吃饭. 我不禁想, 看来是没机会认识本地女孩子了. 所以,学习中文也扩展了我的 采访范围. 电报采访孙中山 风云突变,我发往纽约的新闻 稿, 也随之内容大变. 中国的各路军阀开始蠢蠢欲 动, 为再次发动大规模内战做准备. 编辑部收到内地发来大量电讯, 据 此判断, 初夏到来前, 战争将在全中 国爆发. 什么是军阀? 什么是内战? 我一 下感到了茫然. 到上海后的几个月,我没有向 美国发送过政治新闻报道.除了上 海,我对中国这片广阔的土地知之 甚少, 而对上海的了解, 最多也就到 上海周边的乡下为止.但报社的其 他员工对中国的局势都有一定的了 解,他们常常在一起谈论着战争会 带来的影响. 我的无知, 连我自己都 觉得无法容忍.我只知道事情的表 面, 却无法揭示这表面现象下, 局势 在做何种演变. 于是, 我开始研究学 习在北京、 天津、 汉口和广东的通讯 员发回报社的电报.尽管王老师反 对, 我仍请求他从各种中文日报中挑 选一些政治新闻并解释给我听. 我 逐字学习中国的历史,研究中国地 图. 我开始了解到, 在这片广袤的土 地上,上海仅仅是其中非常小的一 个点, 就像是开启一扇大门的把手. 李先生和其他同事也常常解答 我的问题,但对我帮助最大的还是 宋美龄.她认为有必要帮助我了解 这些知识, 于是特地抽出时间, 向我 解释中国的政治版图. 她煞费苦心地 描绘了一幅中国革命运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