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南京大屠杀札记之二）》

《 史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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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3 年第

1 期 南京大屠杀札记之二 ) 程兆奇 八 松井石根有可诉之冤么?― 冈田尚辩词析 上海派遣军嘱托冈田尚因父亲与松井石根亲交而随军, 在东京审判时出庭为松井石根辩护, 言辞 恳切 , 极力为之开脱, 对法庭最终判决产生了影响① .

冈田尚 说松井石根对中国实抱至爱, 如称1

2 月1 7日晚 战胜祝贺会 的次日 晨, 他去松井石根处拜访, 松井石根全无喜色, 称: 自己三十余年来一贯的愿望就是实现中日两国的和平, 然而, 这次给这个南京带来的却是自 己 连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最悲惨的结果.怒到我的许多住在南京的中国友人以怎么样的心情离开 南京, 在无限遗憾的同时, 也因胸中所有都是中日两国的前途, 难有陶醉于战胜国喜悦的心情, 实 在是寂寞的. 冈田尚说: 听着这沉痛的每一语, 对将军的内心感受不胜同情.……我常常怒, 松井大将是始终如一从 青年时代起便仅因与中国关系而晋升到大将的异例人物, 像大将这样有那么多中国友人的军人, 诚属稀有./ 昭和

1 3 年正月元旦迎接战胜的元旦时, 大将作 了以下一诗, 从中显露 了大将的心 情./ 北马南船几十秋, 兴亚宿念顾多羞./ 更年军旅人还历, 壮志无成死不休./ 此诗是元旦我 去大将官邸时大将垂示的, 其意义教之如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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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之旅的几十年来, 不断祈求的帷是亚细亚的 和平和发展.回顾以往, 深为自己的无力而羞愧.今天意外地在军旅中迎来六十一岁, 年轻时立 下的志愿已难伸张, 然而, 即使肉体消灭也不忘达到此志愿的彼岸. /

1 2月1 9日 松井司令官为 视察战线, 由幕僚陪同, 登上了南京的清凉山和天文台, 边听幕僚说明, 边向城内外了望.其时先 眺望中山陵, 对其平安表示祝福.更对蒋委员长的统一努力遭到凄惨的挫折表示惋惜, 以为蒋委 员长再隐忍两、 三年, 不惹起战争, 日 本也会觉悟到以武力解决中国问题的不利, 也不会出 现兄弟 阅墙这样今 日不幸的结果, 诚为可惜. 向神情异常的幕僚们说这些话的时候, 我在旁边听./ 归途 中军司令官突然说要视察附近难民的情况, 在幕僚们的意外中视察了 难民区. 此际将军向难民们 询问了 交战中的危险等许许多多的情况, 并和蔼地安慰, 更说明日 本军下达了决不危害善良民众 的严厉命令, 虽因言语不通等原因造成了 各种各样的麻烦, 但不久的将来安居乐业的时代必定会 ① 东京审判虽然最终判处松井石根以最高量刑― 绞刑的处罚, 但所罚只是消极的 不作为责任 , 否认了公诉 人提出的被告的 非法命令、 授权、 许可 . 所谓 本法庭判定: 被告松井关于诉因第五十五项有罪, 诉因第一 、 第 二十

七、 第二十

九、 第三十

一、 第三十

二、 第三十

五、 第三十六以及第五十四项无罪. ( 洞富雄编《 日 中戟争史资 料》

8 南京事件 I , 束京, 河出 害房新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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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年, 第3

9 9 页. ) 东京审判公诉人提出的起诉中, 诉因第四十五项 是南京大屠杀, 法庭以 说法暖昧 、 从 妥当性 上说 没有必要 等理由, 将其― 如果违反战争法规的场 合 - 一 归人诉因第五十四和第五十五项.第五十四项指 非法授权、 命令、 许可 , 第五十五项指 不作为责 任 . .1

0 5 . 万方数据 到来.军司令官的话, 一句一句, 都是我直接翻译的. ① 详引冈田尚证言, 是因为东京审判松井石根被处绞刑, 日 本虚构派固自叫屈, 局外人中也不乏深 抱同情者, 而其重要的根据就是冈田尚的证言, 所以很有一议的必要. 的确, 如果不是退役后复出致晚 节不保, 历史对松井石根也许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评价.从个人的角度讲, 松井石根早年在北京和上 海任驻华武官时即与中国结缘, 他曾支持孙中山的革命活动, 喜欢 中国传统文化, 汉诗、 书法都有根 底, 晚年虽热中于 大亚洲主义 , 颇与中国权贵交游, 但自奉甚俭, 行止本无大亏.就其一生与中国关 系之密切言, 确如冈田尚所说, 是 诚属稀有 . 然而, 就像政治人物的私德在评价政治人物时并不具有 举足轻重的重要性一样, 松井石根的 喜欢 等态度与对日 军暴行应负责任的无关, 也是易明之理.我 在此想特别指出的是, 冈田尚所述松井石根的表现, 虽然从未受到质疑, 但实在是可疑多于可信, 不可 轻易称是. 这里举一显然之例为证, 上引松井石根之语两次提到所谓 中日 , 此为大可怪事. 因为 日中 颠倒为 中日 , 虽仅是一字易的极小变化, 却与中国人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