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佩雷尔曼之问：价值判断的逻辑基础何以可能？》

4 0年代初, 佩雷尔曼的思 想受到笛卡尔的唯理性主义、 逻辑实证主义以及经 验主义的禁锢.这个时期, 在欧洲逻辑学家、 认识论 学者那里, 基本价值观完全不符合逻辑论证的观念 不容置疑.同年, 理论物理学家阿尔伯特・爱因斯 坦( A l b e r t E i n s t e i n ) 对整个知识界说, 我知道, 要对 基本价值的判断进行争论, 是一件没有希望的事. 比如, 如果有人赞成把人类从地球上消灭掉作为一 个目标, 人们就不能从纯理性的立场( 原文为'

r a t i o n a l g r o u n d s '

, 笔者注) 来驳倒这种观点.但是如果有 些目标和价值是大家一致同意的, 人们就能够合理 地来议论达到这些目的的手段. [

6 ] 实际上, 把终极 价值从合理的权衡中驱逐出去产生了严重后果, 格 鲁斯( G r o s s ) 认为, 某些被信奉的价值观可能会把爱 因斯坦和佩雷尔曼的种族从地球上消灭, 这些价值 观也会被无情地转变成公共政策并由现代政治国家 的军事力量强制实施. [

7 ] 在佩雷尔曼战后初期的作 品中, 唯理性主义与逻辑实证主义的不足得以凸显, 在一个疯狂世界里传统的经典逻辑被证明与价值判 断合理与否不相关, 而且对它们不起作用.然而, 年 轻的哲学家在战争期间的所见所闻使其认识到命运 的变化无常, 在面对人类的自由意志以及行动之时, 如果人们的选择、 决定不能与必然性或自明性相联 系, 无法用形式逻辑的方法证成时, 它们是否有理性 基础? 其次, 人们的行动并非都具有武断性.基于对 价值判断的分析、 研究, 佩雷尔曼发现, 所有评估、 价34①这是因为客观价值本身也构成一定的事实, 事实判断与价值判断之间的区别实际上就是对象本身的客观性事实与主体 性事实之间的差别.参见: 彭漪涟, 马钦荣《 逻辑学大辞典( 修订本) 》 , 上海辞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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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0年版, 第645页. 值判断的观念都具有武断性的想法似乎不可接受, 除非一个人基于不可思议的直觉偏好, 否则不知道 如何证成对某些人来说偏好的事情, 人们如何论证 价值?在这些领域是否存在一些方法或推理― ― ―价 值判断的逻辑( t h el o g i c o f v a l u e j u d g m e n t ) ?达成共 识的唯一方法源自价值判断, 这是一个公认的实现 价值的方法, 涉及到实现目标的障碍. [

8 ] 实际上, 由 于人们在做出选择和决定时都是基于更为可取的理 由, 他们的行动不是武断的, 因此调查人们在权衡、 决定和选择时使用的推理方式很有必要. [

9 ] 基于上述原因, 佩雷尔曼对人们行动非武断性 认识更为深刻, 对价值判断合理性基础的探寻也更 为强烈.虽然传统修辞学之不足、 形式逻辑处理价 值判断之局限使其认识到两者都无益于问题解决, 但重返亚里士多德的经典著作不仅拓展了其狭隘的 逻辑观念, 为问题解决提供了可能途径, 也使得人们 对价值判断逻辑基础有清晰的认识.

三、 传统修辞学之死

1 9世纪

8 0年代, 鉴于修辞学没有任何教育价 值, 法国删除了高中教学计划中的修辞学①课程, 在 之后几十年时间里, 在比利时也能够感受到这种趋 势的影响.值得庆幸的是, 佩雷尔曼赶上比利时高 中开设的最后一次修辞学课程.在这门课程中, 三 段论理论与修辞手法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大 学期间, 佩雷尔曼选修了一门逻辑学课程, 内容包括 三段论的分析, 依其之见, 逻辑是一门研究假设 - 演绎推理( h y p o t h e t i c o -d e d u c t i v er e a s o n i n g ) 的形式 科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