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包谷馍》

三 万六千个毛孔, 像吃了人参果, 无一个 毛孔不畅快. 文彬彬是顺安老镇文裁缝的独 女, 文裁缝尖嘴猴腮, 背上隆个锅底, 却生了一个机灵漂亮的女儿, 一颗小 虎牙使她笑起来尤其显得俏皮可爱. 文彬彬打小就爱哼歌, 梳头的时候唱, 走路的时候唱.教室里上课一不小心 就溜出一句歌来.晚上做梦, 也会冷 不丁飙出一个高音来, 常常吓文裁缝 一跳.有时候做了错事, 文裁缝拿了 扫帚虾着腰撵她, 她撒开脚丫子跑到 文裁缝的势力范围外, 就摇着肩膀唱 开了.文裁缝肚里的那股气呀, 就被 她唱泄了.隔壁卖瓜的王婆婆说: 这 丫头, 一生下来的哭腔都带着歌调调, 天生就是唱歌的料. 文彬彬贪恋唱歌, 书没有念好. 高中毕业后就跟在爸爸身边学裁剪缝 纫.做裁缝她也不专心, 心心念念想 唱歌, 想去参加超级女声, 想去参加中 国新歌声, 但文裁缝兜里没有多余的 钱, 文彬彬只好常常到群众广场来亮 亮喉咙, 过过唱歌的瘾. 文彬彬唱出了名, 不仅老镇的妇 孺老少喜欢听, 就是市里哪个单位搞 活动, 也要把她请了去.什么歌咏比 赛、 春节晚会更是少不了她.就这样, 文彬彬进入了一位搞声乐的老艺术家 眼里. 老艺术家享誉乐坛, 是偶尔路过小 镇发现了文彬彬的唱歌天赋.本来已经 颐养天年的他, 忍不住又要收徒授业了. 老镇的全体居民都替文裁缝高兴. 老艺术家要帮助文彬彬提高演唱 技巧, 他不仅跟她讲音色和音高, 还跟 她讲当下流行的演唱模式, 跟她讲演 唱流行的母题, 还要把演唱的主题往 深里挖, 就像作家们常做的那样, 一直 挖到大众处在半懂不懂中……文彬彬 对艺术家的话也是半懂不懂的.这以 后她唱歌时, 就有点战战兢兢, 无所适 从了.但是她唱歌的名气在乐坛上却 越来越响, 头上的光环也越来越多. 唱山歌嘞―― , 几年后, 文彬彬 的歌声又出现在顺安镇群众广场上, 这回是出现在宽大的电子屏幕上.那 颗可爱的小虎牙没有了, 穿着让文裁 缝脸红的衣服. 这边唱来那边合, 那边合.山歌 好比春江水也, 不怕滩险弯又多喽弯 又多…… 声音已经不像文彬彬自己 的了, 原来金属般的音质揉进了一些 沙子, 更像那位原唱明星的唱法了. 老镇的居民, 停了一会足, 就把目 光从电子屏幕上挪开, 继续散步, 继续 张家长李家短, 也少不得替文裁缝叹 息几声. 歌声渐行渐远 何荣芳 欢迎乐山本土作者赐稿 电子

邮箱: [email protected] 辆 社会纵横 社会纵横 2016年10月25日 星期二 主编/胡蓉 编辑/何洪金 美编/王革 校对/刘晓立 随笔

06 咳咳咳, 咳咳咳―― 我在一阵咳 嗽声中惊醒, 我的第一反应是儿子感冒 了. 咳咳, 咳咳! 仔细一辨听, 是母亲 的咳嗽声.醒了, 就睡不着了, 何况还 要上班, 也睡不下去了, 我就小眯一会 儿, 起床了. 我看见母亲正在厨房做早饭.孩 子上学, 我们上班的时候, 不管是春 夏秋冬, 母亲都会准时起来给我们做 早饭, 就是感冒了也不例外. 妈, 你 感冒了哦? 我随口一问. 没什么, 就 是一点小感冒, 一阵秋风一阵寒, 老 毛病了. 母亲淡淡地回答我, 继续做 早饭. 我也没有多注意, 早饭过后, 母亲 送儿子上学, 我们也上班去了.下午回 家, 母亲咳嗽得更加厉害了, 我问母亲 去买药没有. 买了, 在药店里, 花了十 几元. 母亲说道. 怎么不去医院看 看? 我带着责备的语气. 小感冒, 用 得着上医院乱花钱吗? 母亲反驳着 我.妻子也起来, 关切地询问母亲的 情况, 可是母亲坚持不去医院. 第二天早上, 我仍然是在母亲的咳 嗽声中惊醒, 但一点也没有在意.一切 跟昨天一样. 爸爸!奶奶咳嗽得厉害, 你带她 去医院吧. 下班刚回家, 儿子就大声地 恳求着我.这时我才认真地拿来手电 筒, 带着强制性的要求让母亲张开嘴巴 看了看, 母亲的喉咙完全红肿了.我再 看看母亲买的药, 是最便宜的咳特灵, 没有消炎药.细细想来, 母亲得了感 冒, 作为儿子, 貌似关心了几句, 却一点 没有放在心上. 记得小时候, 我得了感冒, 母亲每 次都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第一时间 就会把我送到乡里的医院去, 而且是背 着我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平时省吃 俭用的母亲, 在医院里, 一点都不吝惜 钱, 总是叮嘱医生开好一点的药.回家 后, 整夜整夜地陪在我床边, 不时地摸 摸我的额头, 生怕我发烧了, 实在是困 了, 就在床沿上打个盹儿, 第二天照样 做家务, 到地里干农活. 妈, 走, 马上去医院! 我带着 命令 的口吻要求母亲, 母亲实在拗不过 我, 和我一起到了医院.又是办卡挂 号, 又是看医生排队, 又是划价, 最后才 拿到药. 你看, 多麻烦, 没文化到医院 看病都看不到, 而且还花了一百多元, 你们挣钱也不容易啊! 母亲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