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宽敞亮堂的乡村洋房》

金少庚 著 母亲的村庄 母亲的村庄 (54) 农村版 2017年2月9日 星期四

3 乡情民意 编辑 ∶ 白正春 电话 ∶ 0371-65795789 E-mail ∶ ncbrx@126.

com 版式 ∶ 李英 校对 ∶ 王姝 不放鞭炮 减少污染 有话直说温金洲 春节村部不演 空城计 乡村新事闫永申 宽敞亮堂的乡村洋房 春节见闻翟文龙 母亲和仓花相互抱着哭泣着.婆婆醒过 神来, 慌忙关上门, 把二人拉到屋里, 灯也不敢 点.这时, 仓满也醒了, 趿拉着一双烂鞋从里 屋出来, 听了听她们的说话, 知道是妹妹仓花 回来了.死妮子还没把人丢尽, 还有脸回来. 他 哼 了一声, 再不说话.仓花止住了哭泣, 拉着母亲的手说: 嫂子, 我那个小猫娃哩, 赶 紧抱出来让我看看吧.我不敢多待, 恐怕赶明 早县里的人会找到这里.今个天爷庙出事来 了, 人们炸了锅似的都跑完了.我怕明早他们 会派人来抓我. 母亲一癔症, 但马上明白仓花所说的小猫 娃就是她和何桐生的那个孩子.心内一沉, 自 己在探望她时说已找到那个孩子, 为的是稳住 她的情绪, 好让她活下来.虽然和婆婆跑遍了 南湖公社的大小村子, 但就是打听不出那个孩 子的下落.现在仓花突然回来, 为的是看看孩 子, 这可怎么办?旋即心内又是一惊, 天爷庙 出事了, 犯人们逃狱了, 那九爷放在里面的菊 花是不是也出事了?她一急 呼 地站了起来, 语无伦次地说: 那那, 这这, 这可怎么办, 这可 怎么办? 仓花看这情形, 也站了起来, 眼泪又刷刷 地掉了下来: 嫂子, 你是不是骗俺的, 那孩子 压根就没找着, 你为了宽俺的心才跟俺说找着 的? 婆婆拉着仓花坐下说: 闺女呀, 这怨不得 你嫂子, 这县城附近庄上能找的能问的地方都 去了, 就是没个音信.你想, 这年月, 谁家愿意 多添个人口吃饭哩?要是打听出来, 人家慌着 送还来不及哩.你再想想, 那一天把娃娃递给 那个女人, 可记得是哪个村的, 叫个啥名字. 咱再慢慢地找找吧. 找不着了省心.咋了, 找着还想抱回来 养着哩, 还嫌仓家丢的人不够吗?大闺女家弄 出这等事还有脸坐着说?我还想着死在天爷 庙里算了, 回来干啥哩, 净给家里惹是生非. 蹲在一旁的仓满带着不满和恨意说道. 话还没说完, 婆婆蹿起来, 叭叭 照着他 脸上甩了几个响亮的耳光, 低吼道: 你这个不 成器的东西, 亏你能说出这话来, 还不快滚出 去.你妹子都成这样了, 你还拿话伤她.我还 没死, 这个家我说了算, 再敢说一句贱话, 看我 不把你舌头割下来. 婆婆仍不解恨, 又照着他 腰上踢了几脚, 伸手夺过他的旱烟袋, 甩到了 院里.仓满不敢吭声, 站了起来, 到院中拾起 了旱烟袋, 用脚踩灭烟锅中散发出的火星子, 不服气地 哼 了一声, 钻进屋睡觉去了.不一 会儿, 便传出了鼾声. 仓花止住了悲泣, 扑通 一声给母亲跪下 了. 嘭 地磕了几个响头. 妈, 嫂子, 是小花我 对不住你们, 给家里惹这么大的祸事.今个儿 能回来一趟看看你们, 我就是死了也能闭上眼 睛了.我不能在家里待了, 我还得出去, 我还 得找回我的孩子, 要不然我就更活不下去了. 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他是我活下去的唯一 希望.我要找到他, 把他养活大, 养活成人, 要 不然我实在是不甘心呀.我这辈子都毁完了, 就留下这点骨肉.我得出去找他, 我一定能够 找到他的. 说着说着, 仓花又忍不住伏在地下 痛哭起来. 母亲叹了一口气, 心说: 小妮子命咋就这 么苦哩. 母亲能察觉到, 其实她的内心深处, 对欲害她命的何桐还是有着深深依恋的.这 也是人的命吧.突然心念一动, 忙把仓花拉 起, 问道: 花妹妹, 天爷庙里的人都跑完了, 你 留意没留意里面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妮, 头上扎 俩小辫子, 瘦长脸, 好像是里面头头儿的啥亲 戚, 跑哪了?她出事没有? 母亲说这话的时候 声音有点儿紧张. 仓花怎知嫂嫂问这话的用意, 她抹了抹眼 泪, 说: 咋不知道哩, 听说她是刘狱长的女 儿.俺们放风时经常能看见她在大院里跑着 玩.嫂子, 你问这干啥哩? 快说, 快说, 她跑哪去了, 有事没事? 母 亲语调有点儿急了.那九爷把菊花放在这里, 必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这里面的监狱长肯定 和九爷有着莫大的干系, 或是和那神秘莫测的 驼背老者有干系.不管是谁的关系, 她也放心 了, 可谁能想到犯人们会闹事反狱了呢, 这恐 怕连精明的九爷也想不到. 咱街上那个卖肉的瘦子不知为啥事也关 了进去.人们都往外跑时, 他和刘狱长扭打在 一起, 后来不知咋的我看见他拉着那个小妮跑 了出去, 好像那小妮哭喊着咬他、 抓他.后来 人们乱乱糟糟的都忙着逃命, 也不知道都跑到 哪去了. 仓花说. 母亲心内一惊, 险些晕了过去. 猪剥皮 在街上和村里游斗的时候, 他的丑事在南湖公 社大小娃都知道.菊花竟然落在他的手里. 一时间, 母亲脑子一片空白, 再也说不出一句 话来.她只有一个念头, 得把菊花找回来, 得 把菊花找回来.要不然可咋办?要不然可咋 办? 婆婆站了起来, 到里屋摸索了好长时间, 拎了一个包袱出来, 说: 花呀, 你还是从桃林 里转到东河湾方向趁早逃命去吧.这是几件 衣服和干粮.记住走得远远的, 别让那些人找 着你.知道你能好好活着, 妈就放心了. 仓花接过包袱.俩人把她送到村外桃林 边.此时, 月光隐去, 天已微亮.有凉风吹 过.就在仓花转身要钻入桃林时, 又扑到母亲 怀中, 说: 嫂子, 俺的那个孩子左手和左脚都 是六个指头, 容易认得很, 你们也要操着心 呀.说不定啥时候就遇上了. 嫂子记着了, 赶快走吧, 天就明了, 要不 人多就走不了了. 仓花不再犹豫, 转身钻入了桃林. 母亲刚刚愣过神来, 她记住了仓花说的那 句话: 俺的那个孩子左手和左脚都是六个指 头…… 看着仓花闪身钻入了桃林, 母亲身子一 晃, 险些晕倒.她靠在了路边的树上, 脑子是 一片混乱, 不断闪现出菊妮那张可爱的小脸和 那双明亮的眼睛以及 猪剥皮 尖嘴猴腮的下 流样子. 我可怜的菊妮命真是苦呀, 她怎么落到这 一地步呀.母亲不敢想象那个 猪剥皮 会把 女儿带入深山后会怎样摧残她.要是他还有 一点人性的话, 不会对一个几岁的孩子怎么样 的.可那 猪剥皮 是个全公社人都知道的损 货, 啥事还能做不出来?想着想着, 母亲伏在 树上 呜呜呜 地哭泣起来. 看着媳妇伤心哭泣, 婆婆的眼泪也掉了下 来.她上前搀住了母亲, 劝说道: 秀呀, 我也 知道你心里难受, 可这事叫咱摊上了, 你说咋 办?别哭了, 妈也心里难受的很哩.咱还是回 家商量咋办才好哩. 话虽这么说, 可婆婆也止 不住地抽泣起来. 这日子, 到啥时候是个头 呀, 还不如死了好哩, 啥事也就不发愁了. 母亲止住了哭泣. 妈, 啥也别说了, 咱们 一家人的命也许就是这样子吧, 是福挡不住, 是祸躲不过, 眼下只有凑合着过一天说一天 了, 咱先回家再说吧. 突然间, 母亲脑中电光 一闪, 她想了那个灵物.也许它能保护我那可 怜的孩子哩.想至此, 她拉着婆婆拐入了 灵 生还 庙内. 扑通 跪了下来, 嗵嗵嗵 地磕了 三个响头, 双手并在一起, 心内默默地许愿: 灵物呀灵物呀, 俺家又遭大事了, 祈求你暗中 保佑我那可怜的女儿和那个仓花小妮, 让她们 一生平安, 永不遭坏人的欺辱.就是有啥事转 嫁到我身上, 让我遭受都可以, 千万不要让她 们再遇到什么不测之事了.我会让俺的子孙 后代都给你烧香上供. 许完愿, 母亲又磕了几 个响头, 站了起来, 拉着婆婆走出了庙门.一 股阴冷之气忽地从庙内飘出, 母亲身子一颤 抖, 这种阴冷之气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她 感到了那灵物的存在, 仿佛就游动在身边.由 于婆婆在身边, 母亲不想也不敢说破此事, 更 不敢回头张望, 但心内踏实了许多.她知道, 那灵物已感受到了她的祈求, 肯定会在暗中保 佑自己全家安康的. 回到家中, 天已微明, 一夜之间发生的事 让婆媳二人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再无话语.母 亲衣服也没脱就躺在了床上, 朦胧地刚想睡上 一会儿, 旁边的仓满醒了, 不由分说, 手伸进了 母亲的胸脯上, 说: 咋出去这么长时间哩, 叫 那个扫帚星走了, 咱家也安生了, 你们一会儿 哭哩, 一会儿闹哩, 净给家里添球麻烦事. 说 着伸手解母亲的裤腰带. 母亲本身穿的衣服就单薄, 在村外又耽搁 了这么长时间, 全身是冰凉凉的.仓满的手一 伸进她的衣服, 摸着她的乳房, 她浑身一颤, 似 有一股电流传遍了全身, 突然有了一种想叫仓 满抚摸的冲动.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 此时的 母亲有一种强烈的依靠感.魂牵梦绕的九爷一 去不见踪迹, 两个女儿接连染上瘟疫丧命, 满以 为小女儿菊妮有个安全的地方生活着, 自己也 放心许多了, 谁能想到又闹出这档子事哩, 女儿 竟落入了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手里, 不知她的 命运究竟会如何?丈夫虽然对自己经常拳脚相 加, 但毕竟是自己的男人, 他是这个家的顶梁 柱.和九爷私通后, 从良心上讲, 母亲觉得亏欠 了仓满很多, 后来又被那个黑影恶魔击昏后强 奸, 更使她感到对不起仓满.所以, 每当仓满有 欲望需求的时候, 她便不再有抵抗情绪, 总觉得 让丈夫身体上得到满足便是给了自己心理上不 少安慰和解脱.她第一次不由自主地翻身伏在 了仓满身上, 从身体某个部位传递出的感觉使 她发出了欢快的呻吟声, 眼前不断闪现出九爷 的影子, 黑衣恶魔的影子, 以及那个有感应的 灵物……之后便昏昏睡去…… 母亲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舒实的觉, 她的梦 境又出现了逃荒时来的情景和九爷初次相遇 的情景, 月夜桃林中的惊魂一夜……等她醒来 时, 将近中午.婆婆已将饭做好, 稀苞谷糁丢 了几个红薯疙瘩.仓满接到通知, 上公社开会 去了.婆媳二人都知道, 肯定是为了越狱事件 而布置抓捕任务.吃罢饭, 母亲将菊妮之事说 与婆婆, 和她商量, 想上石柱山上寻女.婆婆 好长时间没有吱声, 近几年时间的磨合, 婆媳 二人已达到心灵共通.她叹了一口气, 说: 秀呀, 孩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 谁不心疼?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