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花灯灿烂元宵节》

副刊

6 2009年2月5日 星期四 1997年是牛年,我把儿子陈墨在5岁时画 的一张水墨牛,经过反复缩印,再由陈墨逐一 着色,制作成一枚枚贺卡.

我把这些贺卡送给 了一些朋友. 没想到,陈墨的 牛 换来了贺友 直与钟增亚的 牛 . 远在上海的著名连环画 家贺友直先生得到陈墨的牛年贺卡, 马上画 了一幅 牧童骑牛 图回赠陈墨. 1997年1月27日, 我们全家带牛年贺卡到钟增亚的画室拜访, 顺便带了陈墨的一些 画请钟增亚指正. 钟增亚对陈墨评价很高. 他当即就铺开宣纸, 说: 陈墨, 我也送你 一头牛! 他给陈墨的画中, 题了许多溢美 之词. 这是钟增亚对一个刚刚满7岁的孩子 的鼓励. 我当时说: 你的评价这么高, 害 得我不敢挂这幅画了. 眨眼12年过去, 一个生肖轮回过 去了,又一个牛年来临, 一个7岁的孩子长到了19 岁.关心陈墨的朋友们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 给予了他很多的关注. 陈墨的成长过程得到过很多老师朋友的 关照. 在他19岁的生日前夕, 大一的学生陈 墨, 在寒假里依旧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他对 于老师亲友们曾给予他的爱护与支持. 牛年 贺卡采用的是传统的中国符号, 用中国书法 线条编织出一个牛的图案. 牛年贺卡被打印在大红的卡纸上. 给人 带来的是喜气和开心.朋友们纷纷回复短信,夸陈墨的贺卡: 很 有创意,年味浓郁, 牛气十足. 陈墨的牛年贺卡带来的是吉兆, 是陈墨懂 得感恩的心. 文学湘军新锐龚军辉的长篇小说 《尾巴》(载 《安徽文学》 2008年第12期), 讲述的是南方 一个国有煤矿的子弟中学―― ― 黑山中学青 年语文教师杜秋岭的沉浮抗争的悲剧性故事. 杜秋岭才华横溢又富有激情,因学生高考成绩出色 ,被矿党委和团委 评为 首 届十佳青年 .小说以两条线为叙事架构: 一条是事业线, 一条是情感线. 前者是学校 两个派系为争当校长而展开的争斗;

后者是杜秋岭 与大学校友兼同事田采荷、矿团 委书记唐雯、高三学生潘婷三个 女子之间微妙的情感关系.这两 条线相互缠绕、或明或暗 ,推动着故事曲折发展.当然作家的着 墨重心无疑在前者. 黑白镇盛产煤炭与石灰石, 黑山中学最大的竞争对手是镇政 府所办的白府中学. 当白府中学 撤销而黑山中学现任校长邱大用 将要上调矿 办主任的消息传出后,为争夺校长 宝座 ,教师立马 分为冰火不相容的两派: 副校长 喻敬业是背景派, 背后站着邱大 用、矿党委副书记刘民初等;

后勤 副校长陈运生,身后有当了7年教 务主任的魏恩才等一大批骨干教 师,是名副其实的实力派.杜秋岭 本不想介入复杂的人事纠纷,但 偏偏事与愿违: 想两边都不得罪 的杜秋岭最后两面不是人, 处处 小心翼翼事事夹着 尾巴 的杜秋 岭最终还是被人揪住了 尾巴 , 被发配到矿里下属的西风煤矿宣 传部当文秘.在事业线上,杜秋岭 成了一个失败者. 在情感线上,杜秋岭同样是 一个失败者.相恋几年并怀有他 的骨肉的 女友田采荷突然做了人流手术 后急匆匆地嫁给了一个年近五十的暴发户;

美丽可人 的矿团委 书记唐雯本与杜秋岭心心相印,但唐雯却偏 偏 金 闺 花柳质,终陷淖泥中 ,不得不主 动离他而去;

高三女学生潘婷与 杜秋岭若有却无的师生恋,还没 开头却就已匆匆刹了尾. 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一个 偶然的机会,杜秋岭得知了一个 尘封了大半个世纪的惊天秘密: 1947年,为了挑起黑白镇工人与 矿主的仇恨,高天宝夫妇故意断 电放水让42个井下工人淹死,从 而发 起了那场声势浩大的大暴动.这个 尾巴 成了高天宝一生 的痛与伤,最终导致了他们夫妇 在 文革 开始时以自杀解脱.杜 秋岭由此顿悟到:每个人都是有 尾巴 的,只是那些被崇敬者 、 居高 位者掩藏得更深更隐蔽罢了.人生的过程就是一个尾巴张 扬着与紧夹着转变的过程!人都 是有尾巴的,重要的是对待尾巴 的态度. 人都是有尾巴的! 《尾巴》 与其 说是在针砭时弊揭露人性的丑陋与弱点,不如说是在歌唱 自由、独立有尊严 的生命,是 崇 高人格的一曲颂歌.在今天这个 强调 人 的时代,杜秋岭最终毅 然连夜离开黑白镇前往省城,虽 然并不意味着他从此就能 一飞 冲天 ,但正如哲人有言:尊严与 独立,有了不一定 成功,但 都没有一定是不成功.这恰恰说明了 尊严 与独立在杜秋岭的生命中占据着多么重要的地位. 尊严让生命如此美丽,杜秋 岭最 终被自己感动得 热 泪盈眶 . 我们也向他义无反顾决然 前行的姿势行注目礼.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 如雨. 翻开辛弃疾 《青玉案・元夕》, 时光刹那飞转千年, 灯月交 辉 ,人 潮涌动,团 圆美满,喜 庆吉祥. 元宵节,在花灯的长河里盛装 着款款走来. 元宵节又叫灯节, 每逢上元, 历朝历代都以正月十五张灯观灯 为一大盛事.梁简文帝曾写过一篇 《列灯赋》:南油俱满,西漆争燃.苏 征安息,蜡出龙川.斜晖交映,倒影 澄鲜.描绘了当时宫廷在元宵张灯 的盛况.隋炀帝时,每年正月十五 举行盛大晚会,以招待万国来宾和 使节.据《隋书・音乐志》记载,元宵 庆典甚为隆重, 处处张灯结彩,日 夜歌舞奏乐, 表演者达三万余众, 奏乐者一万多人, 戏台长八里,观 灯百姓不计其数,通宵达旦,热闹 非常. 唐代元宵灯市盛况空前,《新 唐书・中宗本纪》 有一段观灯小故 事:景龙四年(710)上元灯节,长安 城夜幕降临,花灯满街,笙歌遍地, 韦皇后忽发奇想, 要去街上观灯. 便约来上官婉儿和几位公主,化装 成平民百姓,带上数千宫女太监一 同随往,韦氏皇后喜欢热闹,哪儿 人多就往哪儿挤,一直玩赏到下半 夜灯残人散才回皇宫,据说,回去 一清点人数,带出去的太监宫女跑 掉了许多. 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 不看来 , 这句唐诗正是对当时长 安灯节盛况的真实写照. 唐代灯会上元前后各一日,宋代在十六之后加了两日, 明代 则延长到初八至十八整整十天.清代宫廷不再办灯会, 民间灯会 却仍然壮观. 有象征夫妻和睦的 鸳鸯灯, 象征吉庆有余的金鱼灯, 象征富贵荣华的富贵牡丹灯, 象 征新婚燕尔的龙凤呈祥灯, 象征 福寿双全的福禄寿星灯, 象征子 孙满堂的送子娘娘灯, 象征丰收 的五谷棉花灯及象征财源茂盛的 摇钱聚宝灯,还有龙灯,狮灯,走马灯, 山水书画灯, 飞禽走兽 灯,虫鱼蜂蝶灯,亭台楼阁灯,珠帘花伞灯,置身于元宵之夜,奇花异卉铺天盖地,火树银花,滴滴流金, 辉炽如昼, 异彩纷呈. 黄梅戏 《夫妻观灯》 里王小 六夫妻看灯格外有趣, 戏中唱道: 夫妻二个城门进, 抬起头来看花 灯. 东也是灯, 西也是灯, 南也 是灯来北也是灯, 四面八方闹哄 哄. 长子来看灯, 他挤得头一伸. 矮子来看灯,他挤在人网里行.胖子来看灯, 他挤得汗淋淋. 瘦 子来看灯, 他挤成一把筋. 小孩 子来看灯, 他站也站不稳. 老头 儿来看灯, 走起路来戳拐棍…… 把百姓观灯的热闹景象描绘得淋 漓尽致, 如在目前. 灯会上,各式绢灯,纸灯,羊角灯, 玻璃灯不尽其数, 花灯 表现的内容, 除花鸟虫鱼, 神话 传说, 历史故事外, 更有数不清 的灯谜吸引着观灯的人们, 如明 代有一灯谜云: 左边左边, 右边 右边, 上些上些 , 下些下些, 正是正是,重些重些,轻些轻些.初读不明其意,原来乃 搔 痒 之隐语也, 令观者捧腹. 另有一 类动物小灯, 用竹篾片编成动物 轮廓, 外糊彩纸, 开一小孔, 里 面点上蜡烛, 小孩儿们高高地提 着, 或骑在大人脖子上,或于人群 里钻进钻出,大呼小叫,笑闹一团. 一曲笙歌春如海, 千门灯 火夜似昼. 天上一轮月, 人间万 盏灯, 天上地上一片光明, 无限 温暖. 千百年来, 绵延不绝的花 灯铺张点缀了每一个元宵之夜.灯, 象征光明、 正义和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