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hys520855 | 2019-07-16 |
1985 年春天,我开始攻读博士学位.
那时国内尚没有直接攻博,或硕博 连读一说,所以我们是经过考试的.原本,硕士学位需要三年才能拿到,但我 和王炜因为论文完成得早,且都已经发表了(那时还没有 SCI 一说,我们的论 文都是在国内刊物发表的) ,因此得以提前半年毕业.换句话说,我们赶上了 早半年入学的七七级那帮同学. 说到山大数学系七七级,我认识的人不多,其中有考入北大的张继平,他 后来得过陈省身数学奖,做过北大数学学院院长 ;
考入浙大的薛安克,曾多年 担任杭州电子科技大学校长.在山大读研的,有从浙师大考来的黄岩老乡潘兴 斌,现在是华师大紫江学者.还有一些留学海外,我在北美的旅途中就见到过 好几位. 第一学期我曾两次从济南去北京出差,算起来分别是我第四次和第五次进 京.第一次是大二暑假去北京姑姑家探亲, 第二次是研二寒假去大西北时路过, 第三次是
1984 年冬天,我和王炜去北京中关村数学研究所查阅资料.那时候 没有电脑或互联网,所有文献都是纸质杂志和书籍,数学所的资料比起山大来 更为齐全,因此博士生通常都会去北京,那时候七小时的火车已经算很近了. 说实话,我对绝大多数复印资料不太记得了.印象最深的是数学所资料室 的工作人员,她们非常喜欢聊天.一旦进入资料室,不管你是否愿意,京腔都 会飘入耳朵.聊天的内容当然与数学无关,而是日常琐事和趣闻,比如某某研 究生的恋爱对象,或某某数学家的个人爱好.我后来猜测,由于数学所女性比 例极低,她们不自觉地产生一种优越感,以为凡是男性都愿意听她们说话.久 而久之,聊天就成为她们对男性的一种精神抚慰. 第四次进京是在五一前夕,我停留了一个星期,搭乘的是夜班火车,所谓 素数可以说一个数学问题一旦与素数发生联系,就会变得 深刻,难度也骤然增大. ――题记 蔡天新 编者按 :蔡天新教授借高考恢复
40 周年(也是他本人获博士学位
30 周年)之际,回忆了他的九年大学生活,可谓是一个少年大学生的成长史, 本刊先期刊发其中的两篇, 上一期的《维纳》和本期的《素数》 , 以飨读者.
105 夕发朝至,平生头一回乘坐了卧铺(硬卧) .出差的事由也与数学无关,而是 去参加"首都部分高校大型社会观念变革学术讨论会" .这个会议的出发点是, 随着我国经济体制改革日益深入的发展,整个社会生活领域中的某些传统的旧 观念旧模式受到了有力挑战,并已开始发生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变革,如何深入 理解和认识这场变革,分析它的现状和发展趋势,是当时理论界的重大课题. 虽然我本科和硕士阶段没有当过学生干部,读博以后却做上了学校研究生 会学习部副部长,与我同行的孟祥生同学是宣传部长.他原是历史系七七级, 毕业后他去了外交部,现任钓鱼台国宾馆管理局副局长.我之所以当上部长, 主要原因恐怕在于, 全校研究生住在一个楼里, 而我与文理科的同学都比较熟悉. 那次讨论会的具体细节我已记不清,甚至举办地是北师大还是人大我也无 法确定了.只记得与会人数约三十位,围坐在一张宽两米、长十米左右的大桌 子 (也可能是好几张桌子拼成) 周围. 参会者除了北京一些高校的学生代表以外, 还有南开、吉大等外地来的同学.我对面刚好是会议邀请来的主要嘉宾、哈佛 大学教授杜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