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阿拉蕾 | 2019-07-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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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 年6月16 日 星期一 Tel: (010)
62580701 答辩, 能讲究些吗? 自古以来有多少迁客骚人爱兰, 咏兰.爱她的姿态, 爱她的清幽, 咏她 的高雅, 咏她志洁. 兰花总是如同一个 清冷美人自幽幽空谷中走来,远离尘 世, 一尘不染. 娇弱如斯, 清秀如斯, 只 可远观不可亵玩焉!这些都是独特的 中国兰文化的影像. 听过一首雅尼的曲子,大气而悠 扬的轻音乐娓娓流淌, 如同站在高原, 群山尽收眼底;
又如同站在海边, 习习 海风, 心旷神怡.后来得知歌名叫 with an orchid , 心中不免一阵惊喜.硕士研 究生的这三年, 我对多种兰科植物的传 粉生物学特征进行了研究, 深切体会到 兰花如同美人, 既有清冷高雅的, 也有 含蓄温婉的, 更有热烈奔放的, 不仅有 冷静疏离, 也有坚韧磅礴. 作研究, 如鱼饮水, 冷暖自知. 有惊 喜也有失落, 有辛苦也有满足.刚开始 作研究,连花的基本结构都不知道, 看 到一朵与其他不一样的花, 还以为是什 么新发现, 原来是唇瓣被虫子咬掉了而 已.山野的兰花开了, 想要对兰花进行 访花观察时就要起得比虫子早, 走得比 虫子晚.每天踏着晨雾进山, 迎着夕阳 收工, 用相机和摄像机守候访问者的到 来.当然兰花的访问者不是我们想象的 那样, 有许许多多的蜜蜂为之忙碌的景 象, 比较好的状态也就是访问者陆续而 来, 用相机和摄像机不停地记录, 期待 有好的照片和录像能清晰地反映这个 传粉的过程和机理. 期望总是美好的.我们对芳香石 豆兰进行观察的时候,起早贪黑整整 守候了
5 天, 就是没拍到想要的照片! 那时, 我们非常焦急, 花期有限 (盛花 期约
7 天) ,花谢了就只能等到明年 了, 可对我来说, 又有几个明年可以等 待呢.某天, 师弟突然喊道: 师姐, 在这, 来了! 我心里一紧, 双眼紧盯这个 来访的蜜蜂,用摄像机追踪它的活动 轨迹. 非常幸运, 这只蜜蜂离开一朵花 时, 它的背上携带有花粉块, 那激动而 紧张的心情啊,就如同彩票的号码即 将揭晓一样,但是我还是要克制住紧 张的心情, 调好摄像机的焦距, 争取记 录到蜜蜂授粉的完美过程.功夫不负 有心人,这只蜜蜂停留在附近的另一 朵花上, 降落, 下压, 反弹, 离开, 花粉 块留在了柱头上.拍完了,还是不放 心, 又回看摄像机的播放, 哈哈, 我的 彩票号码 果然中了!画面竟是如此 完美:一只后背携带有花粉块的中华 蜜蜂落在了唇瓣基部,意图从侧面取 食花蜜. 问题是中华蜜蜂的这种取食方式 对芳香石豆兰来说可不行,这样就不 能为它传粉了. 不过, 芳香石豆兰它也 有自己的办法:保持唇瓣和蕊柱足之 间的很小距离,再加上侧面侧萼片的 阻挡, 蜜蜂就是削尖了脑袋也采不到花 蜜―― ―谁让它没有礼貌又心急.蜜蜂只 好乖乖地爬上唇瓣沿着通道去底部采 花蜜,可是爬上唇瓣后又发生了意外, 芳香石豆兰的唇瓣是一个铰链结构 (蕊 柱足与唇瓣有一个膜状结构连接, 能够 活动) , 由于受到中华蜜蜂的重力作用, 唇瓣向下运动, 受惊的中华蜜蜂拼命抓 着唇瓣向上爬, 根据受力分析, 唇瓣受 到向下的力减小, 中华蜜蜂爬到一个平 衡点时, 唇瓣反弹回去, 将中华蜜蜂的 后背压向合蕊柱,挣扎的蜜蜂完成采 蜜.这个过程中蜜蜂后背的花粉块被具 有黏性的柱头黏住,它完成了授粉, 采 蜜后退、 离开时, 掀翻了药帽, 同时带 走了这朵花的花粉块―― ―这就完成了 芳香石豆兰的异花授粉. 我是幸运的, 因为在这之前, 天气 不好,太阳一直不出来,风呼呼地吹 过, 一只蜂也没有.眼看着要下雨, 师 弟问是不是先下山,我考虑着上次山 不容易, 还是咬咬牙说: 再坚持一下. 阳光总在风雨后, 过了一个小时, 乌云 散了, 太阳暖洋洋地出来了, 蜜蜂也来 了, 这便记录到了那完美的一刻. 从对 芳香石豆兰一无所知到成功地完成了 第一步, 我开始对自己有了信心: 我也 开始作研究了,我也是可以作科学研 究的. 当然,并不是每种兰花的传粉研 究都能如此的幸运,有位在传粉生物 学领域很有建树的老师曾鼓励我说: 研究植物的传粉, 就是靠天吃饭, 需要 用百分百的努力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我在做毛叶芋兰和滇南翻唇兰的 时候就没有这么幸运.尽管在它们的 花期里我一直守候着,可还是没能研 究出它们的传粉机制.在研究毛叶芋 兰时还遇到了另一个问题―― ―蚊子. 毛叶芋兰的花期在 4~5 月份,那时多 雨、 潮湿, 蚊子奇多, 而做传粉试验, 不 能用花露水、蚊香这类有特殊气味的 驱蚊药. 无奈之下, 我只好在这热带骄 阳的炙烤下, 穿上厚厚的衣服, 从头到 脚都包裹起来, 只露出两只眼睛观察. 而做一些精细实验操作时,不能戴手 套,只能裸露着双手,这下蚊子开心 了,实验结束时,手上被咬的包连成 片, 红彤彤的, 其痒难耐. 滇南翻唇兰的花期正好赶在春节 的时候, 大家都回家过年了, 我还得跑 到山上去做实验,孤零零的一个人在 野外, 很害怕, 也更想家了.可是想到 自己或许能发现一些未知的东西, 我 又打起精神坚持做实验了.当然了, 除 了喜悦、 辛苦, 科研也有让人开怀大笑 的时候. 4~5 月的西双版纳, 天气阴晴不 定, 刚才还艳阳高照, 一会乌云就聚拢 过来, 隐约中雷声就过来了.正在山上 的我们赶紧收拾东西下山, 风吹得高层 的树冠哗啦啦地响, 不一会儿大雨就来 了, 匆忙中, 我们的帽子也被树枝挂掉 了, 一不留神, 脚下一打滑, 摔个四脚朝 天, 不管摔成个泥猴还是怎么的, 第一 反应是检查相机、 摄像机是否完好.跑 到避雨的小凉亭时,已经浑身湿透了, 大家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瞧着彼此那 狼狈的样子, 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这三年,我一直都在和山野的兰 花打交道, 如同朋友一样, 我是如此的 爱她们啊, 不舍得离开.我走了, 她们 会难过吗? 就像朋友的离别, 也许她们 会有这样的心绪吧: 快走吧,上次你 还踩痛我的叶片了呢,可是还是舍不 得呢, 有人陪伴总是好呢. 让我再看 看你的叶片, 让我再闻闻你的花香, 把 你们深深地印在脑海里带走. 兰花, 感谢你们让我认识了你们不一样的个性, 感谢你们让我走进了你们的世界. (作者毕业于中科院西双版纳热 带植物园) 幽谷幽兰共幽期 姻陈玲玲 实验也是一种生活姻张凯华师生博弈的最佳策略姻应行仁人生也许就是充满了未知和惊喜. 当初报考上海药物 所, 从生物学跨专业 到药理学, 进入赵强 老师的课题组, 我才 知道将要与结构生 物学打交道, 我偏向 的不是纯粹的药学, 而是生物物理学科. 兴奋和幸福的是刚 刚留学归来的导师 亲自面授我实验方 法和思路, 这让我大 学薄弱的实验功底 得到了明显的增补. 研究生一年级时, 我们需要在上海 基地参加研究生课程.导师告诉我, 上 完课后, 须到实验室报到, 不能耽误实 验进程.而我们药物所在张江高科园 区, 往返实验室的路上就要花费近两个 小时. 我抱怨过导师如此严格. 慢慢地, 我懂得如何协调时间来兼顾课程学习 和实验进程.掌握了基本的实验方法 后, 导师交给我一个课题, 对象就是嘌 呤能受体 P2Y12, 一个与心血管疾病相 关的 G 蛋白偶联受体 (GPCR) . 我知道 目前关于 GPCR 的结构学研究属于难 点, 更是热点. 课题以分子克隆开始. 分子克隆实 验是为了构建合适的蛋白表达载体, 为 后期获得蛋白样品奠定基础.可是怎样 设计分子克隆, 分子克隆分几步走, 这些 都要好好筹划.查文献, 听报告, 与导师 讨论, 实验需要按部就班的实践, 也需要 触类旁通的灵感.有时候预计顺利的一 批表达载体构建,做到测序才知道构建 失败. 错误的表达载体不能被采用, 相关 原因还得追根溯源. 是PCR 的问题? 是 酶切连接的低效率?还是测序公司测序 不严谨?我有时候会判断问题最可能出 现在哪里, 然后首先验证那里, 若判断不 对, 再去排除其他的可能性. 实验也是一种生活,我讨厌过实 验, 现在却喜欢做实验.回想我的实验 室生活, 最兴奋的莫过于第一次拿到蛋 白的纯化结果.只有纯化出目的蛋白, 才能评测蛋白性质. 而只有蛋白性质稳 定,才能证明前面的分子克隆是有效 的, 并且形成蛋白晶体的可能性才比较 大, 从而实现结构解析的目标. 然而第一批分子克隆的蛋白性质 的检测结果不是很理想, 可能是因为 G 蛋白偶联受体的性质本身就不是很稳 定, 这也恰恰说明我要努力的空间还很 大. 接下来, 就要进一步设计分子克隆、 优化蛋白纯化条件、尝试小分子配体、 寻找突变体等等.一下子感觉任务繁 重, 孰先孰后不知所措, 彷徨间陷入懈 怠. 这个时候, 导师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