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旋风 2019-10-12
2017年11月27日 责任编辑 赵杰本报地址: 南翔镇古猗园路737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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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971302 4 南翔小笼好滋味 非遗传承探新路 南翔小笼好滋味 非遗传承探新路 半个世纪前秋高气爽的一 天, 文革 正搞得闹猛, 学校 罢 课闹革命 , 我在家闲得无聊, 与 同班同学 老油条 一起骑车去 嘉定捉蟋蟀.

中午, 饥肠辘辘的 我俩踏进一家点心店, 因囊中羞 涩, 一人买了一客慕名已久的南 翔小笼. 服务员端上桌, 惊得我俩瞪 圆了眼睛: 一客小笼收一两粮 票, 一两面粉做的小笼, 有10只 之多.小笼的皮洁白晶莹, 薄得 几乎透明, 隐约可见里面带点橘 黄色的红红的肉馅.迫不及待 地咬一口, 烫嘴!旁边一位上了 点年纪的老吃客指点我俩: 品尝 南翔小笼, 须 三部曲 , 开窗 , 小笼顶部咬一小口;

吮汁 , 慢 慢吮吸馅中鲜汁;

品尝 , 细细 咀嚼缓缓咽下.为了防止鲜汁 溢漏, 最好用汤勺托住小笼. 遵照老吃客的指点, 我们一 小口、 一小口地品味着, 吃完了 各自的一两小笼.从此, 此味 只应天上有, 人间哪得几回尝 的南翔小笼的美味, 珍藏在味蕾 的记忆里, 挥之不去, 魂牵梦萦. 初中毕业后, 我分配进上海 工厂, 有海外关系的 老油条 去 了江西农村. 文革 结束, 老油 条 凭借当年的海外关系辗转去 了美国.倏忽几十年过去, 我俩 远隔重洋, 往返书信不绝.几回 提及当年的南翔小笼, 老油条 不觉食指大动.前两年微信兴 起, 我把一张南翔小笼的 玉照 发给 老油条 , 他恨不得肋生双 翼, 再度与我同赴南翔. 两个月前, 老油条 真的回 国了.见面后第一件事, 就是驱 车南翔.整整半个世纪过去, 南 翔小笼还是像当年那样美味. 昔日的青葱少年, 如今已是白首 老者, 惟有南翔小笼依旧. 第一次知道南翔有个好玩 的古猗园, 有好吃的小笼包子, 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彼时,

19 岁的我刚刚从蚌埠分配到南 翔机务段, 每天在北站乘南翔 通勤火车上下班. 有一次, 团员青年搞活动, 我才有机会走进古猗园吃小 笼.一张口, 一用力, 竟咬出汤 汁来.汤汁黏在手上怪难受, 吧唧, 吧唧 两下, 舔干净了, 一点也不浪费.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 《铁道 报》 复刊, 编辑约我写一篇介绍 南翔古猗园的短文, 领到了几 块稿费.三岁的儿子没吃过南 翔小笼, 我用稿费买了一笼, 带 回去与家人共享.结果, 儿子 比我强.不知道是谁教的, 他 先咬出一个洞, 再用小嘴慢慢 吮吸, 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 后来, 来南翔的人多了, 南翔小 笼也多了, 我也常买回家给妻 儿当早点吃.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 我调 到天目东路

80 号大院上班, 南 翔友人常给我带来整笼的小 笼, 放进冰箱, 能吃上十天半 月. 新世纪初叶, 我退休了. 躺在病床上, 做着化疗, 心想, 这下完了,吃不到南翔小笼了.有一天, 儿子对我说, 我们 开车上古猗园吃小笼.我对儿 子说, 记得带上你儿子. 此后, 再带小孙子到外面 吃饭, 主人客气地问: 小朋友 想吃点啥? 他说,想吃肉馒头.等到鲜肉包子端上来, 小 家伙咬了一口, 满脸不高兴地 说: 我要吃有汤汁的南翔肉馒 头.

15 年前的

7 月底, 我和两位 工程师赴日企验收设备, 临行前, 公司老总特别关照, 为赶在竞争 对手之前拿下新产品研发任务, 务必请日方将半个月的发货周期 缩至一周.时间紧迫, 我 们一下飞机就拖着行李 箱, 跟着翻译驱车直奔广 岛近郊的三浦株式会社. 我开门见山, 向会社 制造部的滕井提出, 能否 将我方委托加工的一套 汽车零部件检测设备在 一周内托运至上海, 未等 翻译译完,滕井连连摇头, 说: 这么短的时间, 办理托运手续都来不及. 我改用委婉的语气 求助, 滕井仍不为所动, 板着脸欲起身离座.翻 译见气氛紧张, 建议明天上午再 议.我拖着拉杆箱欲走, 两位同 伴提醒我, 说: 你带来的礼品 呢? 我这才想起, 行李箱内有两 袋真空包装的南翔小笼包, 这是 公司与合作伙伴初次见面时表达 善意的传统做法, 来东瀛前, 同事 让我别忘了这个 程序 .我特意 选了南翔小笼包, 此时却差点忘 记拿出来了. 翌日上午, 我准备打 持久 战 , 不曾想峰回路转, 滕井满脸笑容,一口承诺――急事急办, 动用一切 手段, 保证一周内把设备 空运至上海.我大喜过 望, 又迷惑不解, 翻译告诉 我: 你的南翔小笼功不可 没哦. 原来, 滕井的太太 是地道的阿拉上海人, 是 南翔小笼的铁杆粉丝.20 年前嫁给滕井之后, 就不 曾尝过这家乡的美食.收 到了久违的南翔小笼, 她 惊喜不已.滕井尝了两 只, 也赞不绝口…… 上海味道的南翔小笼不仅让 老乡陶醉, 也让只讲原则的滕井 有了

180 度转变.我们回沪的第 六天, 公司就如愿收到日方运来 的成套检测设备, 跟上了新产品 研发和交样进度. 如果用一 个词来形容南 翔小笼,我的脑海中立马会 跳出 上海女人 这 四个字.这是外公 说的. 我十来岁 时,外公带我去城隍庙吃南 翔小笼.热气 腾腾的小笼端 上桌,我急吼吼地要去搛, 外公笑眯眯地制 止了我.他慢条斯理地在小碟 子里搛上几根姜丝, 倒上米醋, 轻轻地提起小笼顶部的折裥部 位, 放到我面前, 说: 宝宝 (我 的小名) 侬看, 南翔小笼阿像上 海女人, 架子蛮足.伊不像生 煎介容易服侍.小笼赛过上海 女人穿旗袍, 绣的花、 缝的边都 要格外花些工夫. 我人小嘴馋, 光顾吃了, 哪 里在意外公的形容.可是, 筷 头一哆嗦, 小笼包的皮就破了, 眼看着鲜美的汤汁无可奈何地 流失, 用现在的话说, 比股市输 了钱还叫人心痛. 这么多年过去了, 外公说 过的许多话都忘记了, 他形容 南翔小笼是 上海女人 , 却牢 记至今.我甚至觉得这四个字 充满了哲理, 南翔小笼的确有 上海女人那种精致――它的皮 要擀得极薄, 肉馅要裹足, 收口 要整齐而密集, 还讲究现蒸现 吃.如果你晾着它, 冷淡它, 好吧, 几分钟一过, 立刻给你颜色 看. 早些年, 副食品供应匮乏, 什么都得凭票供应, 上海人即 便想大块吃肉, 也成奢望.南 翔小笼就像会当家的上海女 人, 照样让上海人有品尝肉味 的满足, 小笼包里面的肉馅, 虽 然不能让人吃到豪情满怀, 唯 其量少而精细, 才更觉味道鲜 美, 齿颊留香. 我记得全家人的一次远足 就是去古漪园, 外加吃南翔小 笼.父亲那辆28英寸的永久牌 自行车, 前杠坐着我, 后座驮着 妈, 骑到静安寺附近坐

62 路公 交车, 一直坐到终点站.到达 目的地, 已是中午时分, 为了吃 到南翔小笼, 排了好长时间等 位, 肚子饿得咕咕叫…… 如今, 南翔小笼在上海乃 至全国都开出了许多分店, 还 成功申报了非物质文化遗产名 录.南翔小笼 搞大了 .除了 上海人的情结, 是不是与它不 摆噱头有关?说到底, 还是外 公那句话, 南翔小笼如同不张 扬的上海女人, 始终精致地、 得 体地跟你在舌尖上聊家常. 作为一个漂在香港的上海 小囡, 每每跟香港朋友或同事提 及我来自上海, 总能得到几乎一 致的答复: 哦, 上海啊, 南翔小 笼包很好吃! 工作后第一次回 家, 寻思着给同事们带些上海特 产, 左思右想, 还是南翔小笼包 最合适.它既能体现上海的地 方特色, 又深受香港人的喜爱. 只是, 这种讲究新鲜度、 以馅里 汤汁著称的美食, 经过一千多公 里的长途跋涉, 要保证新鲜与美 味, 很难.不过, 千里送鹅毛重 情义, 我赶紧策划起 人肉快递 南翔小笼 . 远在上海的父母十分支持, 并积极参与.我赴港的当天, 他 们一大早就乘公交转地铁, 赶到 南翔, 买了好几笼冷冻小笼.蒸 笼型的外包装既还原了小笼的 烹饪特色, 又蕴含了浓浓的江南 风情. 从上海到香港, 坐飞机要两 个半小时, 加上候机以及地面上 的交通, 冷链起码要中断五个小 时.还是母亲细心, 将小笼装进 保温袋, 又放入几个冰袋. 就这样, 我带着沉甸甸的小 笼, 登上了飞往香港的航班.一 路上, 我担心小笼会闷坏, 担心 冷冻的小笼会丢失一些汤汁和 口感, 并因此让香港同事对上海 的印象打了折扣.怀揣着一路 忐忑, 一到香港的家, 第一件事 就是把小笼放入冰箱. 第二天, 我兴致勃勃地将南 翔小笼分发给同事们, 他们流露 的欣喜之情让我高兴.晚上, 我 陆陆续续收到了同事晒出的、 与 家人共享小笼的照片, 以及他们 对南翔小笼的赞美之词.那一 瞬间, 我觉得, 我所有的努力都 得到了回报. 南翔小笼不仅仅是一种美 食, 还维系着沪港之间沉甸甸的 情谊.薄薄的小笼外皮下面包 裹着的是鲜美可口、 让人赞叹的 汤汁, 是香气逼人、 口感紧实的 馅料, 更是两地人民之间紧紧相 连的心. 每个月, 我都有一次快递任 务.从南翔到宝山, 行程三个多 小时, 把三两南翔小笼包送到一 家福利院, 送给母亲品尝. 母亲第一次吃南翔小笼, 还是30 多年前她退休那年.我们 坐长途车到南翔, 游罢古猗园, 再品小笼包.我记得点了一笼 半, 母亲吃了半笼不到, 却留下 了深刻的印象.她自己也是做 点心的高手, 却对南翔小笼赞不 绝口. 后来,每年春暖花开的 季节, 我都要 带母亲去古猗 园看看, 品尝 南翔小笼.夏天, 我要去古猗园 看荷花展, 看毕, 来到隔壁的小 笼馆, 点一客蟹粉小笼, 一边回 味夏荷的素雅淡泊.临走, 我总 要买二两小笼, 带回家给母亲品 尝. 几年前, 九旬高龄的母亲住 进了地处宝山的一家福利院. 我每星期去看望一次, 带点水果 点心, 有时烧个红烧肉、 清蒸鱼 送去.临别时, 我问她, 还想吃 什么, 下次给你带来.有一次, 母亲说, 想吃南翔小笼.我说好 的. 我找出超市赠送的保温袋, 带着家里的保温盒, 买好南翔小 笼装进去, 开始了快递小笼的行 程. 住在宝山附近的妹妹说我, 何必这样费力呢, 她家旁边就有 一家小笼馆, 她买了送到福利院 很方便.我说, 别看母亲年纪大 了, 舌头还是蛮灵的, 是不是正 宗的, 她吃得 出来.我家附近也有五六家卖小笼的餐馆, 杏山 路上的一家还很地道, 上过社区 报.我舍近求远, 就是要满足母 亲的心愿. 有人说, 人生有两样东西不 会忘记: 一是亲情, 二是美味. 年纪越大, 对记忆中的老味道越 是想念.每月一次到南翔买小 笼, 虽说路远了一点, 能让母亲 品尝记忆中的美味, 也是她晚年 生活的一乐啊!母亲一个人吃 不了三两小笼, 她和同室两位年 近九秩的老人共享着我带去的 美味, 笑声在寝室里洋溢. 儿时, 我家住在城隍庙附近 的一条弄堂里, 那弄堂四通八 达, 嘈杂热闹.麻将声、 炒菜声、 吵架声、 小孩子的尖叫声、 阿姨 们的大笑声与烟枪爷叔们时不 时的咳嗽声, 经日不息.我们几 个小屁孩天天动如脱兔.老妈 勒令我每日弹琴两小时, 背唐诗 一首, 在三个表哥和隔壁朱伯伯 家两个哥哥的怂恿和围剿下, 天 知道我的心思有多少放在正经 事上. 不过, 不要紧, 我们有小笼 馒头.那时候哪有人说 南翔小 笼 , 小笼馒头 就是南翔小笼 啊.从家里走到城隍庙的小笼 馒头店, 只要十几分钟.见我们 这群猴子精作业不写, 课文不 背, 琴也不弹, 还把弄堂口唐家 爷爷的海棠花全部拔光, 大人们 要求大家痛改前非.倘若大家 表现都不错, 那么, 某个周日的 一大早, 谁家的大人有空, 就会 带上我们几个, 浩浩荡荡地向馒 头店出发.清晨的城隍庙冷冷 清清, 小笼馒头店却总是热热闹 闹的.我们看到叠得高高的笼 屉一阵阵冒着白烟, 师傅们的手 像装了发条一样包着小笼.上 桌后的小笼馒头, 微微颤抖的馒 头皮有些透明, 隐约可见里面的 汤汁在滚动……哥哥们已经一 边筷子打架, 一边大快朵颐.朱 伯伯最宝贝我, 常常把一个笼屉 直接放到我面前.此时, 我便对 那些粗鲁的男生做个斜眼.至 于得意忘形之际, 小笼的汤汁漏 到衣服上被我妈骂过多少次, 已 不计其数…… 差不多三十年过去了, 小 笼馒头 当年的味道, 在记忆中 已然模糊.可以确定的是, 我再 也没有尝到这种令味蕾惊艳身 心愉悦的美味.最疼我的朱家 伯伯早已故去, 老人们一个接一 个离开, 当年的猴子精已变成养 家糊口的寡言中年男.那天, 当 我们重聚在九曲桥畔, 不知道中 午吃什么的时候, 大家异口同声 地那句 小笼馒头呀 , 才让我依 稀记起了当年的味道. 在美旅游时, 我们到了纽约 的唐人街.除了普通话, 在这里 还能听到广东话、 上海话、 宁波话 和苏州话……傍晚, 我们寻找中 意的饭店. 啊, 南翔馒头店 , 黑 底金字的招牌引人注目. 进入店堂, 人声沸鼎, 顾 客当中, 有中国人, 也有外国 人, 墙上挂着一块中英文对照 的 南翔小笼店史 介绍.我 们逛了一圈, 妻子惊喜地告诉 我: 你看, 里边包小笼的那个 女的, 好像是以前的老邻居吴阿 姨. 我定睛一看, 说: 好像是. 妻双手合成喇叭, 轻声朝工作间 喊道: 吴阿姨!吴阿姨! 吴阿 姨回头张望, 放下手中的活走出 来, 妻子笑着问: 认得我吗? 吴 阿姨惊喜地说 啊!老邻居, 今 天怎么会到这里来? 妻子说: 我们来旅游. 吴阿姨拥抱着 她, 笑道: 太高兴了, 我请客! 她把我们带到贵宾室就座, 端来 两笼刚蒸好的小笼, 还端来米 醋. 我们边吃边聊, 吴阿姨说: 这家店是几年前从城隍庙的小 笼馒头店退休的师傅集资开的, 我搬家后第二年, 也退休了, 这 些师傅就叫我来这里, 做到现 在. 妻子问: 习惯吗? 吴阿姨 答道: 唐人街就像小上海, 每天 有不少来自上海的顾客, 蛮习 惯的. 她又告诉我们, 明年 还要开分店 .我问她: 我有 个朋友是宾馆的点心师, 明年 要退休了, 你们要吗? 要! 上海人更欢迎了! 妻打趣说, 变成上海帮了 !我们哈哈 大笑. 走出店堂, 华灯初上.在美 国遇老邻居, 我们很高兴;

南翔 小笼香飘美国唐人街, 我们更高 兴. 今年暑假, 外孙从美国回上 海, 女儿在电话里关照, 一定要 带他去城隍庙南翔小笼店去吃 一次小笼包.我知道, 自从她在 中学时和同学一起在那里吃过 第一次南翔小笼, 就留下了这个 情结. 七月的上海很热, 城隍庙里 更热.到南翔小笼店门口一看, 呵! 吃小笼的人还真不少. 排在我们前面的是位六十 开外的老伯, 手里拿着个饭盒. 我不经意问他, 是不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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