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阴阳五行的系统学解读》

2015 年09 月第

38 卷第

5 期 陕摇 西摇 中摇 医摇 学摇 院摇 学摇 报Sep.

2015摇Vol. 38摇No.

5 Journal of Shaanxi Colleg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11 摇摇摇・阴阳五行的系统学解读 * 马晓彤 * * (中国中医科学院中医基础理论研究所,北京 100700) 摘摇 要:阴阳五行是中医学的核心命题,属于整体论模式,其中的阴阳与五行实际上是两个相互独立的模型, 彼此在理论说明与临床实践中若即若离,使得中医学的框架显得柔性过强,容易出现牵强与模糊的情况. 为了实 现中医现代化,在当下注重实证与量化的科学语境中,需要从两个方面进行中医学的理论创新,一个是从传统角 度,将阴阳与五行深度融合,形成较为刚性的阴阳五行一体化模型;

另一个则是从现代视角将中医学理论与系统 学理论互参互动,既将系统学理法应用于传统中医理论的理解,也把中医理论的观念和技术用于系统学创新,实 现积极的二元联立求解之效. 关键词:阴阳;

五行;

系统;

信息;

非线性;

序参量;

调控机制 中图分类号: R 226摇摇文献标识码: A摇摇文章编号:1002-168X(2015)05-0011-03 DOI:10.

13424 / j. cnki. jsctcm. 2015. 05.

004 摇摇在当下科学界,中医学对系统学寄予期望,系 统学对中医学别有青睐,这可以说是一件耐人寻 味的趣事,也是一个传统与现代对话的典型案例. 中医学正在进行着艰苦卓绝的现代化,而系统学 也正在迷茫中探寻着自己的突破口. 越来越多的 迹象表明,两个学科有着天然的契合性,如果分别 进行研究,很可能事倍功半,而如果联立求解,则 显然事半功倍. 将两个知识范畴联系起来的接口 就是 阴阳五行冶,但仅仅阴阳五行还是不够的,必 须补充新的相关中医命题,以满足两个科学体系 融合的需要. 1摇 系统的整体属性 系统学的发展基本上有两个纲领,一个是以 还原论为出发点的结构主义,另一个则是以整体 论为出发点的信息主义. 前者强调系统的结构要 素,通过结构认识系统的功能;

而后者则重视系统 的信息,依据信息属性理解系统的功能. 按照钱 学森的观点,系统学的基本特征就是整体论与还 原论的融合[1] . 但是仅凭这一点概括,还不足于 说明系统学的特点,还必须区分整体论与还原论 的倾向及比重. 西方系统学的代表主要有欧洲的 自组织学派冶 和美国的 复杂适应系统学派冶,尽 管它们在系统学的发展过程中贡献很大,但面对 复杂系统时依然无可奈何,发出 从复杂性到困 惑冶的感叹[2] . 钱学森认为他们对较为简单的系 统有办法,而对较为复杂的系统无办法的根本原 因在于其还原论倾向,而他本人针对西方的这一 点局限,自觉地选择整体论倾向,提出运用 从定 性到定量的综合集成法冶 研究 复杂开放巨系统冶 的思想,在实践中取得重大进展,可惜在理论上还 没有找到合适的模型[3] . 现在看来,阴阳五行可 以为整体论倾向的系统学理论做出基础而重要的 贡献. 为了能够有效吸纳中医学理论要素,首先必 须按照整体论原则简化自然系统,略去对其内在 结构细节的考察,将注意力集中在整体行为上来, 偏向于对信息过程的把握[4] . 这样看来,系统的 整体属性便渐渐凸显出来. 概括而言,系统的整 体属性主要有三个:内在的创造力,外在的适应 力,综合的演化力. 其中核心属性是 演化力冶,也 就是经历生、长、壮、老、已的生命奇迹. 演化力概 括了全部生命现象的主体,是高度复杂的,以生命 * * * 基金项目:国家重点基础研究发展计划(973 计划)项目(2011CB505401) 作者简介:马晓彤(1961-),男,中国中医科学院中医基础理论研究所副研究员,研究方向为科学哲学与经络理论. E-mail:ma-xiao-tong@ 263. net. 陕摇 西摇 中摇 医摇 学摇 院摇 学摇 报2015 年09 月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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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期・12 摇摇摇・Journal of Shaanxi Colleg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Sep. 2015摇Vol. 38摇No.

5 信息的有序完整表达为核心的过程. 这个过程千 辛万苦,交织着正常的生理反应以及不正常的病 理变化,感受着历史的遗存和当下环境的影响. 而这些复杂的反应和变化都是通过 创造力冶 和 适应力冶实现的,这些反应与变化一旦实现,又会 反过来强化这两种力,逐渐形成 种群冶 的遗传优 势,从而获得不断增强的生命力. 创造力是一种主动的力,而适应力则是相对 被动的力,前者推动进化,后者保证生存,两者不 仅缺一不可,而且必须保持平衡,否则就会出现 虚冶(缺如) 和 瘀冶 (失衡). 在两种力保持平衡 的条件下,机体不断生成(涌现) 气冶,维持体内各 个局部之间的协调,局部与整体之间的协调以及 整体与环境之间的协调,使有机体的全部生命信 息得以充分表达,然后心满意足、寿终正寝. 如果 先天不平衡(虚),或者后天失衡(瘀),那么就会气 化不利,三大协调难以实现,生命过程无法为继, 轻者患病,重者夭亡. 两种力的绝对强弱以及两 者之间的比重存在先天差异,从而形成有机体的 个性特征(强弱决定生理意义的体质,比重决定心 理意义的气质). 世间无人无物可以达到 强冶 而 平冶的完美境界,均不同程度处在非平衡状态,而 正是这种非平衡催生了对两种力的调节功能. 为 了高效(快)准确(准) 发挥调节作用,机体没有选 择简捷快速的两点一线式的 调控杆冶,而是选择 了复杂但却稳健的五点一圈式的 调控环冶. 值得 注意的是,数字 5冶 位于最小的自然数 1冶 和最大 的自然数 9冶之间,它在最简单与最复杂之间求得 了平衡,从而最大限度地兼顾了 快冶而 准冶,建立 了完美的系统调控机制. 2摇 阴阳五行的综合机制 阴阳五行冶 是一个柔性很强的概念,其柔性 表现在两个方面. 首先, 阴阳冶 和 五行冶 来源不 同,分别自成体系,因此在中医的具体实践中,往 往根据需要分别采用阴阳框架或者五行框架,而 不是真正采用两者有机融合的统一框架. 其次, 阴阳和五行都是内涵小、外延大的模糊概念,不易 运用它们建立较为精确的、长线条的思维体系. 这种柔性的优势是实践适应性强,容易满足医家 思想多样化以及诊疗模式个体化的需要,但劣势 也很明显,那就是难以形成规范,以致体系内部分 化过度,冲突强烈,在与其它医学体系对话与交流 中难免被动. 从科学史的视角看来,学科规范过 强容易僵化与教条,使得理论与实践脱节,而规范 过弱,则学科建设难以进行,在面对强势竞争者 时,易被肢解与异化. 因此,理想的学科规范程度 是介于 刚冶与 柔冶之间的 弹性冶状态[5] . 传统柔性整体论科学体系中的阴阳五行理 论,只有增强一定的刚性后,才能适用于现代意义 的弹性复杂性科学(近代还原论科学则是刚性科 学体系). 具体途径有两个,一个是将阴阳和五行 混编,使之成为统一的理论体系;

另一个是将混编 后抽象的阴阳五行理论与具象的藏象理论融合, 形成新的中医生理学框架. 混编阴阳与五行,可 以有多种方案,当前已经有一些初步尝试,比如有 人将五行中的 水冶 划分为阴水和阳水,只是这些 尝试主要出于实践需要,而非理论建构,因此在形 式上是不完备的,在逻辑上也是不充分的. 笔者 从理论建构出发,提出如下方案:以五行为基础, 将其中的 水冶和 火冶分别指称为 阴冶与 阳冶;

然 后概括出两种基本关系,即线性关系与非线性关 系;

在水火(阴阳)之间的线性关系是 灭冶,而非线 性关系则是 生冶. 这样,统一的阴阳五行理论的 根基便找到了. 水多火少,水灭火;

火多水少,火灭水. 而自 然状态下,有两种情况可以将水火不容的线性关 系转化为水火相生的非线性关系. 一种是在生命 机体内,主水的 肾冶和主火的 心冶可以相辅相成, 推动生命过程;

另一种则是人为地在水火之间添 加 土冶 金冶 木冶,烧出一锅开水,驱动火车前进. 两者的共性有三个,一个是生成 气冶,一个是需要 添加 中间介质冶,还有一个便是要有 开放系统冶 予以支撑. 机体的气,是通过心肾这两个对立子 系统之间的互动,在肝、脾、肺等中介子系统的调 节作用下,涌现而成的,若要有效发挥效力,必须 存在于有机体这个能够自主新陈代谢的开放环境 内,否则便无所作为. 火车动力之气,是锅炉中的 水,受到煤火热力作用后生成的,这里除了水与 火,还有锅之 金冶、炉之 土冶 和煤之 木冶 这些中 介因素参与了产气过程,只有源源不断得到外界 煤的供应,以及所生之气不断用于机车运行,这台 锅炉才能处于正常工作状态. 阴阳关系是线性 的,五行关系是非线性的,阴阳关系为系统提供了 序参量,五行关系则为系统提供了非线性调控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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