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摇摆白勺白芍 | 2013-02-13 |
先杀后闻'
.岱即带兵数百人往蹑之 [圆]猿怨源.但马士英却又与方国安勾结挟制鲁王, 张岱反而受到排挤: 士英宵遁江上, 见其私人方国 安, 挟制鲁王, 斥逐张岱. [圆]猿怨源乙酉年九月, 张岱归家隐居.方国安却又派人 礼聘他出山.在其多次催促下, 尚希望在国事中有 所作为 的张岱有些动摇了, 他预备应征前往.据 《陶庵梦忆》 的记录, 是途中的一个梦使他改变了计 划, 最终坚决地退出政局.其文曰: 摇摇乙酉秋九月, 余见时事日非, 辞鲁国主, 隐 居剡中.方磐石(方国安)遣礼币, 聘余出山, 商榷军务, 檄县官上门敦促.余不得已, 于丙戌 正月十一日, 道北山, 逾汤园岭, 宿平水韩店. 余适疽发于背, 痛楚呻吟, 倚枕假寐.见青衣持 一刺示余, 曰: 祁彪佳拜! 余惊起, 见世培(祁 彪佳号世培)排闼入, 白衣冠.余肃入, 坐定. 余梦中知其已死, 曰: 世培尽忠报国, 为吾辈 生色. 世培微笑, 遽言曰: 宗老此时不埋名屏 迹, 出山何为耶? 余曰: 余欲辅鲁监国耳. 因 言其如 此如此, 已有成算.世培笑曰: 尔要做, 谁许尔做?且强尔出, 无他意, 十日内有人 勒尔助饷. 余曰: 方磐石诚心邀余共事, 应不 我欺. 世培曰: 尔自知之矣.天下事至此, 已不可为矣.尔试观天象. 拉余起, 下阶西南望, 见大小星堕落如雨, 崩裂有声. 世培曰: 天数如此, 奈何!奈何!宗老, 尔速还山, 随 尔高手, 到后来只好下我这着! 起, 出门附耳 曰: 完《石匮书》 . 洒然竟去.余但闻犬声如 豹, 惊寤, 汗浴 背, 门外犬吠嗥嗥, 与梦中声接续.蹴儿子起, 语之.次日抵家, 阅十日, 镳儿 被缚去, 果有逼勒助饷之事.忠魂之笃, 而灵也 如此. [员]员源猿是不是真要抽身而退, 张岱非常犹豫.他已经预感 到了事不可为, 但为臣尽忠的伦理传统使其很难决 断.四个月来, 出、 处问题大约一直在他的考虑中, 退则有所不甘, 进则希望渺茫, 他处在了一个两难的 境地. 其实张岱对于现实是有清醒认识的: 对于鲁王, 他有感恩图报的心理, 但却深知其弱点: 从来求贤 若渴、 纳谏如流, 是帝王美德;
若我鲁王, 则反受此二 者之病.……有多人而卒不得一人之用, 闻多言而 卒不得一言之用.附疏满廷, 终成孤寡;
乘桴一去, 散若浮萍.无柁之舟, 随风飘荡, 无所终薄矣!鲁王 之智, 不若一舟师;
可与共图大事哉! [圆]愿缘原愿 远 他对 鲁王并不能报多少希望, 梦中祁彪佳之言 天下事 至此, 已不可为矣 , 实际上早已隐藏在张岱心里. 他很清楚自己在政局中的位置. 余欲辅鲁监 国耳 恐为一厢情愿, 方国安的征聘别有用意: 强 尔出, 无他意, 十日内有人勒尔助饷 , 不是真想 商 榷国事 , 而是看中了他的家财.朝中重臣所图谋 者不过如此, 张岱纵有经世救亡之才也无济于事, 他 的抱负、 才干, 没有施展的可能.在此情形下, 执着 于政治参与便有遭受摧折、 甚至送掉性命的危险. 梦中祁彪佳的警示 随尔高手, 到后来只好下我这 着 , 其实是他自己在情感的进退犹疑中, 对形势所 作判断的一个曲折反映. 张岱决定退出政治参与, 与他自尊自重的人格 取向也应当有关.他自小 遵大父教, 不读朱《注》 ( 《四书》 ) [猿]员园苑,向往 高洁韵同秋水, 孤清操比寒 梅 [猿]员圆园的人格境界, 思想上独立意识很强.对于 明代的君主, 如神宗、 崇祯帝, 他有大胆的批评.其 批评的依据是儒者之 道 ― ― ―同一思路, 在张岱的 政治理想中, 帝王之 势 是应当服从 道 的.因而, 他期望以帝王的尊信为出仕的前提条件, 不愿陷 身泥淖.他后来在 《石匮书后集》 评论南明诸王云: 甲申北变之后, 诸王迁播, 但得居民拥戴, 有一成 一旅, 便意得志满, 不知其身为旦夕之人, 亦只图身 享旦夕之乐.东奔西走, 暮楚朝秦, 见一二文官, 便 奉为周、 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