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无理的喜欢 | 2017-08-30 |
3 锐评・锐见2017年4月5日 星期三 责任编辑: 周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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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 坚定文化自信 坚定文化自信 弘扬中国精神 弘扬中国精神 文学书写之中, 无论是历史主义还是功利主义, 都游离在有效的历史书写之外, 前 者舍本逐末, 后者泛滥无涯.因而我们必须保卫历史, 保卫它的完整性、 总体性和目的 性, 不要让它被历史主义所窄化, 也不要被功利主义所虚化. 当面对现实问题寻找解决办法的时候, 人们 往往乞灵于过往, 试图从中鉴往知今、 返本开新. 在中国这样一个有着悠久历史传承的国度, 这是 一条习见而自然的思路, 内在于文化积淀和思维 模式的底部. 重述历史式的文艺作品成为晚近一 些年文艺作品中的主潮, 无疑也从属于这个脉 络. 在这个重写的过程中, 过往的资源成为一个 战场, 对于传统的态度、 历史的阐释、 记忆的争夺 一再凸显出人们对现实处境的认知、 立场、 情感 倾向和价值判断. 热衷 去政治化 导向了 历史的虚无主义 明确历史观与个人化书写之间的 有机结合, 使得中国的历史成为一种与 文学相通的审美的历史、 情感的历史与 教化的历史, 而不仅是科学的历史、 理 性的历史与纯学术的历史 由于解构主义与新历史主义的影响, 泥沙俱 下的当下叙事中, 对于一度简单化、 刻板化的历 史观的批判走向了矫枉过正, 反倒倒向了背离其 初心的反端. 后来者在反思一体性意识形态的告 别革命浪潮中, 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在返回历史、 重塑传统的过程中丢弃了辩证法和唯物史观, 或 者将其在相反的维度上极端化――美好的理念 播下乐观的龙种, 结果只收获了失望的跳蚤. 这种趋向在文艺创作领域, 从90 年代的日 常生活审美到新世纪以来的市场与金钱拜物教, 将个人主义和消费主义发展到了极致. 在隐在的 新自由主义和多元主义意识形态之中, 文艺作品 的个体表达、 审美娱乐被片面强调, 而认知判断、 引领倡导、 高台教化的功能则被嗤之以鼻, 后者 被视为政治对文艺的粗暴干涉. 但是文艺在警惕 政治介入的冲动时, 遗忘了自己实际上被经济所 干涉的实况, 因而使得自己 去政治化 的意图显 得无知与荒谬――因为它们不过是在另一种意 义上的 政治化 , 这让热衷于历史反思与重写的 作品构成了自身的矛盾――它们中的很多在一 定程度上倒成了反历史的虚无主义. 让我们先来看看几种充斥在文坛、 舞台、 银 幕与荧屏的与重述历史有关的突出现象. 最为突 出的无疑是甚嚣尘上的网络文艺, 它们以穿越小 说为底, 辐射到电视剧、 电影和手游等多媒体上, 勾心斗角的权谋机略、 尔虞我诈的宫闱秘事成为 这类宫斗戏和阴谋剧的主流. 即便某些时空架构 非常庞大的故事中, 因为让家国大义附着于个人 情感与欲望, 它所表现出来的磅礴也只是在虚妄 时空中的夸张, 而不是主体精神的崇高, 甚至我 们可以说它的历史精神是猥琐的. 历史在其中成 为上演着各种自然人性、 生存智慧与狭隘诉求的 被动处所, 而不是作为创造性主体奋斗与建设的 主动进程. 时间与人在宿命般的背景与构拟中失 去了未来, 只能返回到一己的恩怨情仇. 其次是抗日神剧. 在这种奇观化的书写中, 历史转为传奇, 传奇又变身神话, 英明神武的英 雄在愚蠢迟钝的敌人面前以一当十. 当残酷情境 被戏谑化之后, 失去了对于冷峻战争的敬畏, 进 而也失去了对于历史本身的敬畏. 戏说、 演义的 传统在中国文学史上其来有自, 作为正史补充的 稗官小说, 事实上起到了风化底层引车卖浆者的 教育功能, 是忠孝节义、 礼义廉耻等基本民间伦 理的来源. 当礼教下延之后, 它们当然会作为封 闭而陈旧的价值体系的承载物而遭到来自精英 阶层的抛弃. 但如今的神剧式戏说, 却全然没有 了英雄传奇的模范企图, 而诉诸于视听感官的刺 激和低劣趣味的发泄. 历史在这里被空心化和符 号化地诉诸于情绪消费, 它惟一可以推波助澜的 只是狭隘而盲目自大的民族主义, 这也并非民族 之福. 第三是严肃的历史文学和正剧中, 对于王 朝、 事件与人物评价的 翻案风 . 在新的价值体 系中重估历史事件与人物, 本来是历史书写中的 题中应有之义, 而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的意义 也正是在于对既有历史书写的扬弃, 以裨补阙 漏、 衡量论定, 让历史的遗产成为活的因子, 进入 到当代文化与观念的建设当中. 但是在涉及到现 代中国革命与革命英雄人物的形象塑造时, 我们 会发现一种逆反的处理方式正呈现出覆盖式的 趋向, 比如 民国范 的怀旧、 乡绅阶级的温情缅 怀、 对已有定论的汉奸的 同情的理解 和洗地, 而另一面则是让革命领袖走下神坛, 给英雄模范 祛魅 , 把平权革命解释为暴行. 很多时候, 这种 书写的背后理念是人性论和生活史, 突出历史的 偶然性和宿命性, 强调大时代对个体的挤压以及 个人在时代洪流中的无可奈何. 于是, 存在的就 是合理的, 革命被矮化和简化为王朝更迭和权力 斗争, 历史中只有盲动的群氓, 而没有自明的主 体, 绝大部分民众似乎都是被少数野心家的阴谋 诡计裹挟着随波逐流. 本来, 瓦解一些意识形态 幻象, 恢复个人在历史中的生命体验, 可以视为 一种解放. 然而当历史在 后革命氛围 中失去了 乌托邦维度之后, 精神迅速降解为欲望和本能, 只有以邻为壑、 卑劣无耻的宵小, 没有舍生取义、 舍己为人的伟人, 这显然让历史卑琐化了. 如果 按照这种逻辑, 历史的连续性被革命的断裂性所 破坏, 那就无法解释为什么中国革命能够推翻 三座大山 , 持续地进行新民主主义、 社会主义 和改革开放的革命, 后者恰恰证明历史并非静 止, 中国社会是一直在自我纠错、 自我更新的. 如上种种表现, 对应着柏拉图所谓的欲望、 情感与理性偏向, 不免让我们回想起尼采关于 历史的用途与滥用 的论说. 在他看来, 历史对 于生活着的人而言必不可少, 它关联着人的行动 与斗争、 人的保守和虔敬、 人的痛苦与被解救的 欲望, 从而相应地产生了纪念的、 怀古的和批判 的三种不同的情感态度. 按照这种说法, 马克思 主义的历史观综合而又超越了三者, 所谓 批判 地继承 即可以归结为历史、 唯物与辩证的立体 结合. 辩证唯物史观当中的历史, 是既尊重历史, 又有现实立场, 并且旨归是在解释世界的基础上 改造世界. 我曾经在一篇文章中谈到 历史感 即 现实感 , 强调基于过往实际、 当下处境和未来 理想而书写历史. 从理念上来说, 这与中国悠久 的历史书写传统也是相通的. 孔子作 《春秋》 , 微 言大义. 言微, 谓简略也, 义大, 藏褒贬也 . 关于 义 , 王夫之 《读通鉴论》 讲到有 天下之大义 与 吾心之精义 , 在 《四书训义》 里解释说: 孔子 曰: 吾之于 《春秋》 , 笔则笔, 削则削. 有大义焉, 正 人道之昭垂而定于一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