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苹果的酸 2017-09-19

/年#月/日,她在一次意外的医疗事故中 突然去世了.当时我的父亲和大伯父都未成 年,母亲的突然去世使他们的生活环境发生 了巨大变化. 袭击这个家族的不幸接踵而至, 在祖母牛惠珠去世之后的!-个月中,她的两 位哥哥牛惠霖和牛惠生,都因积劳成疾相继 去世了! 作为他们的母亲、 七十多岁的倪桂金 来说, 遭遇 晚年丧子 这样的残酷打击, 其悲 伤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但这位坚强的老人并 没有因此倒下,反而担当起了一群孤儿寡母 和第三代子孙的保护者的角色. 在国破家亡、 经济来源断绝的重重灾难面前,她顽强地支 撑着, 一直坚持到抗战胜利. 支撑着她活下去 的是她终生不渝的基督教信仰. 上帝让我的 儿女回归天国、 安息在主的怀里, 因为他们在 世上活得太辛苦了! 这是她对我的妈妈、 当 时还是爸爸的女朋友说过的话. 当时,曾外祖母倪桂金住在陕西南路的 一座红砖外墙的公寓大楼里,跟寡居的小妹 倪秀珍 (温秉忠夫人) 合住一套公寓, 两人住 对面房, 中间是合用的客厅. 温家婆婆的女儿 温金美和女婿唐星海(炳源)当时也住在上 海, 他们家有很大的房子, 所以温家婆婆常常 会住到女儿家. !#,&

年冬天, 我妈妈跟爸爸开 始交朋友之后, 他们经常会去看望老外婆. 我 母亲常与她坐在一起结绒线衫, 讲讲闲话儿. 使她们祖孙俩投缘的原因也很有趣:老外婆 早年曾经是裨文女校的学生,后来她和二妹 倪珍 (即宋家三姐妹的母亲) 都在这个学校 里面当过老师, 她是专门教家政缝纫课的, 倪 珍是教中文课和钢琴课的.祖母牛惠珠在 出国留学之前, 也曾经是裨文女校的学生. 而 我妈妈则是这所学校后来的学生,她在学校 运动会上屡次进入中长跑比赛的前几名. 我 妈妈的英文名字12345就是当时学校里的一位 修女给她起的. 老外婆还记得这位修女, 说当 年她教家政缝纫课的时候,这位修女还是个 年轻小姑娘哪! 后来日本人打进了租界, 那位 修女也被抓到集中营去了.她们祖孙俩虽然 隔了两代人,却是这所基督教女校的前后校 友, 所以会聊出很多老故事. 曾外祖母跟我妈妈讲起过,她年轻时眼 睛好的时候, 最拿手的是手工绣花, 做出的绣 花鞋也相当漂亮 (根据川沙县文史资料记载, 倪润山在投身教会工作之前,他家曾经在上 海开过做鞋的店铺,曾外祖母的手艺很可能 是家传的) . 她还告诉过我妈妈: 早年为了供 养四个孩子出国留学, 家里开销很大, 老外公 牛尚周在政府开的江南造船厂里工作, 但是收 入并不是很多, 而她自己在学校当教员收入也 很有限, 于是她就在空余时间绣花和做新娘子 结婚穿的绣花鞋来补贴家用,直到后来孩子 们学成回国才不做了.她说这话的时候还让 我妈妈看她的手,右手的手掌边有很厚的老 茧. 她说, 从前做布鞋的鞋底是用碎布头一层 层叠起来,用麻绳一针一针密密麻麻纳出来 的, 每一针都要拉得很紧很紧, 做出的鞋才耐 穿. 手掌边的老茧就是这样被磨出来的! 曾外祖母倪桂金在抗战胜利之后的%#,- 年%+月离开了人世, 享年八十岁. 当时她唯一 的小女儿牛惠珍在美国不能赶回来,只有过 养默、夏晋麟两位女婿和大儿媳刘义基为她 安排后事.她的二儿媳徐亦蓁这时正在联合 国妇女委员会做筹建工作, 也未能赶回来. 她 的几个能干的外甥女―― ―宋氏姐妹和弟兄们 已经从重庆回到了上海, 给她送葬的时候每个 人都送了硕大的花圈, 包括外甥女婿蒋介石、 孔祥熙等人. 我妈妈记得当时送来的花圈多得 堆放在殡仪馆门口的大街上, 上海的几家报纸 也对她的葬礼作了报道, 但这些身后的荣耀对 她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终其一生, 曾外祖母 从未求助过她那些显赫的亲戚后辈, 无论是子 孙满堂的中年, 还是孤独清贫的晚年. 她和曾 外祖父牛尚周合葬在虹桥路万国公墓. 我祖母牛惠珠和她两个哥哥先后离世的 时候, 我的伯父和父亲还未成年. 在后来的抗 战烽火中,他们与祖母原先寄养的霍布鲁克 家庭的联系就中断了.而远在大洋彼岸的那 座 夏屋 里, 却至今还保存着他们当年在那 里生活的青春足迹. 转眼一百多年过去了,我已是牛尚周家 族的第四代. 想不到威力无穷的互联网, 使我 与远在天边的霍布鲁克家族的第四代又走到 了一起. 这两个家族的故事无论传到哪里, 都 会引发人们由衷的赞叹―― ―这是一曲大爱无 疆的颂歌,也是一座见证中美两国民间友谊 的丰碑. 摘自上海滩 年第 期第 期24小时读者热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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