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理分析》

, ⑦ 然后 由第三故事中兄名 伏羲 , 想到清人陆次云《 桐溪 纤志 》 、 贝青乔《 苗俗记 》 的有关记载 , 发现苗人所奉祀之摊公 、 摊母 , 当即伏 羲、女蜗 , 并 围绕这一观点进行了许多论证 , 最后得 出这样的结论 ― 季刊怕帕第三期尸尸一今按伏羲女锅之名 , 古籍少见 , 疑非汉族 旧 有之说 . 或伏羲与 一,女娟 与一音近 , 传说尤 多相似 . 一与一为苗 族之祖 , 此为苗族 自说其 洪水之后 遗传人类之故 事,吾人误 用以为己有也 . ⑧ 等等等令举答甚至推而广之 , 认为这种 洪水后兄妹配偶再殖人类 型故事在整个东南亚 各 民族 中多有 , 它们大概都 起于苗族的可能性较多 . ⑨ 这个结论石破天惊 , 我们且来分析它的论证过程 ― 《 丙文 》 排 比了大量关于苗人始祖神话的人类学记录 , 它们大多属 于这 种 洪水后兄妹配偶再殖人类 型故事 , 《 丙文 》 认为它们其实就是伏羲 、 女 蜗神话的真实状态 , 对此 , 文章从两个方面加以论证 第一 , 从语音上看 , 《 苟文 》 发现大多数故事没有说兄妹的名字是什么 , 只有三个故事有名字 , 为之列表如下 名 名别 故事 事 摊公摊母歌 歌 黑苗洪水歌 歌 雅雀苗故事 事兄兄名 名 伏羲 羲一.或一一妹妹名 名名名一民俗研究《丙文 》 认为 伏羲 与 一 以及 一.〔或 ,从发音上看都极相 近,其含义应该都是 始祖 , 而 女蜗 与 一 音亦近似 , 所以,这些故事 里 的兄妹 , 其实就是指伏羲 、 女蜗 . 对于上述论证 , 王孝廉在《 伏羲与女蜗 ― 闻一 多 伏羲考 批判之一 》 中有尖锐的批判 即使 一 的语音在 中古音上近于 '

伏羲 '

二音 , 我们也 无法就肯定的说 一 即等于汉籍的 '

伏羲 '

, 因 为西南诸民族洪水神话各 有各的语言 , 他们并不是使用汉语 , 用汉语的中古语音去推论或 比附另一 种完全不相 同的语言 , 而得 出语音相近即是 同义的结论也是很不 当的 . . 王孝廉文 中更列举了西南神话的其他神名作了反证 . 这一批判无疑是切 中 要害的 , 只是他把矛 头对准了闻一多的《 伏羲考 》 , 而没有直指始作俑者《 苗文》罢了.其实 , 不用说在所集的这类故事中 , 大多数故事仅单言兄妹而 已,有类似伏羲 、 女蜗名字的故事只 占少数 也不用说这些名字与伏羲女娟到 底有多大关系 即便这些名字真的就是伏羲 、 女蜗 的音转 , 也不 能一定推论 出伏羲 、 女蜗就是这类故事的本原主角 , 因为这很可能是苗人受汉文化影 响而选用汉族神名的结果 . 其实 , 《 丙文 》 中本身就有很好的证据 . 它在介绍 惟一 出现 伏羲 之名的《 摊公摊母歌 》 时就说 这个《 摊公摊母歌 》 与《 摊神 起源歌 》 , 根本就是受过汉人教育 的苗人根据原有传说用汉语歌 唱的 . 传唱 《 摊公摊母歌 》 的苗人也许记不起原来的人名 , 便任意拉上一个 中国历史上 的或民间传说中的人物如张 良之类 , 再胡乱凑上几个汉姓而妄称李王 、 颜氏那都是很可能的 . ⑧ 既然此歌中张 良等人是被任意拉来的 , 那么伏羲 、 女蜗不也可能同样是被任意拉来替代的神名吗 我们既不相信这个张 良即 是汉初三杰之一 的张 良,又有什么理 由相信伏羲 、 女蜗就是汉籍中远古三 皇之二的伏羲 、 女蜗呢 第二 , 《 丙文 》 自己也认为上述从名字的音读上 比察 , 未免有牵合的危 险 ,于是紧接着又从母题情节方面为两者找到了 项相似点 , 即、伏羲 女蜗为兄妹的传说很早就有 , 最早 的文献记载是东汉应肋的 《 风俗通义 》 、 伏羲女蜗为夫妇 的传说也很早 , 这方面文献记载较迟 , 但石刻资料表 明,至迟在东汉的一些 画像中已 有这一传说的表现了 、 创造或遗传人类的传 说、洪水传说 . 后二者大约始见于汉代的记载 , 都是女蜗的事迹 , 但《 苗文》还是 曲折地找到了一些伏羲的影子 . 从这些情节的相似中 , 《 丙文 》 认为 伏羲 、 女蜗就等同于今天苗族的 洪水后兄妹配偶再殖人类 型故事 . 对此 , 王孝廉在《 伏羲与女蜗 ― 闻一多 伏羲考 批判之一 》 中也有分 析,它首先排 比文献 , 总结 出女蜗有 大神绩 , 即化万物 、 补天与理水 、 造人 与主婚 、 作笙簧 而伏羲有 大神绩 , 即雷神 、 东方木神 、 作八卦 、 制嫁娶 、 造 网作罗 、 作瑟 . 两相对照 , 可见伏羲 、 女蜗早期是毫不相关的两个独立神 , 汉 代以后才开始有兄妹 、 夫妇等关系 . 文章认为 但这些资料都没有具备任何 类似西南诸民族洪水神话 中所见 的兄妹近亲结婚 , 再生人类的神话 内容 , 到 了唐代末年李冗的《 独异志 》 , 才在西南 民族的兄妹神婚的神话上正式附 加上了女蜗的名字 . ⑩ 同前面一样 , 王孝廉依然是针对 闻一多《 伏羲考 》 进 行批判的 , 其实移过来批判《 丙文 》 更加贴切 . 这些批判意见是很有说服力 的,本文对此尚有补充 《 茵文 》 列举的 项相似点 , 对 比伏羲 、 女蜗 的全部 神绩 , 只 占较少的比例 , 其余的神绩如何解释呢 况且 , 这 点担似 , 是各 自民俗研究等摹纂刊第三期大尸口一季刊第三期尸尸单独的 比照 , 不是连贯对应的 . 说兄妹的一定不说是夫妇 , 反之亦然 洪水 、 造人只是女蜗一人的神绩 , 基本没有伏羲的事 再说 , 女蜗是像大禹一样治 水 这是华夏古典洪水神话最明显 的特点之一 、 用泥土之类的 自然材料造 人,而西南神话是兄妹避水 、 结婚生育后才有人类 尽管所生有各种怪异之 说……可见 , 便是所谓相似之处 , 其实也有巨 大的差异 . 综合 以上两点 , 我 以为《 苗文 》 伏羲 、 女蜗神话就是西南 洪水后兄妹配 偶再殖人类 型故事说法 , 是缺乏充分证据的 . 而王孝廉认为西南 洪水后 兄妹配偶再殖人类 型故事是首先 由唐代李冗《 独异志 》 采录下来并正式加 上女娟之名的观点 , 如今看来也难以成立 , 详见本文第四部分 . 不过 , 王孝 廉在对待二者关系问题上 的基本态度和 方法 , 我认为是完全正确 的,他说 一等等等我们 看到 的是 西 南诸 族的兄妹神婚 的神话是他们 创甘神话 中不 可缺的一个要素 , 而这个神话要素与 汉 民族所传 的伏羲女 娟,并没有什 么必然的关连 , 如果说后 来由 于 汉族与 其他 西 南诸 族的 交流 而 吸收 了西南诸族的 神话进 了 汉籍文献之 中,或是西 南 诸族在长期 与 汉族交流 的情形 下 吸收 了 汉族的神话 , 那 自然是可 能的事情 , 但这是神话交 流、传播与影 响的问题 而不是神话的起 源问题……想要从 汉文记 录的 少数 民 族神话 中去 推察这 些神话 的起源也是相 当 困难的一件 工作 , 如果只从一 点神话 内容上 的相 似或从神名 与汉字语音 的近似 , 而 断定 两 者的 渊属关系,也是相 当 困难的 . ⑩ 哪嗣姆藻隧惚嗽民俗研究可见 , 《 茵文 》 的结论固然新奇有趣 , 启人心 智,但其论证是不可靠的 , 因而这一新观点从学理上说还难 以成立 . 但在 当时 , 许多优秀学者如徐 中舒、马长寿 、 徐旭生等对它都很推崇 ⑩ , 甚至还从各 自的角度为之续证 , 闻一 多《 伏羲考 》 便是其 中突出的代表 . 它第一次将《 丙文 》 中隐含的 神话复原 的思路明确揭 出,它说 直至最近 , 人类学报告 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 说在许 多边疆和邻近 民族的传说中 , 伏羲 、 女蜗原是以兄妹为夫妇的一对人类的 始祖 , 于是上 面所谓可 以争辩 的问题 , 才因根本失却争辩价值而告解决 了.总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