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棉鞋 2018-08-31
到张店或者坐火车路过张 店(淄博市), 总是想起爷爷和奶 奶, 想起他们居住了几十年的保 安庄保安中街18号, 想起陪爷爷 奶奶过年的幸福时光.

有一年出差住在张店, 晚饭 后便顺着火车站下的道去找保安 中街18号. 小的时候, 每逢过年, 父母就把我送上开往张店的火 车, 去陪着爷爷奶奶过年. 下了火 车就是沿着铁路边的这条下路, 一直往前走不到1000米, 然后右 拐进入保安庄中间的一条街, 往 南走大概200米, 就是我打小就熟 知的保安中街18号. 记得道路两边堆满了石头和 石子, 为的是让住在附近的人家 利用闲暇工夫砸石子挣几个零花 钱. 我对此很感兴趣, 也充满了好 奇, 有时站在一旁看别人砸石子 连吃饭都忘了, 奶奶就站在街上 大声喊我. 看着邻居全家齐上阵, 把砸好的石子装在一个柳条编的 筐子里, 送到收石子的人那里, 当 场领回两块钱, 真是羡慕不已. 尤 其是砸石子的过程, 很是刺激和 震撼, 先用一把大铁锤把块石砸 成拳头大小, 然后放在一个自制 的铁圈里, 再用小锤子一锤一锤 砸下去, 直到砸成像小孩子玩的 琉璃蛋那么大的小石子. 那个铁 圈的作用非常大, 既能把石子圈 在里边防止石子被砸得到处乱飞 伤人, 还能替代手去翻石子, 这样 手就不易受伤了. 我一直不解我们家为什么不 能砸石子, 就问爷爷, 他说我们家 没人砸, 爷爷奶奶岁数大不能砸, 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的妹妹岁数 小, 也不能砸. 但是, 我看见很多 比爷爷奶奶岁数大、 比妹妹岁数 小的人都在马路边砸石子. 后来 我听说, 不是所有住在这里的人 家都能砸石子的, 收入低、 家里孩 子多、 生活拮据的家庭才被允许. 虽然只有爷爷一个人有工作, 但 他是火车司机, 每月80多元的工 资在当时属于高薪, 这样的家庭 是不能去跟别人家抢饭吃的. 物不是, 人亦非. 奶奶爷爷已 先后去世, 从火车站到保安中街 的道路已经拓宽, 当年那种全家 上阵热火朝天砸石子的场面荡然 无存. 我边走边想着记忆中那些 断断续续的情景, 一辆汽车从身 边驶过, 好像就是砸石子发出的 叮隆当啷的声音, 此起彼伏, 好生 热闹. 那时候的人真的是容易满 足, 也充满着激情, 为了国家重点 工程建设, 出多少力流多少汗都 在所不惜. 据说, 砸石子就是为了 备战之用而修建的辛大(辛店到 大汶口)铁路, 现称辛泰(安)铁路, 国家力量不足, 就发动老百姓全 民参与, 解决一时之难. 这条从火车站下通往保安中 街18号的小道, 也是爷爷上下班 的必经之路. 爷爷从上世纪30年 代就在胶济铁路开火车, 上世纪 50年代初来到张店机务段当火车 司机, 一干就是近30年, 直到退 休. 在这条小道上爷爷走了多少 个来回、 留下多少脚印, 真的是难 以用数字去表述, 只能说年复一 年、 月复一月、 日复一日, 爷爷就 是通过这条小道重复着自己简单 而充实的人生. 爷爷到张店之后, 奶奶也跟 着一起过来, 那时铁路部门没有 自己单独的宿舍区, 他们就住在 当地房管局提供的两间简陋而狭 小的厢房, 就是保安中街18号. 这 是一个不小的四合院, 其他三个 朝向的房子还是挺大挺整洁的, 都是开间的大堂外带两个套间, 边上还有一个不大的厨房. 爷爷 奶奶住的是西屋朝东, 低矮潮湿, 两间房子加在一起的面积顶多有 30平方米, 没有单独的厨房, 做饭 只能在外间的火炉上. 后来, 妹妹 到了张店跟着老人一起生活, 过 年的时候, 姑姑家的几个表弟也 经常过来, 我们表兄表弟挤在一 张床上, 其乐融融. 依稀记得保安 中街18号住的几位邻居, 有一家 姓贾, 还有一家姓郭, 他们和爷爷 差不多岁数, 都是张店附近淄川、 博山一带的人, 说着一口浓重的 方言, 很多口音重的话我都听不 大懂, 唯独他们亲切地喊爷爷 许 大哥(guo) , 至今记忆深刻. 保安中街实际是一条很长的 胡同, 大概有1000多米, 泥泞的道 路两侧是挖得很深的出水沟, 雨 水和胡同里住的人家的污水, 都 是通过这条出水沟排到马路上的 地下管道. 夏天蚊蝇横飞, 冬天道 路两边结的冰一层摞着一层, 生 活环境非常恶劣. 奶奶是裹的小 脚, 到了冬天就不太敢出门, 生怕 滑倒. 生活用水也不方便, 整个一 条保安中街只有几个公用的水龙 头, 需用水票, 一桶水一张水票. 每到傍晚就去排队打水, 有时一 等就是半个小时, 倒是一副热闹 欢快的场面. 最让人犯难的是如 厕之事, 公共厕所分建在街的两 头, 整个一条街的人争用本来就 十分拥挤的如厕资源, 紧俏程度 可想而知. 尤其是早晨经常要排 队如厕, 各种景象频仍而现, 很是 具有市井之风. 天暖和的时候还 好说, 无非就是急点;

下载(注:源文件不在本站服务器,都将跳转到源网站下载)
备用下载
发帖评论
相关话题
发布一个新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