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百姓故事》

45 元, 正好 是刚才短信收到的扣款金额,剪一 次头发的钱. 这么一别, 好几个月没碰面. 我 很少回家, 即便回去了, 也基本来去 匆匆, 很难碰到春兰一家.前几天, 回家吃晚饭,远远的便看见他们在 家门口说笑, 看样子像是刚下班, 还 穿着工作服.见我回来喊我去她家 吃饭. 我走近, 发现春兰穿着的工作 服肚子部位微微隆起. 你……是胖了还是怀孕了? 怀孕了, 四个多月. 哦.我可以摸摸吗? 她立马就掀开衣服露出尖尖隆 起的小肚子让我摸. 软软的, 一点也 不硬啊, 我以为肚子大起来会变硬. 春兰笑我是傻瓜, 拉着我说, 你 知道吗, 你家最近房子可受欢迎啦, 全都租满了. 新来的两户, 一个怀了 双胞胎, 快生啦. 还有一户刚生了宝 宝.你说, 是不是很热闹. 我不知道说啥好, 正愣着, 怀双 胞胎那租户悠悠地走过来,朝着我 笑, 拿好大的一个肚子对着我. 自娱自乐顾兆明摄阴何家言 阴 冯益民 猪皮前几天在食堂吃饭, 在干菜肉 里面发现了一块较大的猪皮,感觉 吃着很香, 竟勾起了一段回忆.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回到公 社电影队放电影,那时候也算是个 吃香的行当,工资很低但是生活还 算有保障.每个月工资只有

38 元, 其中

20 元还要交到生产队买口粮,

18 元就是自己一个月的生活费.结 了婚以后,夫妻俩的工资加起来也 只有

100 元左右.妈妈从山里出来 帮我们带儿子,全家四口人生活非 常的节俭, 平时伙食中除了素菜外, 买得最多的就是三种菜,螺蛳, 鸡壳, 和肉皮. 买螺丝要挑水源上游的 清水螺蛳,我几乎认定那些人的螺 蛳来自哪里,我几乎不买池塘里的 螺蛳, 觉得池塘里的螺蛳虽然肥, 但 是水质不好. 菜场里买菜, 凭眼睛一 看就知道这螺蛳是否来自清水处. 那时候水库发电站下面的螺蛳最好 吃, 清爽, 上口.我和妈妈都喜欢喝 酒,螺蛳不愧是下酒的好菜,

2 元钱 螺蛳全家人可以吃两顿,邻居经常 会看见我们用脸盆来倾倒螺蛳壳. 鸡壳上市则稍微迟点,应该是 机械化作业遗留下来的 下脚料 , 那时候很时兴也很便宜.买整鸡不 仅贵,夫妻俩这么点收入不可能经 常买得起. 有了冰箱以后, 我们就把 买鸡壳当做买整鸡来吃,一次买

2 只鸡壳,认为这样也算是经常吃得 起鸡肉一族了. 买猪皮可以说是我的发明.去 公社食品站买肉不仅要起早,到了 食品站还要排队,那时候的猪肉好 像还是

1 元左右一斤. 我个子高, 去 得也不早,经常会站在队伍的后面 看,发觉食品站老丁的肉摊上经常 有不少猪皮堆在那里,好像一直没 人买. 我脑子里就在想, 这猪皮不也 是猪身上的肉吗? 为什么没人要呢? 如果我问他们买,估计价格不会很 贵. 想到这里我就问老丁, 我说: 老 丁这猪皮卖多少一斤 . 老丁在忙碌 中看了我一眼, 说: 你要买猪皮? , 嗯 .他把杂乱的猪皮用手撸在一 起,然后从人群头顶扔进了我的篮 子.说了声: 拿去吧! .我楞了一 下, 问 多少钱? . 他没回话, 顾自己 给别人砍肉.当我问第二次时, 他说: 和你说了, 拿去吧! . 我有点觉 得不好意思, 拿着猪皮转身往回走. 到了家里和妈妈说, 今天没买到肉, 但是买到了不要钱的猪皮.我想猪 皮洗干净点,拿来炖黄豆也算一碗 不错的菜.妈妈笑着说,就是怕毛 多, 洗的时候麻烦点. 经过妈妈耐心 洗刷后, 她拿出家里带来的黄豆, 在 煤饼炉上炖起了肉皮. 时间越久, 肉 皮发出的香味越浓,吃起来感觉和 过年的 黄豆冻 没多少区别.特别 是冬天,一次吃不完的黄豆炖肉皮 冷却了以后经还得起藏,煤饼炉里 烧一次可以吃多餐.由于一次性拿 来很多的肉皮, 除了炖黄豆外, 妈妈 还用干菜来焐猪皮.用干菜焐肉皮 不能切成很小的块,块头一定要稍微 大点.咬在嘴里软软的, 酥酥的, 趁 热吃真的非常香和糯.特别是经过 反复的蒸着吃, 那干菜也特别好吃. 有时候放电影回来已经很晚了, 经 常还会偷偷地喝上一口白酒,打开 粮橱 (放冷菜的橱柜) ,用手拿一 块已经有点硬兮兮的肉皮,慢慢的 爵上一番, 也算是过把瘾. 农村里出来的我,自然知道猪 圈有多少脏, 但是洗干净了的猪皮, 尤其是宰杀时用开水洗净了的猪 皮, 连猪毛都留不住, 猪皮一定不会 很脏.有一个原则当然也是自己发 明的, 我不买夏天的猪皮.认为夏 天猪圈里蚊子多, 经蚊子叮过的猪 皮, 上面都是红色的点, 那个估计 有毒素. 后来供销社解体, 食品站也撤 销了,镇农贸市场建立起来后, 卖 肉就不用排队了.我去菜市场买 菜, 老丁还经常会把自己连同隔壁 摊位的猪皮也一起收起来送给我. 也许他觉得我这个人怪怪的, 好端 端的肋条不买, 偏偏买猪皮, 个中 滋味只有我自己知道.也许开始时 是因为穷, 但乐趣也是因为出于改 善生活而发现的. 用现在的话说, 猪皮其实富含 胶原蛋白,是一种美容的食品, 可 惜在以前被大多数人误解而成为 下脚料. 趁着暑假, 到昌北去一趟. 外婆家在昌北,是在那个桥川 村的伏子岭,那里是临安的西北边 陲, 与安徽荆州很近了. 去外婆家的 路有多条,在龙岛公路没有开通之 前,通常走昌北古道,主要经百太 岭、 纤岭和柳岭三大岭. 外婆家在伏 子岭, 从昌化至百丈岭, 从核桃岭下 去, 再经黄庄坞, 路线要近一点.龙 岛公路开通后, 只要坐客车到岛石, 再翻过柳岭去新桥去桥川伏子岭. 有段时间,到了外婆家或娘舅们到 我家来, 说的话题就是 打马路 (开 公路的意思) . 后来是打通了去新桥 的公路,坐客车去外婆家就更方便 了.有时, 遇到公路塌方, 客车到不 了新桥或岛石,就只能坐上去昌北 上溪的客车, 再翻从核桃岭下去, 再 经黄庄坞, 离伏子岭就不远了. 说了 这些路线,我也只是一个大概的印 象, 记不清具体的路线细节了. 那时 去昌北外婆家时, 我还很小, 是要娘 舅们背着的,据说大娘舅还用谷萝 担挑着我与弟弟翻山越岭去外婆 家. 公路开通后,去外婆家是坐客 车去的时候多.那时的客车外观是 绿色的, 有一扇扇的玻璃窗, 都可以 打开的,不像现在的汽车窗口都是 密封的.那时车上有一个驾驶员和 一个售票员. 从外婆家回来, 坐在车 上, 吃着外婆带来的山核桃, 很惬意 的.母亲会把山核桃分给车上的乘 客吃, 当然会给驾驶员与售票员, 驾 驶员开车没工夫吃,售票员只要不 是有旅客上车就能吃.那时的路很 窄小, 车子交会时, 往往半天无法通 过. 有时, 驾驶员会下车来看车子轮 胎停在了什么位置, 是不是会空了. 那时, 我也会跑下车来看, 发现车子 的轮胎有半个是空了的,搁在干草 上.路下边是悬崖, 十分可怕.遇到 这种情况, 都是有惊无险, 那驾驶员 都是老去昌北的驾驶员.坐客车是 比较安全的,我没有听说去昌北有 客车翻了的事. 现在去昌北,很多人都是开私 驾车去了, 坐公交车也是很方便的. 注意不再是叫客车, 而是叫公交车. 公交车的说法原是城市里的专利, 现在乡镇也通公交车了. 去昌北, 无 论是去岛石去新桥还是去上溪, 都 有公交车了. 岛石是昌北的重镇, 公 交车还真不少.有岛石直接开往桥 川村的. 暑假去昌北,不是坐昌化到新 桥的公交车,而是坐上开往岛石的 公交车, 想去岛石镇上转转, 再去翻 越柳岭,到那边再坐去新桥的公交 车.这一思路是想寻找儿时去昌北 的记忆. 公交车有空调, 坐里面很凉 快. 在岛石公交车站下车. 走出公交 车站, 外面是一个现代化的城镇. 公 路宽畅,画的各种标志性白线十分 醒目. 房子都是高楼, 墙面有很多是 红色的. 这是一个彩色的城镇了, 更 有青天白云与青色的山峰相衬.镇 上的那条小河清清的,河岸修得笔 直.我在镇上逛了逛, 镇不大, 十分 整洁.我记得儿时的岛石镇小河边 有家饭店, 那是最大的店了, 人们称 它是 馆子店 .那条小河也不是儿 时见到的小溪了, 变化是太大了. 遇 到一个熟人,他说现在都搞新农村 建设, 岛石镇也漂亮了. 我还想去柳 岭, 却不知道怎么去. 问了好些人居 然不知道. 我就专找年纪大的人问, 才有人告诉我, 那路走的人少, 不如 坐公交车省力. 他又说, 若我一定要 去,得找个向导,一个人去怕不方 便. 这样的暑天, 有谁愿意陪我去爬 山岭? 我就坐了公交车去了新桥. 公 路还是那条公路,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