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飞翔的荷兰人 | 2019-07-02 |
从他的名字说起,也可以勾出 许多故事,实实在在给莲花加添许许多多的含? .不是吗?你可以叫它 「长庚莲」 ,或者 「启 明莲」 . 林泉间的莲花戴 望舒林泉居,单看名字便知道这是个 清幽脱俗的住处,这里曾是有 「雨巷 诗人」 之誉的戴望舒的故居,叶灵凤 曾这样形容林泉居附近的景致: 「诗人 这里所怀念的旧居,就是他在香港所 住的薄扶林道被称为 『木屋』 的那座 房屋的二楼:背山面海,四周被树木 环绕,从路边到他的家里,要经过一 座横跨小溪的石桥,再走很多的石级 才可以到.所以地方十分幽静,真是 理想的诗人之家.」 而黎明起在 〈回忆 望舒〉 中则忆述: 「那时候他的生活环 境大抵颇优,居住的地方很不错,在 薄扶林道半山上的一间别墅式的洋房 里,前临大海,后靠崇山,坐在书房 里可以到那终年 『丁东』 作响的山涧 的歌唱.在冬天,他常独自走到山间 的疏林里拾一些枯枝,然后堆放在大 厅上的壁炉里烧起熊熊的火光来.」 从 戴望舒 〈山居杂缀〉 ,我们还知道屋子 附近的路旁有许多行道树,戴在文章 中惋惜这些树被伐,其中一棵跟当时 作者同龄的合欢树,还留有
42 圈年轮 的根柢.诗人大抵曾抚着这些年轮来 哀其早夭.此文发表於
1945 年,想不 到五年后,诗人也因哮喘病而辞世. 艾青为 《戴望舒诗选》 (人民文学出版 社,1957 年) 作序时,也说自己常惋 叹诗人早夭.
31 合欢树,一向用以象徵爱情,不知道诗人在 触抚树干的断面时,是否在哀爱情之逝去?早前 有出话剧 《走不出的雨巷》 ,便是关於戴望舒跟三 个女子的爱情故事.话剧最特别的地方,在於角 色的设定:以三位不同的演员来演绎三个时期的 戴望舒,却以同一个演员来分演诗人三位女伴. 话剧似乎在暗示,戴望舒在无意识下有过三次重 大的性情转变,但无论如何转变,他都是在找寻 同一个爱情原型,在重复同一种爱情格式.戴望 舒一直寻找自己在 〈雨巷〉 中所描写的倩影―― 丁香一样飘逸的姑娘: 「像梦中飘过/一枝丁香 地,/ 我身旁飘过这女郎;
/她静默地远了,远了,/到了颓圮的篱墙/走尽这雨巷.」 诗人爱 恋着那份飘逸的虚渺,或者应该说,是爱追寻飘 逸的虚渺.所以读戴望舒的诗,你会发觉他常表 现 「追寻归属」 的意绪,例如: 「这心,它,已不 属於我的,/而有人已把它抛弃了」 ( 〈对於天的 怀乡病〉 ) ;
「哦,不要请求我的心了!/ 它是我 的,是只属於我的」 ( 〈林下的小语〉 ) ;
「我走遍 了嚣嚷的酒场,/我不想回去,好像在寻找甚麽」 ( 〈单恋者〉 ) 如果找不着,诗人甚至会试图扭曲 或模塑身边的人去符合原型;
一旦找着了,却又 会因失去了飘逸的浪漫而失去激情,最终弄至三 次相恋均是伤痛惨澹收场,这大概就是话剧名为 《走不出的雨巷》 的原因. 姑勿论感情世界里谁是谁非,从诗人不同作品 中,读者不难感受到诗人对山居岁月浓重的怀念, 好像在 〈过旧居〉 中,我们便可以看到那是诗人心目 中难得安稳的日子: 这带露台,这扇窗, 后面有幸福的窥望, 还有几架书,两张, 一瓶花……这已是天堂. 我没有忘记:这是家, 妻如玉,女儿如花, 清晨的呼唤和灯下的闲话, 想一想,会叫人发傻;
单他们亲昵地叫, 就够人整天地骄傲, 出门时挺起胸膛,伸直腰, 工作时也抬头微笑. 诗人不断从这些跟妻子穆丽娟及女儿的美好回 忆中摄取能量去抵御之后的灾难岁月.诗人甚至以 「林泉居」 为名发表作品.诗人彷佛想将房舍清雅的 氛围带进自己的诗中,就像草芦之於杜甫,醉翁亭 之於欧阳修一样.读到诗中 「挺起胸膛,伸直腰」 的 句子,我便想起 〈爱莲说〉 所说的 「中通外直」 的特 性,彷佛看见一朵在林泉间长出的清濯之莲. (下期待续:许地山墓、浅水湾酒店原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