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烂衣小孩 | 2019-07-04 |
因为无知, 才会对人心生敬畏, 也才会对生命 多出一点豁达. 2019年7月2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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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9221 主编: 刘晓兵 编辑: 海燕组版: 陈玮琦 闲话 姑奶奶 冲刺杂谈讲坛那个走到哪儿都带本书的人到底有多可怕 古人这样打的士 连载悦读文荟文荟文荟文荟文荟文荟文荟文荟文荟文荟文荟文荟文荟文荟文荟文荟文荟文荟文荟文荟文荟文荟文荟文荟文荟文荟文荟文荟文荟文荟文荟 烽火通辽城文\周德军(19) 嘎巴叔接过生子的话说: 这里表面上是熬碱的 碱锅铺, 实际是我们常来合计事的地方.因为小鬼 子发布了 《战时刑法》 , 规定仨人以上不许集会.大 伙三三两两地常到这儿来, 日子长了怕会招惹到日 本人和汉奸特务们的怀疑, 肖先生说要让这里有个 公开的合法身份.琢磨来琢磨去的, 他做主就在这 开了碱场.二江子是从关里随娘改嫁过来的, 他是 天成的亲戚.这人脑瓜活泛, 又有把子力气, 我们就 收留他到铁路货场当了脚夫.二江子孤身一人, 也 没个住处, 又舍不得交那脚夫房里每个月五毛钱的 大铺费, 我跟天成一合计, 就把他安顿在这里住了. 一边听俩人介绍, 夏耕晨一边仔细地打量着屋 子. 这是一座一头开门的三间筒子房, 进门的两间 是通透着的连二屋子.靠北墙的墙角处, 扣着一摞 足有十几口的大铁锅, 地中间摆放着一盘漆黑的石 磨.在石磨周围, 是一条被拉磨的牲口踢踏出的疙 疙瘩瘩的凹沟小道, 在昏暗的油灯光下闪着黑亮的 光泽. 在西面这间屋里, 盘着一铺南炕.外屋那座硕 大的锅台, 就是从这铺小炕连上烟囱的. 在小屋的临门处, 有一张用土台搭起的木板桌, 桌上有些锅碗盆罐一类的东西.桌边有两条粗木板 凳, 炕沿下砌着一个土火炉.生子从炉边捡起一截 木棍, 把一块用洋油筒铁皮做的炉盖掀开, 只见炉膛 里还有没燃尽的灰烬.生子抓起一把软柴点着, 又 往炉膛里放进去一些碎树疙瘩, 屋子里很快便有了 热乎气. 这里的夜并不宁静, 窗外时常会传来车站上机 车的 哧唰哧唰 地喘气声、 一声声冗长刺耳的汽笛 吼叫声和车轮与铁轨摩擦的声音. 工夫不大, 高天成回来了, 跟着他进来的还有一 个男人.这人看上去有三十岁上下, 个子高高的, 身 子骨虽有些消瘦却不显文弱, 胳膊腿上的肌肉充满 了力感.一头短而硬、 钢针似的头发透着他性格的 强势.就是脸上那道紫色的刀疤有些破坏了他的整 体气质, 在幽暗的油灯下看起来十分刺眼. 高天成介绍说: 夏先生, 他叫魏林, 也是我们东 北军的好弟兄.现在是通辽车站的火车司机.魏林, 这位是夏先生, 是肖先生的兄弟. 夏耕晨握着魏林的手说: 火车司机?好啊.魏 林兄弟, 以后火车上的事情可就得麻烦你了. 魏林说: 麻烦谈不上, 只要让咱打鬼子, 干啥都 行.肖先生在这的时候, 跟大家伙处的跟一家人似 的, 这回夏长官来了, 以后有啥用得着我的, 请吩 咐. 夏耕晨说: 这里没有长官, 都是弟兄, 别客气. 以后就叫我夏先生吧. 魏林点了点头说: 好的, 夏先生. 快都别站着了, 坐下来唠. 高天成把一个帆布 兜子放到桌上, 从里面拿出一瓶白酒, 用牙咬开瓶 塞, 说: 没找着二江子.听说这小子最近在前屯子挂 连上个寡妇, 一到天黑, 你就别想猫着他的影. 说着, 他把帆布兜子口朝下一倒, 哗啦啦满桌子的花生 和大枣呈现在人们眼前.夏耕晨看着这些东西, 好 奇地问: 这大半夜的, 你从哪搞来的这些东西? 高天成往碗里斟着酒, 说: 这常言说得好, 靠山 吃山, 靠水吃水.咱不靠山, 也不靠水, 可咱靠着这 条铁路, 就吃他小鬼子的两条线嘛. 嘎巴叔说: 这年头, 小鬼子压得咱喘不过气来, 老百姓这日子过得难哪.刚才你看见了吧, 高天成 一家老小喝的是杂合面糊糊, 生子娘有病没钱看, 家 里又连锅都快揭不开了.可小鬼子把咱的粮食、 牛 羊和毛皮, 用火车一列列黑天白天不停地往外运. 那些有钱人吃香的喝辣的, 大人孩子们有享不尽的 福.可咱们呢?咱们的老婆孩子就活该挺着挨饿 么?有时候啊, 穷人们饿极了, 就扒上火车, 管他是 吃的用的烧的穿的, 遇上啥就往下弄啥.碰上顺手, 弄得多了, 自个儿用不完就给穷哥们分分, 或是到黑 市上偷偷去换几个钱维持生活. 高天成坐了下来, 他接过嘎巴叔的话说: 这不 是眼下就要过年了么, 鬼子火车这些日子从关里拉 进来好多年货, 我这花生大枣就是跟几个哥们一起 前几天晚上从车上弄的. 魏林说: 铁路上的哥们都信服天成, 他胆子大, 人又仗义, 遇事敢为他们撑腰.所以嘛, 有啥事只要 他招呼一声, 大伙都没二话, 心齐着呢. 夏耕晨点了点头, 转过头问高天成: 天成, 你们 现在还经常扒火车? 高天成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说: 这活不常干 了.以前因为扒车出过好多事, 被抓的, 挨打的常 有, 前年还被日本人开枪打死了一个.后来肖先生 来了, 他很快发觉了我们的行动, 他就跟我们唠, 说 靠撞大运扒火车这事不是个长远法子, 一帮年轻人 聚到一块儿没个正当职业做掩护, 是会惹来鬼子和 警察们怀疑的.我一琢磨也对, 这才领着这帮穷哥 们到车站去干了脚行.咱别的没有, 就是不缺力气, 装货卸货、 码垛扛包、 推车运货, 咱样样在行.鬼子 货场主任浅岗见我块头大, 在大伙面前说话管用, 就 让我干起了脚行头儿.车站货场是南来北往、 四面 八方货主相聚的地方, 在那里干活接触人多, 消息也 灵通, 不光能探听到鬼子的动静, 就连每趟车上装的 是啥货, 发往哪个方向咱都知道, 遇着合适的东西就 着方便, 谋划好了咱也会搞它一下, 再不使用那种撞 大运的搞法了.后来, 肖先生告诉我, 要对站上军货 的车皮号和发车方向、 发车时间留些心, 我这才琢磨 着, 肖先生八成是共产党, 可人家不说, 咱也不好 问.只要是他吩咐下来, 咱照着做就是了.打那以 后, 咱的日子虽然还是穷, 但却觉着过得有滋味了. (待续) 一 前两天, 约了个老朋友在南城吃饭.她没车, 所以 只好我穿过大半个北京城去见她. 因为堵车, 一个小时的车程, 开了整整两个半小 时, 午饭直接变成下午茶.还好约的是一家带简餐的 咖啡厅, 要是火锅店就尴尬了. 等人, 是一件很烦的事儿, 等过的人都懂.特别是 在餐厅, 一个人傻坐着, 迎接你的是各种鄙视的目光. 换作是我, 可能手机都玩儿没电了. 可人家倒好, 我急急忙忙冲到餐厅的时候, 她正坐 在那儿认真看书, 还拿笔写写画画.看见我, 把书一 合, 微微一笑说了三个字: 你来啦. 当时, 我脑海里就一个念头: 这种人比堵车还可 怕. 二 我们俩认识快十年了.这十年里, 她变了很多, 从 单身变成了已婚, 从小职员变成了管理者.可有一点 一直没变, 就是走到哪儿都带本书. 有一年, 我们俩去美国玩, 我背了个空箱子, 打算 去买买买, 她背了半箱子书, 说倒时差睡不着可以看. 结果, 回来的路上, 我买了一箱子衣服, 她又买了半箱 子原版书. 而且, 那些书比我的衣服还 贵. 这些年, 她在我心里一直是个很特别的人, 无论多 忙, 我都会找时间约她, 就怕两个人越走越远. 可能每个人心里都有这么个朋友, 她像是你的标 杆, 又像是 假想敌 .我总希望自己能在某个方面超 越她, 哪怕齐头并进也是极好的. 可她永远是那种看起来和你一样, 你却永远追不 上的状态.她的见识永远比你多一点, 视野永远比你 宽一点.你说什么, 她都能分析得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