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jingluoshutong | 2019-07-05 |
风过处, 草地上, 道 路上, 都飘满了. 秋天, 在玄武湖公园, 看到满地银杏叶,特别感激那些爱美的园林 工人―― ―他们只捡去游人不慎丢下的杂物, 而让落叶安静地憩在地上. 我在城墙公园散步,也有黄叶悠悠地落 在草上, 落在路边, 我觉得每一片都像是在说 话. 然而, 没到中午就被清扫一空, 时时地扫, 路上洁净到没有一片树叶,这反而让我感到 失落.有天下午, 看到两个工人爬在树上, 使 劲摇晃树枝, 让树叶落下;
路另一边, 一男一 女两个工人用长竹竿抽打枝头树叶,很多树 叶还绿着呢. 我停下询问, 为什么不让它自然 地飘落呢?女工说, 从早上不停地扫到晚上, 领导还经常批评扫得不干净, 担惊受怕的, 干 脆把树叶全摇下来, 省得没完没了地 扫.这个公园的保洁分段管理, 每个 工人负责一片.只是因为树叶落在草 丛上, 领导 看着不顺眼, 认为工人 偷懒, 于是, 落叶归根的自由也被没 收了.可这是树叶, 不是庄稼, 能收割得一干 二净, 树的落叶怎么可能 定时 或是 按期完 工 呢? 工人怕扣奖金, 为图省事, 竟动手上树 打树叶, ―― ―你不肯落就一律击落. 领导 是谁? 工人说 是大组长 . 大组长 是干部吗? 大组长听副主任的, 工人说.我官场知识 少, 猜想 副主任 起码是个 副科级 , 要不怎 么有资格管这两平方公里的树叶呢? 当然, 摇树打树叶, 还是轻的, 这里也常 挖了老树换新树, 特别怪, 小朋友前年在那棵 树前照过相, 今年想找那棵树再合个影, 竟没 了, 换成另一种树了.草皮也常铲去, 另铺新 草.何以竟容不得春风吹又生?道理也不复 杂: 哪能让经营草皮的厂商喝西北风? 正议论打树叶的事, 传来一声巨响, 循声 看去, 是河的西边, 轰鸣着的拆破机掀翻了一 堵墙, 那边在拆一幢 % 层楼. 清洁工用方言骂 了一句什么, 又去打树叶了;
一旁的老汉摇头 叹息: '
$$3 年才盖的, 二话不说, 就拆了. 说起来是古城, 除了城墙, 没什么古建筑, 三 十年以上的房子, 也不多. 盖房子也会像种庄 稼的. 一幢楼和一片树叶, 命运竟会一样, 只要 有个 副主任 看不顺眼, 就可以关照 大组 长 去扫荡去拆, 说不要就一律不要了.那种 手一指一条路 、 脚一跺成曼哈顿 的派头, 或是毁了自然之美,或是毁了多少人的平安 和念想. 美丽的城市, 要有懂得美的人去管理. 每天路过那几棵光秃秃的树,就会怀想 那些没来得及自然飘落的叶子. 最美的上海: 平安电影院 黄石文图 我站在南京西 路陕西北路口.请 将时间倒退 &
年, 这里没有中信泰富,也没有恒隆,
2 路电车带着手风琴般 的折篷飘逸而来.对面的 泰康食品店,华灯初上, 人头攒动.玻璃瓶酸牛 奶,两角两分,揭开硬纸 盖,凝脂状的浮浆溢满瓶 口,用舌尖轻轻一舔,溜滑,微酸,乳香扑鼻,你 什么都不用去想.在上 海,慢慢地消磨时光,真好. 插队安徽的同学曾经 来信,其中反复说的一句 话就是想死了泰康的酸 奶. 我拿着两张电影票, 等待海运学院机电系的女 生,看着她汗津津赶来, 我们被红绿灯隔开,我举 着奶瓶,她做着鬼脸. 平安大戏院,原来张 爱玲也喜欢它,说它 灰 红暗黄二色砖砌的门面, 有一种针织粗呢的温暖 感. 这是小说 《 色・ 戒》 的原话. 我们为了 《 沸腾的生 活》 ,坐在平安狭小的座 席里,说得确切一点,我 们只是为了电影里 的一段音乐.这个 远开八只脚的国家,谁知道它的一 段电影音乐,搅动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