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怪只怪这光太美 | 2019-07-05 |
3 天的深圳及其两对男女迷雾般亦真亦 幻的情感与婚姻真相, 开启另一个故事的钥匙是那枚衬衫宝蓝 色扣子. 《外乡父子》 被生活一点点击垮的故事后面, 还隐藏着 外乡人母亲的故事: 母亲是越南人! 她是个毒贩, 给越南警察 打死了, 是个狙击手干的 . 《消失》 中在现实面前消失了美好梦 想与生活之后, 却留下了神秘无处不在的 那股怪味 , 隐隐地 散发出一股颓败的气息和寒意. 《纸蝉》 中一直打哆嗦, 始终未 能将纸蝉折叠成孩子儿时满意形状的父亲, 在儿子追问母亲死 因后的悄悄离去, 孩子的身世和母亲的死又形成了另一故事的 新结等等. 这样的艺术追求, 在于他创作初期便隐隐有了这样 的文学自觉, 如他的 官当镇 系列中的 《继续温暖》 , 结尾就以 眼瞎的 爷不是用眼睛看人, 是用耳朵看人 , 爷爷对孙子马达 为安慰他把爹娘的声音学得神像之事 什么都晓得 . 这个留守 爷孙相互温暖相互照亮的
2008 年故事, 获得许多赞誉. 而这份 简约文风中的临门一脚, 这种小切口大空间, 戏剧性隐藏深处 的艺术张力, 在前述他近年的 城中村 系列、 失败者 系列中 渐渐成了他的自觉追求, 也是他短篇小说写作过程的一个独特 的精心构思和出彩之笔. 短篇小说创作的难度 与其他文体相比, 短篇小说一直是高难度的写作, 在短小 的篇幅下完美讲述一个故事或塑造人物, 并有临门一脚的高潮 迭起, 这对语言、 文字、 结构等技艺要求很高, 尤其在短篇小说 遭遇写作低谷的当下, 年轻的毕亮就以自己出色而独特的创作 寻找到自己的艺术通道, 实属不易. 要知道, 不少作家穷尽一 生, 还在似是而非中. 当然, 要使这条通道伸向远方, 也许毕亮 还要战胜已有的自我, 把自己 在深圳 的目光深入到更广大之 所在, 尤其警觉作品间的似曾相识. 的确, 毕亮的单篇都有相当的文体自觉与文学自信, 但结 集的
22 个短篇数次给人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一定程度上存在 着相互重复与自我重复的现象. 如其故事流程与心思的纠结点 基本相像, 皆是寻求改变命运和生活梦想的外来打工者的深圳 之所在, 皆是他们对于现实、 精神上一个从抗争到无奈、 妥协及 沉默或默认的过程, 结局虽不同, 但无一不是在深圳的外乡人 的悲剧. 而故事与命运节点大多在于人物的各式失败, 情感婚 姻危机大多来自无力抚养孩子而人流, 或欺骗或出轨等等, 犯 罪则是因失业或疾病等生存所迫的铤而走险, 如抢银行、 盗劫、 贩毒、 凶杀、 卖淫等等. 生活场景甚至句子多有重复: 租屋, 城中 村农民房,二手家具店, 坏了长久没修的马桶;
室内潮湿, 蟑螂、 蜈蚣、 臭虫和不知名的竹节虫就会从墙角旮旯爬出来 . 黑 蝙蝠乱飞. 电视屏幕, 女播音员说着某个城中村发生了凶杀案, 或银行抢劫案、 或小型爆炸案. 夜晚, 不间断地会听到夫妻间 的争吵声、 歇斯底里的哭声、 幼童尖锐的叫声…… 令人感受到 他整体创作的临门一脚还是欠了点儿火候. 是的, 我们在深切体味到了毕亮对失败者命运与尊严无法 割舍的情感和力透纸背的表现, 感叹他表现文学的 深圳 这一 独特的社会现象的文学贡献的同时,更期待他作品的气质和文 学品质上有更俊逸更多样也更有力量的追求, 不止于单篇作品 的另有细节的临门一脚, 而是他个人创作的神来之笔. 大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