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王子梦丶 | 2019-07-06 |
不过, 尽管空间逼仄, 毕竟还是 有一些绿地的, 尤其是在道路两旁 和楼宇之间, 或是一丛丛的麦冬草, 或是一方方的天堂草, 而镂空地砖 里更是有着不断冒出来的无名野 草. 到了春夏时节, 草丛由浅绿到深 绿, 由低萎到高壮, 繁密茂盛, 草香 飘逸, 令人赏心悦目. 但是, 就这么一点绿地, 不知不 觉间, 已经或正在被蚕食. 首先, 楼宇之间原来铺设的镂 空地砖部位, 现在成了停车场地, 一 辆辆的私家车紧挨着, 每天不知多 少回地从地砖上碾过, 车子底部排 放出来的气体总是将从砖石空挡处 探头而出的野草喷得纷纷伏倒, 而 漏出来的汽油也总是把青草染得油 腻不堪.都说野草生命力强, 春风 吹又生, 但是, 即便再顽强, 那野草 也经不起日日毒气、 油污和碾压的 摧残, 枯萎颓败, 再也没有了勃勃生 气. 小区里最好的绿地就数道路两 边的草丛了.以前, 因为不会有人 踩踏, 所以麦冬草恣意地长着, 气势 很旺, 连冬天都毫不畏惧地泛着青 色.可如今, 这草丛竟然被养狗的 人开发成了狗道, 那些大大小小的 狗们非但放肆地在上面践踏,更在 主人的怂恿下,有恃无恐地在里边 撒尿拉屎,把好端端的草丛弄得一 派狼藉, 臭不可闻, 可男女主人们却 兴高采烈,一概肉麻地夸赞着自己 的 宝贝儿女 .当那些狗们踩着草 丛来回跑蹿,还对过路的人们狺狺 狂吠时, 我对它们的主人心生厌恶. 最近, 不知是谁先开的头, 将绿 地里的草儿悉数铲掉,种上了自家 的蔬菜. 仿佛是一种传染病, 这招居 然迅速被模仿, 被扩散, 有的种小白 菜, 有的种韭菜, 还有人种蚕豆、 葱 姜和油菜,原先整整齐齐的绿地转 眼间变成了分割混乱的私家菜田, 东一摊, 西一坨, 丑陋之极.但种菜 者却振振有词: 难道你还敢吃外面 买来的菜吗? 面对这样的诘问, 我 只能无语. 这种局面已够难堪,可还有更 甚者. 这些天, 我家底搂的那户人家 动静很大,为了放置自己的盆栽植 物,干脆把窗前路边的绿草统统拔 光, 以凸显他家的盆景是何等出彩. 可怜青青草地,成了光秃秃的裸露 的灰黑泥土.可我根本看不出那些 盆景有多么美妙,只感到它们因为 沾上了一己私利而黯淡无比,失魂 落魄. 我想, 纵然有多少理由, 人们也 应容得下一片绿地草丛的;
当人的 心连一点绿意都不存时,那就真的 面临枯竭死寂了.还有什么能比心 灵的污染更为致命呢,那会失去长 长的未来和希望的.虽说现在可能 连内蒙古大草原都难以指望了, 但 我还是在梦里憧憬着,我期待有一 天, 一切能够重新变回来, 那时候, 还是满眼绿色, 还是芳草萋萋. 作者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思索与追寻 ―― ―走近徐芒耀的绘画世界 朱毅桂花苑! #$ 年%月!&
日 本版编辑 李翔 0123#%$456) 寮的小窗, 破旧而又明亮, 像一 个穷孩子的眼睛, 流露出期盼的神 情. 这扇窗因为小, 所以它从未装 过窗帘, 从未享受过布的细腻与温 暖.但它爬满了青藤, 今年的花、 去 年的叶, 和前年的枯藤缠绕在一起, 做成窗饰.寒风、 冷雨、 飞雪、 落花, 时来扑打木筋毕露的窗棂. 拥围寮的大树,叫不出名字. 像一群陌生的故意来此寻衅滋事的 外乡人, 想用身体挡住小窗, 不让它 与外界接触, 但小窗仍顽强地、 不分 白天黑夜、 充满求知欲地朝外面张 望. 清晨, 小窗醒来.我也醒来. 醒来后, 我在小窗下读书.此时, 乌鸦的啼叫、 日本巷子里烧烤的 叫卖声, 便一声声地落在我的书桌, 动摇我的情思. 有时我会像一个为父亲治病典 当衣物的孩子, 仰起头, 踮起脚, 送 上典当的包裹, 在黑木栅的窗口, 寂 寞地朝窗外的世界凝视. 大树是我的日历, 枝叶是我的 风向标.看树叶的色彩, 影的正斜, 我知道现在是春天还是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