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huangshuowei01 | 2019-07-15 |
第四节课后, 避开取饭盒的 高峰期, 留在教室里做习题, 我们称之 为 错时吃饭 ;
有来自偏远地方的同 学, 为了不把时间白白浪费在路上, 每 逢放农忙假, 则选择留校学习;
甚至有 为了省下往返于教室和寝室这小段距 离的时间, 一些同学居然把米袋放在教 室, 直接取米去食堂蒸饭;
当然那些熄 灯后, 打着手电筒躲在被窝里 充电 的, 成了稀松平常之事了. 三年的初中生活很快过去, 有委 屈, 有欢乐, 有感动, 有成长. 转眼, 离别母校三十年.三十载春 秋, 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不过是一瞬 间, 而于我们, 却是风华正茂时.如今,
89 届毕业的我们, 已从 不惑 走向 知命 .三十年, 可以改变许多, 惟一不变 的是, 同窗之间的这份诚挚的感情.愿 其如一坛陈酿, 醇香甘甜, 历久弥新! 也祝愿母校的明天会更好! 三十年, 亦含三十而立之意.站在 人生新的一个起点, 我们再次面临重新 出发, 在此, 祝愿同窗都有一个美好的 开端与前程! 父亲在他六十岁的时候, 重操旧业 做木匠.父亲是闲不住的人.去年年 关就听母亲说, 父亲想跟我和哥各借一 万块钱, 加上自己手头的几万, 购买造 房子用的架子板, 寻思着这几年茗岙四 里几个村庄许多人在外地做生意赚了 钱, 回老家建新房子, 加上美丽乡村的 建设, 多少能承包些工程. 父亲身体健康, 但1959 年出生的 他, 已经是虚岁六十的人了, 造新房搭架 子板、 浇灌混凝土这种工地上的活, 他怎 么吃得消?搭卸架子板是攀上攀下吃力 的活, 可不比在自家地头栽几株桃子、 杨梅, 种几垄龙须豆, 或半亩西瓜.哥和我 对母亲说, 你叫爸还是别折腾了, 我们兄 弟俩还养活不了你们两个? 母亲喏喏地答应, 说她会劝父亲.可 是我们心里清楚, 母亲是不会真劝的. 父亲是一个话很少, 却很能干的 人, 在村里种田是一把好手, 种的庄稼 常常让相邻田块的农民自惭.两个儿 子大学毕业后, 都有了稳定的工作, 让 村里人羡慕.嫂子在二胎政策放开后, 又生了个儿子, 也不需要父母带.照理 说, 在外辛苦了半辈子, 现在是功德圆 满, 老有所依, 该过点轻闲日子的时候 了.可是他闲不住. 过完年回去上班, 哥和我往父亲的 农商银行卡里各打了一万五. 自从父亲六十岁重新做回一个木 匠, 哥和我只担心父亲.每次回老家, 总要和他说, 一定注意安全, 有些活做 不动的, 多让其他人来, 不要硬扛着. 天气热了, 中午一定要休息. 放心, 这些活我都干得了, 没问题 的. 父亲说, 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隔了一 段时间, 去温州看孙子, 他和母亲给孩子买 的玩具衣服奶粉礼物, 确实比以前多. 父亲人黑了不少, 也瘦了, 话似乎也 比从前多了: 现在, 我和你妈还能靠自 己养活, 你们年轻人各方面都要用钱, 我们干得动的时候就干, 实在不行了, 再指望你们. 从他的话语中我感觉得到, 他是真 的为自己还能做点事而高兴, 自从他重 操木匠旧业, 他又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八月五号晚上近七点, 我忙活完一 天, 在街对面那家面馆等着吃素面, 手机里 显示, 一个陌生号码连着拨了三次. 电话通了, 是父亲接的, 他喂了一 声, 异常的虚弱.父亲说他在人民医 院, 脚弄破了.我感觉不对, 立刻往医 院赶. 父亲斜靠在轮椅上, 正被一个伯伯 从一楼急诊大厅推出来.父亲的右腿 架在左膝上, 高高支着, 右脚打着很厚 的绷带, 绷带和裤腿上有许多血迹.父 亲整张脸苍白. 爸, 你怎么啦? 我焦急地问. 不小心脚弄破了. 父亲有气无力 地说. 你爸右脚大拇指头被电刨的齿轮 打掉了, 旁边的伯伯说道, 这边的 医生不敢做手术. 当时有点痛, 现在一点儿都不痛, 血也不流了. 父亲看见我快哭了, 故意 轻描淡写地说. 我把车开过来, 把副驾驶尽量往前 靠, 将父亲从轮椅上抱起那一刻, 我发 现他竟一点不重.在开往附二医的路 上, 我给哥打电话.父亲说, 别打给你 妈, 我和她说过脚弄破了, 下来包扎一 下, 晚点要回去的. 路上, 我想起工作的第三年, 阵雨 后, 我从茗岙往碧莲的岭上一路往下滑 行, 路上有许多从拖拉机上洒落的石 子, 在一个 发夹弯 , 轮胎打滑, 连车带 人飞出去十几米.幸好被不远处村口 一个喂鸡的农村妇人看见, 她把我拖到 路边, 给你打了电话.儿子瘫在父亲的 背上, 那一刻, 他觉得被父亲背着的自 己好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