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lqwzrs | 2018-08-23 |
2019 年2月26 日 星期二 主编 / 赵路 编辑 / 卜叶 校对 / 王心怡 Tel: (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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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1957 年2月初, 我被调到石油研究所 (现 中科院大连化物所) 担任党委书记、 副所长, 至1964 年8月调离.近8年的工作, 成为我一生 中极为重要的一段经历.当年的人和事, 经常 在我心中萦绕, 成绩与失误, 顺利与挫折, 都与 大连化物所里的人与事紧紧相联. 在去研究所之前, 我干过几年记者, 也做 过一些县市的党政负责工作,算是有点文化 和工作经验,但一进研究所,面对专业性极 强的科技工作及众多的科研人员,我痛感 外行领导内行 的苦涩味.于是我把所里的 每位同志都当成老师.张大煜和萧光琰都教 过我催化剂的课,我还请楼南泉给我上化学 课.我的网球也是萧光琰教的……在不断请 教的过程中,我逐渐懂得了一点业务,也了 解了所里的科研人员.徐晓同志曾非常善意 地批评我: 不要老说自己是外行,不要把研 究工作看得那么神秘. 但是, 对工作没有发 言权又身居领导岗位,只有过来人才深知其 中的酸甜苦辣. 到职的第一件有争论的事是水煤气合成 项目.该项目曾获得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三 等奖,
2000 元奖金怎么分配?是课题组的主 要负责人、 技术人员、 值班员工平均分配呢, 还是为了体现科学奖的意义,主要的研究人 员可以多拿.由此引发出有趣的 打兔子理 论 .甲说: 没有熟练的射击技术是打不着 兔子的. 乙说: 我不告诉你哪里有兔子和 兔子出没的规律, 你技术再高明也打不着. 丙说: 负伤致死的兔子在那里,我不爬山涉 水去捡, 还是没有兔子. 这种半开玩笑的议 论,实际上反映了当时社会上的平均主义思 想. 这也是我日后工作中经常碰到的问题. 第二个难题是如何处理政治运动和科研 工作的关系. 在近
8 年的过程中, 接二连三的 政治运动,都对研究人员和研究工作形成不 同程度的冲击.处理好政治运动中的知识分 子问题,政治运动和科研业务的关系问题, 是对领导工作的考验.尽管当时的中国科学 院党组,在每次运动中都尽可能地减少对研 究工作的干扰,制定适应中国科学院的政策 界限,但实际工作中仍免不了受大形势的影 响.越来越大的压力使我感到:研究所再抓 不出右派,可能要牵连到我这个主要负责 人. 轻则思想右倾, 重则你就是右派.周围好 心的同志也向我暗示同样的顾虑.在那种不 正常的气氛压力下,研究所后来终于出了几 个 右派 , 我深知这是个人得失的后果.为 此我曾向有关同志道歉作过自我批评.这是 我一生中做过的最违心的事.
2000 年8月, 我回大连, 当年轻油室的龙 鹏振来看我时说: 当年你曾在全所大会上 说过,助研可以回家看书,但不要为老婆服 务的话. 在当时这可是石破天惊的话. 我是 否说过这样的话,已记不清了,但要充分发 扬科研人员的积极性,是我当时最主要的思 想.为了减少对研究工作的干扰, 我曾提出: 行政处室和研究室的党政工作人员要参加业 务学习,要树立为研究工作服务的观念, 事 务性工作,党政干部、包括研究室的专职党 支部书记应多承担.
1962 年
7、
8 月间,石油研究所在青岛举 行会议,决定将大连石油研究所改名为大连 化学物理研究所.这是在我工作期间研究业 务中的一件大事.应该说这不是某一个人的 创见,也不是某几个人利用职务作出的决 定, 而是工作发展的必然, 是学术争鸣、 发扬 学术民主的产物.在日本殖民统治时期的 满铁中央试验所 遗留的基础条件上, 解放 后, 国家创建了石油研究所, 这是在新中国成 立初期天然气石油产量极低的情况下建立的. 石油所在催化剂和色谱分析等方面的研究, 为 国家作出过重大贡献.随着国家的发展, 石油 所觉察到, 对全所研究人员长远的学科领域导 向不能缺席.特别是作为中国科学院的研究 所, 既要出成果, 又要出人才, 不应仅仅局限于 生产性很强的石油研究.研究人员经常议论, 一个研究所,没有紧密结合生产建设急需的 课题,研究人员干劲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