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雨林姑娘 | 2019-07-15 |
说得 现实点,就是现在为了某种欲望 去回忆以前的那些事儿,其实,生 活都已过去了,何必再去拂掉它 上面尘埃,让它受之于别人的评 论呢?但是要求者要看,要审视你 所走过的 巷子 ,要从你走过的 巷子里去找到你的背影.我的心 难免有些发痛,这并不是我以前 做过什么违法或违背道德的事, 但那一节一节的历程,有我家庭 贫穷而带给我命运的痛楚,有我 为生活打拼的辛酸和无奈,有我 忍受别人对自己的辱骂还要陪上 讨好的笑……生活中这一节一节 的巷子,从走进到走出,现在看 去, 它如同一张张色彩单调的黑 白照片,一溜地排列过去,挂在岁 月的深处. 对巷子的印记缘于我姑.在 农村,我小的时候哪见过巷子?我 们村庄以前所盖的房屋杂乱无 序, 不像现在的新农村建设―― ― 规划得整齐统一.巷子闯进我视 线,是我姑嫁到集镇上一个胡氏 人家之后,那个集镇名曰下仓铺. 早年,姑父家就坐落在下仓铺那 条巷子中间.我记得在那里居住 的人,真是门当户对,家家户户沿 着巷子居住, 门对着门, 壁挨着 壁, 让人分不清是住户延长了巷 子,还是巷子聚拢了住户.巷子从 下仓铺的中心位置一直向集镇的 东头延伸, 直到湖边, 青石板佐 证,远远望去,狭长狭长,那是我 所见到的真正老街. 巷子长但并不沉寂, 早晨有 金灿灿的阳光从巷子东边洒过 来,洒在各家各户的门前,洒在每 家的窗台上,这是一天的开始,传 统的商业气息开始散漫开来,打 铁的叮当声错落有致, 柴火蒸出 的包子散发的香气四处飘溢,篾 匠剖竹的一声 咔嚓 那么利落, 随后是篾条从篾刀上轻舞而出, 身姿优美, 送卖油条的不时按着 自行车的铃铛,传来诱人的铃声, 还有渔夫 (如我的姑父) 拎着渔 网,迎着朝阳去湖里捕鱼.女人们 呢? 她们在早晨从各自的家门走 出,挑着洗衣K和一桶脏衣服,去 湖边揉搓着自己的光阴, 日复一 日,年复一年,揉着揉着,便揉走 了岁月,揉老了自己. 一切皆是空影.可不是?我的 姑姑现已白发苍苍, 当年姑娘般 的容颜早已不知去了哪里, 是被 流水带走了吗? 如果要填写她人 生的简历, 这一段又该怎么填 写―― ―没有优异的成绩可言,没 有现在流行的被经济烤热的董事 长或总经理头衔,更没有被当下 人注重的科长局长之高帽.但在 我的心里,她仍然是我的姑姑,并 且永远永远都是. 上次我回去了一趟,听说姑 姑家的房子早已拆掉了,巷子也 不见踪影,先前的瓦屋已被高楼 所替代,各显各家的高度和装修, 门窗紧锁.在姑父的陪伴下,我站 在昔日巷子的东头,看湖水平静 地躺在那里,它没有我儿时所见 的那么澄清,水草长出了水面,铺 得四面开来, 听说那一片水域现 已承包给了一个开发商, 搞起了 水产品开发.不远处,一只渔船正 将满舱的饲料洒向湖面, 我的心 里一阵难过, 在饲料催着经济发 热的同时, 是不是也在催短着我 们的生命. 如果追求价值是建立 在一种浑然不觉的基础之上,我 们的履历填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呢? 巷子不见了, 巷影在岁月的 深处,我怀念它,心痛得却又不想 提起它. 桐籽花里 的乡愁 贾登荣 回小镇陪母亲说了半天话之后, 便和往 常一样,出门漫无边际地走路.走过自家的竹 林,再走过赵家地向前,经过马鞍山、杨家嘴, 最后来到了田儿垭.就在这儿,眼前掠过久违 但又熟悉的桐籽花.仔细看,在一个山坡上, 有三两株不大的油桐树.它们,有的长在岩壁 上,有的长在斜坡上.弯弯曲曲的树干向着四 面八方伸展着枝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