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于世美 | 2019-07-15 |
1939 年3月,应中共 山东省委书记黎玉的请求, 中央军 委派一一五师赴山东帮助地方党组 织开辟、建立根据地.罗荣桓政委带 领政治部和特务营第三连的战士抵 达鲁西, 同年
9 月来到鲁南抱犊崮 山区,1940 年5月, 罗荣桓政委带 领二梯队的战士又来到了滕县,驻 扎在了七里河为中心的周围十多个 村子, 帮助滕县地方党组织开展工 作,而桑葚的故事就发生在这期间. 现在,我的故乡已没了桑树,而 这些往事也都成为历史, 我的外祖 父和外祖母也都相继作古四五十年 了,但每当麦黄时节,我总还会想起 故乡那一树树火红的桑葚, 想起外 祖母给我讲过的故事.是啊,岁月不 饶人, 眼下我也正步入老年人的行 列,头发都白了,但心总是红的,年 轻着,那梦中的桑葚还依然红着、甜着. 转身筱桦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它们. 那些拖拉机、联合收割机、脱粒机, 那些水泵、柴油机、榨油机;
那些散 发着呛人气味的橡胶管、轮胎、白地 龙;
那些上千个型号大大小小的螺 丝钉、螺丝帽、皮垫皮圈,它们有个 好听的名字……它们曾排满了我的 生活.我亲手抬过、扛过、装卸、清点 过它们, 它们每月卖出的数量直接 关系着发到我手里那叠钞票的多少, 关系到我是否能多添一件新衣 或者买本新书.我那样爱它们,在它 们身上我总能嗅到小麦、玉米、豆秸 的清香味道, 如同四季阳光一般的 芬芳. 它们让我意识到春播夏种秋 收的季节替换, 它们让我想象、怀念,让我体会到时间是如此的短暂, 并且一去不返.
2004 年,我离开了它们.当然, 在这之前, 我与它们的接触并没想 象中那样亲密,我的怀念,暗含了许 多水分在里面.那时,我在公司做的 是行政工作,具体的业务,它们的买 进卖出, 与我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1998 年麦收,脱粒机紧俏,业务科 的同志全部出马, 二十四小时在农 机厂盯着,只要脱粒机一下生产线, 所有的人蜂拥而上, 抢了就走.当然, 这种行动仅限于年轻力壮的男 人们参与.行政科室的同志,则全部 纳入了服务队, 分成三组, 烧水做 饭、 装车卸车, 二十四小时轮流值 班.那是多么快乐的日子,脱粒机红 色的油漆尚未完全干透, 就被我们 抢回家中.所谓萝卜快了不洗泥,抢 回的机器还没在仓库站稳, 更多的 早已等得焦急的庄稼汉子又是一拥 而上.累并快乐着.我们的劳动大褂 左一块右一块沾满红色油漆, 我们 不洗,想洗也洗不掉,那是我们红色 的勋章.干活累了,食堂里早就准备 好鸡蛋汤,热乎乎的大包子管够,大 家用带着红漆的手抓着大肉包子, 嘴里吃一个手里拿两个, 顺着嘴角 流油……
1988 年,我17 岁.作为单位最 后一批内招的职工子女, 我们身上 引来了不少艳羡的眼光.即时,公司 是全市经济效益最好的单位之一, 父亲因此下决心, 让我中断并不出 色的学业.1988 年,17 岁的我还站 在花季的边缘.我脸上长满淡淡的、 透明的桃子毛, 眼睛像黑葡萄一样 水灵,脚步轻快如同快乐的小鹿.父 亲用多年辛苦工作的资本, 为我打 造了一个新的平台, 我向天空仰起 一张鲜艳的青春面庞,我想飞、我要 飞. 在行政办公室有得天独厚的条 件, 我比同龄人有更多的时间和机 会.我读书、看报、上电大;
我写诗、 写随笔,写不成样的小说.在那个时 代, 朦胧诗朦胧了所有文学爱好者 的心,我懵懵懂懂也像雾里看花,满 眼都是诗,是画,一如在学校象牙塔 里般单纯.不多时间,在县报上发表 大大小小的豆腐块,此时的我,无比 狂傲,眼睛长在额角,走路轻飘. 在此时,我的同龄人,已经熟练 掌握了各种技能:珠算、盘点、往来 账目. 他们业务熟练, 市场预测精 准,开始独当一面.而我,还在空中 悬着.单位评先进没我,党员纳新没 我,外出学习没我,我被放逐在单位 边缘.我的父亲,一位退伍军人,郑 重与我谈话,说我若长此以往,最终 将成为单位最不受欢迎的人. 他要 我夹起尾巴,脚踏实地,扎扎实实做 好工作.至于其他,父亲说当不了饭 吃,不学也罢.我不能不听他的话. 一来父亲脸黑,平常就不苟言笑,我 对他向来是敬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