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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国有企业能缓解劳动价格扭曲 大量的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导致中国工资水平长期偏低, 劳动力成本也被大幅压低, 故 中国劳动价格一直存在扭曲.相关研究显示,在控制了行业垄断、企业规模和职工教育背景 等相关因素的情况下, 国有企业相对于非国有企业支付了更高的职工工资. 其原因有以下几 点:第一,国有企业和非国有企业的经营目标不同,国有企业比私营企业更加注重社会目标 和收入分配的公平;

第二,国有企业和非国有企业面临的外部环境不同,政府作为国有企业 的最终出资人, 国有企业能够获得更多政策或税收等方面的优惠和补贴, 导致国有企业的生 存压力较小, 并且由于当前的部分国企处于垄断性强的上游产业, 凭借其垄断势力能够获得 大量利润;

第三,相对于非国有企业而言,国有企业员工的就业门槛和整体平均素养更高, 更加容易形成工会联盟, 从而具备更高的议价能力, 使得国有企业员工的收入水平高于非国 有企业.因此,国有企业的劳动价格被压低的程度小,一定程度上能够缓解中国的劳动价格 扭曲. 虽然国有企业在提高劳动者收入上的作用值得肯定, 但是国有企业缓解劳动力价格扭曲 可能本身就是资源错配带来的结果.正是由于政府为国有企业提供了大量补贴和信贷资金, 同时利用准入门槛限制了私营企业和外资进入, 保障了国有企业的生存甚至是垄断地位, 才 使得他们有能力为员工发放更高的工资. 因此, 国有企业员工高收入水平有可能并不是国有 企业高效率或公平的体现,反而可能是资源错配的结果.

三、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改善要素价格扭曲现状 国有企业能够加剧资本价格扭曲, 改善劳动价格扭曲, 在中国要素价格扭曲中扮演着重 《珞珈智库・经济观察》

2018 年第

1 期3要角色.关于国有企业对要素价格扭曲的影响,从实证分析得出的数值来看,资本价格扭曲 程度高于劳动价格扭曲程度,也就是资本价格扭曲的负面影响大于劳动价格扭曲的正面影 响,从而总体来看国有企业加剧了要素价格扭曲. 因此, 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过程中, 为了寻求有效途径减轻国有企业对要素市场扭曲 的负面影响,矫正市场扭曲、资源错配和供需结构失衡,笔者在上述分析的基础上得到以下 政策启示: 第一,进一步深化混合所有制改革,弱化国有企业与政府之间的关联.国有企业影响要 素市场扭曲归根结底是由国有企业和政府之间的密切关联造成的. 通过混合所有制改革, 在 保持国有经济主导地位的同时,引入私营资本.私营资本在企业中所占的比重越大,混合所 有制企业和政府之间的关联就越弱,政府干预所导致的扭曲就越少.同时,混合所有制改革 能促使企业以营利和发展为首要目标, 建立有效制衡的公司治理结构和灵活高效的市场化经 营机制,消除国有企业的多重任务,恢复市场均衡的价格水平. 第二, 加快金融市场化和利率市场化的步伐, 将有助于竞争性行业和非竞争性行业减轻 资本价格扭曲. 加快金融体系改革, 可以从根本上消除国有企业从银行系统获得低成本资金 和压低资本价格的现象,进而缓解资本价格的扭曲.同时,政府也可以适度考虑汇率市场化 和资本账户自由化,提高要素市场的资本供给,减少因为资本短缺而引致的人为干预,促进 资本市场朝更加稳健的方向发展,减少资本价格扭曲. 第三, 减少政府对国有企业的补贴与保护. 政府对国有企业的补贴与保护是银行有所有 制歧视, 从而引起资本价格扭曲的重要原因, 并且政府借助补贴和定价调控等行政干预手段 对利率进行管制,使得官方利率长期低于市场利率.减少对国有企业的补贴与保护,有助于 银行消除所有制歧视,改善资本价格扭曲,促进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的共同发展,提高整体 效率. 第四,完善劳动力市场相关制度,保护劳动者的合法权益,促进劳动力自由流动.政府 下一步需要重新审视户籍制度和城镇化政策, 促进劳动力在不同部门和不同类型企业之间的 流动,通过劳动力流动减少劳动者收入在部门间和企业间的差异,进而减少劳动价格扭. (责任编辑:徐阳) 《珞珈智库・经济观察》